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乘坐軍用飛行器，大約半小時就到了沙市，還需要坐民用飛行器去到市中心。
    沙市和沙城一字之差，卻是天堂與地獄的距離。除了海邊綿長的沙灘，再也沒在哪裏見到過一顆沙石。
    “以前是沙漠而已，早就治理好了啊。”優祺覺得我大驚小怪。
    “沙漠要怎麽治理？”
    “不知道。不過他們這裏有個紀念館，裏麵有詳細的如何從沙漠變成綠洲的曆史記錄，你要是這麽感興趣的話可以去學習學習。”
    “嗯，紀念館在哪裏？”
    “不是吧，你真的要去學習啊？”
    “真的。”
    “你要幹嘛？”
    “秘密。”
    優祺眯起眼睛，審視地看著我，他忽然靠近我，鬼鬼祟祟地說：“你不會是雨國派來的間諜吧？你想學習我們的治沙技術然後回去改造雨國？”
    以前他要是這麽說我可能還要受一些驚嚇，但我已經完全了解他是什麽樣的德行，我假裝驚嚇道：“糟糕，暴露了。”
    他一聽，往金鳴身後一躲，又開始表演起來：“快快快，金鳴，快把她抓起來！”
    金鳴打掉了他的手：“別胡鬧了。幹正事了。”
    優祺“哦”了一聲，又湊過來對我說：“幹完正事再抓你。”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
    從飛行器上下來，有兩個人上前迎接我們。
    “將軍！”他們朝金鳴敬禮。
    金鳴回禮，朝他們點了點頭，便領著我們朝大廈裏麵走去。
    那兩個人原來就是國衛隊的另外兩人，隻不過他們同時隸屬於軍方，所以他們也是先行同軍隊來到了這裏。
    我問優祺：“你什麽不入伍？”
    “我入伍幹嘛？”
    “你看他們，氣質多好。不要求你能做到像金鳴一樣，但至少也要達到他們這樣的高度吧。”
    “你！你是口齒越來越伶俐了啊，都學會擠兌我了。你等著啊，等忙完了正事，看我怎麽好好收拾你。”
    “二隊長你要幹什麽？我們可已經不在二隊了啊。”洛勒此時插了進來。
    “一日為隊長，終身為隊長，懂不懂？”
    “不懂。”我甩下了他，和洛勒一起往前走去。
    電梯一直下行，我有點疑惑，難道這就是基地的入口？
    “既然有這麽明顯的入口，為什麽這麽多年基地一直沒有被發現？”
    “沒有人說這是入口啊。”
    “哦。”我閉上嘴，不再發問。
    “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入口啦。不過電梯通道是發現基地後才建出來的。”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朝金鳴的位置挪了挪，待在優祺旁邊我可能會最終打破我不動手的原則。
    金鳴也有這種擔憂，他在優祺又要靠過來的時候往後退了半步，將我們阻隔開了。
    “到了。”金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沒忍住打了個哆嗦，門一開，急忙走了出去。
    沒想到地下盡然有這麽大的空間。身後有人也可我發出了同樣的驚呼。
    金鳴向我們解釋：“這本來是一個天然水晶洞穴，雨國建設期全部開采完畢，在此基礎上往下建立了基地。”
    穿過這個偌大的洞穴，另一頭才是真正的基地入口，仍然需要乘坐電梯下去。
    已經有大批士兵進入探路了。我們此行不打算逐個房間探索，那將是一個長期的艱巨任務。我們這次要做的，隻盡量探索完中心的這條相對垂直的路線。
    “走吧。”金鳴說完，其中一個隸屬於軍方的國衛隊成員率先走了進去，一會就消失不見了。
    “他有沒有超能力？”我問優祺。
    “有啊，他可以變成空氣。”
    “隱身嗎？”
    “比隱身還要變態一點，隱身隻是別人看不見，但是空氣化別人也摸不到你，你可以無孔不入。變態嗎？”
    “有一點。”
    我忽然想起金鳴的能力可以支配空氣，我準備問他，他早就猜到我要為問什麽，笑著說：“沒錯，他可以被金鳴抓到。我告訴你，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金鳴的能力真的很變態。”
    “知道了知道了。”我趕緊堵住他的嘴，不能給他囉嗦的機會。
    “你就不肯聽吧，總有一天你要後悔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他嘟囔著，跟著金鳴走了進去。
    我遲遲沒有往裏走，因為我沒來由得感覺到心慌，我對這樣的密閉黑暗空間仍然無法適應。
    金鳴忽然又折返了回來，手裏拿著什麽東西，他朝我走來，把東西遞給我。
