第九十七章:年輕的監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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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獄長辦公室。
    一身材高挑,穿著製服。
    麵目冷淡的女人在翻閱著資料。
    突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請進!”
    她的聲音卻很溫柔。
    敲門之人是一位男獄警。
    負責監管各監區的監控畫麵。
    他神色慌張。
    “不好了,監獄長,三監區鬧事了。”
    她放下手裏的資料。
    “三監區出現鬧事的情況還少麽?”
    她的語言沒什麽溫度,冰冰冷冷的。
    “這次不一樣,看樣子要出人命了。”
    對於一般鬧事,獄警也不會管。
    他們隻會在辦公室裏翹著腿。
    看著監控畫麵,就當看一場電影,《監獄風雲》。
    但是。
    倘若真鬧出了人命,他們定然會吃不飽兜著走。
    “帶我去看看。”
    她說完,跟著那名獄警火急火燎的往監控室走去。
    籃球場上,混亂的現場已經被獄警控製。
    董子卿躺在地上,鮮血不停的往外泄漏著。
    人卻還很清醒。
    她黑眸輕輕掃過監控畫麵。
    瞬間驚愕。
    喃喃道:“他怎麽會在這裏?”
    她有些不確定,因為董子卿入獄當天,被剃了光頭。
    至今也一樣。
    於是,她將監控畫麵放大。
    看到清晰的麵孔後。
    說道:“叫人把編號0312的資料拿過來。”
    幾分鍾。
    一名高大的獄警將0312的資料拿了過來。
    她將資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還真是他。
    很快,她來到了籃球場。
    身邊還跟著五位獄警。
    他們都穿著清一色的製服。
    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今天,天空沒太陽,也沒下雨。
    連空氣都是昏昏沉沉的,
    見她走來,在場的獄警紛紛點頭。
    尊重的叫了聲監獄長。
    所有的犯人都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
    唯獨董子卿橫躺在堅硬且冰冷的混凝土上麵。
    她漫步向董子卿走去。
    兩人深情的看著對方。
    董子卿也很意外,秦蕊怎麽會出現在北港監獄。
    兩顆綴釘四角星花。
    看來官職還不低。
    兩人都沒有說話。
    他身上的血還在外漏著。
    她憋了一眼,說道:“把他帶到醫務室。”
    秦蕊走在前麵,董子卿跟在後麵,被兩名獄警攙扶著。
    警務室在二監區大門拐角處。
    二監區是關女犯人的。
    說來也奇怪,女犯人不都是關在女子監獄麽?
    有兩名年輕的女犯人正被送進來。
    長相還行,齊耳的短發,凹凸有致,白皙的臉蛋兒。
    董子卿不顧身上的疼痛,目送著兩女犯人消失在監區盡頭。
    也難怪,他快一年沒見過女性了。
    這一路走來,他的鮮血也漏了一路。
    醫務室很大,有十多個病房。
    醫務人員也有十個,七男三女。
    “你沒見過女人?”
    聽到她說話,董子卿回過眼神。
    這女人,明明在我前麵,她怎麽知道我看別人。
    雖然秦蕊的聲音有些冷漠,但董子卿此刻的表情比她更冷漠。
    他依然沒有開口說話。
    當他剛走到病床前,他感覺到了昏沉。
    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砰!”的一聲,整個人暈厥過去,倒在了病床上。
    冷若冰霜的秦蕊臉上浮現一絲擔憂。
    問道:“他沒什麽大礙吧!”
    一名年近四十的醫生粗略的看了看傷口。“沒性命之憂。”
    兩名醫生要給董子卿縫合傷口,
    為了不被細菌感染,秦蕊隻好站在門外等著。
    三十分鍾過去。
    兩名醫生走了出來。
    秦蕊急忙問道:“許醫生,他沒事吧!”
    她話中的許醫生正是年近四十的那名男醫生。
    全名許濟世。
    正所謂,人如其名。
    許醫生說道:“監獄長請放心,沒傷到要害,隻是失血過多。”
    另一名醫生比秦蕊要年長兩歲。
    他總感覺秦蕊與裏麵的病人怪怪的。問道:“監獄長,您認識那人?”
    她不說話,表示已經默認了。
    “你們先去忙吧!”
    她支走兩名醫生後,自己走進了病房。
    董子卿昏迷著。
    臉色蒼白,有些發胖的跡象。
    她拿了一張木凳子,到床邊坐了下來。
    安安靜靜的欣賞著董子卿那張秀氣的臉。
    雙眼皮,長長的睫毛,茂密的眉毛。
    她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頭發,那一頭三七發型的頭發。
    看著董子卿沒頭發的樣子,她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揚。
    沒三秒就消失了。
    她托起腮,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回憶。
    早就聽聞他與晉氏集團的晉安有恩怨。
    沒想到,最終還是栽了進來。
    為了一個女人,這一切值當嗎?
    背上一個會跟隨一生的汙點。
    辛辛苦苦讀了四年的大學畢業證也拿不到了。
    ~
    十分鍾過去,董子卿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兩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
    球場上的場景再次重演。
    幾秒,董子卿偏過頭,並不想於她說話。
    他像變了個人似的。
    往日都是他倒貼著笑臉一門心思往秦蕊身邊靠。
    而此刻,冷淡得如陌生人。
    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陌生人至少還會打聲招呼。
    “你為什麽不說話?”
    見氣氛有些尷尬,秦蕊率先開口說道。
    通過這次事情後,董子卿變得有些反感機關人員。
    “說什麽?”
    “說你好,然後你再說‘你好’?”
    他突然回過頭,看著秦蕊。
    秦蕊能感覺到,他的眼裏充滿了恨意。
    “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麽冰冷的語氣和我說話。”
    “那你想要我用什麽樣的語氣?”
    “你......”
    秦蕊拉長著臉,她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是最初的那個董子卿了。
    現在的董子卿,讓她覺得很陌生。
    曾經那個為了陌生人不顧自己性命的他去哪裏了?
    曾經那個站在台上像陽光一樣溫暖的他去哪裏了?
    曾經那個桀驁不馴的他去哪裏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特別是你身上的這一身皮。”
    董子卿說完,將枕頭墊在床頭上。
    他使出了全身力氣,才將身體往上挪了挪。
    秦蕊本想幫他。
    可是她手剛伸出,就被董子卿給擋了回去。
    “這才多久不見,你居然恨我成這般。”
    “我是哪裏得罪你了嗎?”
    秦蕊心中窩著一團火,憋得她有些煩悶。
    原以為董子卿見到她,他會開心,會高興。
    可結果......
    “你沒有得罪我,是我得罪了你們。所以,我恨你們。”
    “這就是你討厭我的理由?”
    “我恨你們這些看著個個坦坦蕩蕩,實則都是些小人,肮髒不堪。”
    “誰肮髒不堪了,我嗎?”
    秦蕊被氣得麵紅耳赤,說話聲也大了起來。
    董子卿黑眸微垂,有一股子想離開病房的衝動。
    “你敢說你不肮髒嗎?”
    “你敢說你不是靠你爸的關係,才到這裏來的嗎?”
    “你敢說你不是靠關係,肩上才會多了幾顆星星嗎?”
    “不髒嗎?”
    董子卿這般赤裸裸的話猶如繡花針一樣,狠狠的刺在她的心裏。
    她被氣得暴跳如雷,起身來回的走著。
    “我來這裏當監獄長,還真不是靠我父親。”
    “怎麽,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真是沒想到,我秦蕊在你眼裏竟是這麽一個人。”
    她本想狠狠大罵幾句。
    可是她又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