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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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們把老太婆的沒賣完的鞋都搬上了車,把她也扶上車,就開車出發了,本以為這老太婆在這景區買繡花鞋她家離這裏應該不遠,沒想到坑坑窪窪的路車開了一個小時才到。在車上這老太太告訴我們她姓薑,老伴早就離世,她和她唯一兒子住在一起,去年撤村並鎮村裏很多人都搬走了,現在村裏就剩下幾戶依戀故土的老人了。
    下了車我們發現薑老太口中的村子,在一處群山環抱的山坳之中,也就二三十戶人家,房子都依山而建,在密林之中時隱時現,山腰還開墾了一些梯田,山下有一條不寬的小河,真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我們跟著老太太來到她家,她家房子竟然還是土磚的,這種房子現在即使在農村都很少見到了。
    在薑老太家中我們見到了他的兒子,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寡言少語的。似乎是不太擅長交流。我們也沒太在意,
    當晚我們三人就在老太太家吃了晚飯,菜肴都是山貨,筍幹燒兔肉,煙熏臘肉,還有紅燒魚,和一種不知名的野菜,這餐飯雖然條件簡陋,可是味道真是鮮美無比,堪比五星酒店的山珍海味。
    由於明天還要早起趕路,所以我們三人吃完飯也就早早的睡下了,條件有限我們三人隻能擠在一張大床上,睡前薑老太給我們送來兩床被子,和一個大木桶,並一再叮囑道:“山裏不比城裏,晚上經常有野獸出沒,晚上小便就用木桶解決,不要出去了”。
    送走薑老太,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領主哦清揚,是不是太擠了,你睡不著,要不我睡地上吧”聶故見我一直睡不著對我說道。
    “你有沒有感覺這老太太家裏很奇怪”我隨口問道。
    “你是說他兒子?”
    “一個三四十歲的人,怎麽會常年待在家裏,他家條件這麽差,他幹嘛不出去打工?看那薑老太身體還挺好的,也不用他照顧啊!還有他老婆孩子呢?難道他老婆孩子在城裏住,他一人陪著老娘住鄉下?”
    “還有為什麽那麽多做黑導遊的本地人都不知道還魂山,這老太太卻知道”衛升金本來睡著了又被我吵醒了他接著我的話說道,這貨警惕性也挺高的。
    “你們沒發現他家後麵還有三間房子,不知道為啥卻讓我們擠一張床”聶故又說道。
    “今晚別睡的那麽沉,明天路上多留意那薑老太的兒子”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隻能這樣叮囑他倆。也許是白天趕了一天的路都累了,不多久大家便沉沉的睡著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肚子一陣陣的絞疼把我給疼醒了,估計是晚上吃得太多了,吃壞了肚子。小便可以在木桶解決,這大的隻能起床去屋外的廁所了,我隻得揉揉惺忪的睡眼,掀開被子爬了起來,推開吱吱呀呀的木門,來到堂屋,我們吃晚飯就是在堂屋吃的,堂屋正中一個老舊的案桌上擺著著薑老太老伴的遺像,不知何時那遺像前點燃了一根蠟燭,所以我一進到漆黑的堂屋,一眼就看到昏暗的燭光在微風中搖曳,時明時暗的照著遺像,看得我心裏發毛。連忙去摸牆上的電燈開關,可是摸了半天也找不到,人有三急,於是我隻得硬著頭皮摸索著拉開堂屋大木門的門栓,跑到了屋外。
    一輪皎月掛在當空,青色月光淡淡的灑落在屋子周圍,四下寂靜無聲,隻有遠處黑黝黝的竹林不時被風吹得嘩啦啦的響,一陣冷風吹過脖子,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實在是等不及了,也顧不得去找什麽廁所了,直接就跑到屋前的一顆大樹後麵去解決。就在我正蹲在樹下暢快淋漓的時候,抬頭無意中看到從打開大門的堂屋中慢慢走出了幾個人,細數一下有五個,朦朧的月色中也看不清樣貌。
    我蹲在樹下暗想:難道這老太太是搞農家樂的?一下冒出這麽多人,白天時候也沒看到啊。可仔細一想這深更半夜的這麽多人同時出門難道是組團上廁所?也可能這薑老太的菜確實不幹淨,大家都中招了吧。
    我看那幾人正向我這邊走過來,心想果然是吃壞了肚子,急得很都不願意找廁所,這是要來和我搶地盤啊,太尷尬,我趕緊草草完事,提起褲子迎了上去。
    可是下一刻我看到的一幕卻讓我驚恐萬分,現在想起來都不寒而栗。隻見那薑老太的兒子身著一身道袍走在那幾個人的最前頭,,而在他後麵的哪裏是人!全都是麵目猙獰的僵屍啊,一個個身上披著黑布,臉色慘白,兩個眼睛似乎隻有眼白沒有黑眼珠,臉上的肌肉由於失去水分而皺縮,整個頭顱看上去和骷髏差不多。每個僵屍額頭上都貼了一張黃色的符紙,而且都伸直了雙手搭在前麵一個的肩膀上,可能由於膝蓋不能彎曲,他們僵硬的往前跳著,步調卻很一致。那薑老太兒子的肩膀上也搭了一雙幹枯的手,十個指頭已經長出尖尖的指甲都呈現黑色,長度不下一寸
    我心髒狂跳不已,電一般閃過一邊,那薑老太的兒子卻好似沒看到我一樣帶著那四具僵屍從我麵前走過,那最後一具僵屍從我身邊擦身而過,竟然還回頭看了我一眼,嚇得我打了一個尿顫,差點跌倒。
    我見那隊僵屍繼續朝大樹下走去,腦袋一片空白,青色的月光下望著他們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以前聽說過的“湘西趕屍”的傳說。
    所謂的趕屍,屬苗族蠱術又稱移靈,就是趕屍人利用“秘術”,將客死異鄉的人的屍體帶回家鄉,讓他們入土為安。這應該算是巫術的一部分。趕屍,與蠱毒、落花洞女一起,並稱為“湘西三邪”。
    趕屍之所以成為清朝中晚期湖南湘西一帶苗族中盛行的巫術也是有一定曆史原因的。
    古代湘西地區非常的貧困,本地沒有什麽發達的產業,故而很多湘西人都背井離鄉,到外地去打工。在打工的過程中,有些人不幸客死異鄉。而中國人鄉土情結非常的重,認為人死後如果不能將屍體安葬在家鄉的話就會變成遊魂野鬼。
    而另一方麵,湘西地處山區,道路多為蜿蜒狹長的小道,屍體無法用車運送,隻能由人來搬運,由此便孕育出了趕屍這個行當。
    從事趕屍職業的人叫做“趕屍匠”,土話為“吆死人”,但由於“屍”“死人”這些詞匯都令人忌諱,所以“趕屍”有時候也叫“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