    “這是什麽？”它長得向是一副全黑的護目鏡，不過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戴上試試？”
    我戴了上去，睜開了眼。眼前是一片遼闊的蘆葦叢，無數條小路朝遠處的湛藍天空延伸。
    “實景替換眼鏡？”
    “嗯。舒服點了嗎？”
    “嗯。”我笑著點點頭，“很舒服。”
    “走吧。”
    我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優祺在路口等著，捂著頭嘟囔：“我不就是不小心忘了嗎，至於下手那麽重嗎？”
    “靠譜一點。”金鳴訓道。
    “知道了！”優祺氣呼呼地領頭去了。
    通道極為狹窄，隻能容人列成一隊前進，萬一有意外發生，很難說能不能順利逃出去。但似乎除了我，沒有人擔心這個問題。
    到目前位置，我們所到的房間都空空如也，是搬空了嗎？可是這些房間都很小，原本就不像是有什麽用處的樣子，甚至容不下八個人，不對，我們這裏隻有六個人而已。
    “楓林去哪裏？”我忍不住疑惑地問出了聲。
    “穿牆走了。”楓葉正好在我後麵，我回過頭，她朝我嫣然一笑。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下繼續說些什麽。
    “蒙梓你今年多大了？怎麽這麽容易害羞啊？像個小姑娘似的。”楓葉笑了起來。
    我窘迫地看了她一眼，小聲說：“23。”
    “哈哈哈哈，你還真的認真回答我呀，你好可愛呀，越發像個小姑娘了。”
    以楓葉為中心，大家都笑了起來，金鳴也回過頭看著我笑，緊張感一下都消失了。我假裝生氣地瞪了金鳴一眼，催促他趕緊往前走。
    越往上走通道變得寬敞起來，變化反而讓人覺得不安，金鳴也提醒大家集中注意力。
    也就是在此時，優祺在前方“我c”了一聲，一陣機械聲響起，大家都各自舉起了武器。
    “前麵的房間在動，大家都警醒點，小心有變。”金鳴沉聲道。
    過了一會，他擺擺手，示意繼續前進。
    “注意腳下。”他回頭對我說。
    “嗯。”我緊緊地跟著他。
    我一隻腳剛跨過地縫，通道就忽然分成了兩半，我迅速往前一撲，金鳴立刻反身接住了我。
    “20秒。”他說，“楓葉，通知後麵的人，通道每20秒會分離一次。”
    他低頭問我：“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
    “可以啊，反應挺快的嘛。”優祺端著激光槍走了過來。
    我驚訝道：“你什麽時候拿了這麽大一把槍？”
    “可以變小啊。”他抓住槍柄一旋轉，重型槍變成了小手槍，“怎麽樣？我說了我很厲害吧？”
    “槍厲害和你有什麽關係？”
    “槍是我造的你說和我有沒有關係？”
    “厲害。”我由衷地誇讚道。
    他大概是沒想到我態度轉得這麽快，突然語塞，他看了看我，一副有話說不出的樣子，轉身繼續往前走了。
    等人全部到齊，我們繼續往前走。空間一下變得十分寬闊，但仍然是什麽也沒有。
    “真奇怪。”優祺環顧四周，“這裏到底是建了幹嘛的？是不是雨國人太無聊了建的迷宮？”
    “不是迷宮，這裏沒有多餘的路。每一處都相互連通，最終都通向這個房間。”楓葉開口了，“實際上這個龐大的建築不是什麽實驗基地，它其實就是在模擬大腦。隻不過它現在宕機了，需要被重新激活。”
    “模擬大腦？他們要做什麽？激活之後呢？地球母親就醒過來了？”
    “這裏就是一個信息中樞。”金鳴補充道，“一旦激活就會形成一個遍布全球的信息網，到時候恐怕整個曉國的信息係統都會被取而代之。”
    “變態！”優祺罵道，“絕對不能讓它激活。哎？不過你們怎麽知道的？”
    “猜的。”
    “......又耍我是吧？”
    “沒有。隻能這樣推測。”
    “好吧。你還有什麽推測？”
    “雨國故意引我們來，他們自己無法進行激活，必須借我們的手。考慮到他們建造時並不會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因此激活的開關不會非常隱蔽，它必須方便被開啟。”
    “等一下，我有一個問題。”洛勒忽然問。
    “問吧。”
    “如果這裏真的是像長官推測的那樣重要的信息中樞，那麽為什麽雨國不早早就將它開啟呢？”
    “應當是他們當時並沒有得到能形成全球規模信息網的介質。”
    “那就是說現在他們找到了？是什麽？”
    “我想，是君嶽。”
    我聽到母親的名字，指尖抽動了一下。
    “對！一定是君嶽！”優祺道，“這幫沒人性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