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七兩一錢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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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下了佛塔,就有小和尚帶路前往齋堂用餐。
    小鈺平時活潑開朗,但是一入齋堂人就立即安靜下來。
    齋堂不算大,但樸素整潔安靜,此時窗戶大開,外麵的涼風吹進來,比較舒適。
    進門口有張大桌子,整齊地放著三個巨大的陶盆和兩個木甑。木甑裏自然是蒸好的米飯,而陶盆裏盛放著今天中午的齋菜,關灝定眼一看,盆裏有炒土豆絲、木耳炒南瓜、煎豆腐等三樣素菜。
    一排排簡易的長條型餐桌,擺放上了大碗和筷子,每人兩個碗,一個裝菜,一個裝飯,自己盛,吃多少盛多少,不得浪費。
    前麵已經有僧眾拿著碗在排隊打飯菜了,關灝她們被安排在最後排的一個角落,三人拿了碗,也跟著隊伍一起排隊打起飯菜來。
    關灝也不客氣,打了滿滿一碗菜和飯,端回餐桌上,等二女打完回來就開動起來。
    依照佛教的戒律,寺裏每天隻提供早晨、中午兩頓飯食,並且是終生食素,佛道兩家均講究過午不食。
    寺裏隻有少數做體力勞作的的苦役僧,由於體力消耗很大,為了勞作,晚上才能加餐吃上一頓,為此還需為醫治惡病執念而念經。
    這是純粹的僧人,不像後世的職業和尚,隻有八小時工作期間遵守戒律,八小時之外與常人無異。
    老方丈也在一旁的餐桌上用餐,見了關灝,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端著身子安安靜靜地吃著碗裏不多的飯菜。
    關好年輕胃口又好,一大碗飯菜一下子就吃得精光,感覺才六成飽。
    小鈺見關灝還意猶未盡,直接說了句:“好哥哥,你再去添一碗飯菜吧!難得到寺裏來做客,飯可得吃飽啊!”
    被小鈺這樣一說,關灝有一些不太好意思,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再去加點飯菜。
    “來,我打多了,分點給你吧!”
    曹婉在關鍵時刻善解人意地給關灝解了圍。
    關灝也不客氣,接過曹婉的飯菜津津有味地又吃了起來。
    三人吃過齋飯,早有老和尚請她們過去禪室喝茶。
    禪房就在觀音殿左側,坐北朝南,此時剛過午時陽光直射室內,不大的禪室光線還算不錯。
    三人隨著帶路的小和尚進了老方丈的禪室。
    禪室北麵開窗,南麵開門,依據寺院的朝向來對流通風,嶺南濕熱,通風換氣和采光很是重要。
    此時北窗開著,有風徐徐地吹進來,剛從太陽下進來的還有點熱燥,一進門有看到檀香早已燃起來,嫋嫋香煙,安神醒腦,人不由自主地就覺得涼爽舒適起來。
    禪室除了一案一櫃和幾個蒲團外,別無他物。
    茶案在東麵牆邊,一看就是一個紫檀木的老物件,看樣式是明代的東西,茶案背後的牆上有一副字,一個碩大的“忍”寫得蒼勁挺拔,沒有落款和印章,整幅字裝裱很簡單。
    掛在牆上幹幹淨淨的,應該有很多年了。
    櫃子在西麵靠牆處,也是紫檀木雕刻的明代櫃子。
    櫃子靠牆,上麵有一副山水畫,隻見畫上迎麵矗立的山頭、如練的飛瀑、雜樹叢生的山丘,掩映樹後的樓閣,潺潺的流水、山路上行進的馬匹和遠遊的旅人.......這一切都在雄渾的筆墨中表現了出來,栩栩如生宛如現代的黑白照片一般,這畫工和對意境細節的把控堪稱大師之作,看著這幅裝裱精美,畫紙泛黃的山水畫。
    關灝不禁感歎:“好畫!”
    “施主,年紀輕輕也懂書畫?那你再仔細看看這畫有什麽來頭?”
    “大師,不敢在您麵前班門弄斧,家裏開了古玩店從小跟在家裏大人後麵看了幾幅字畫,不能算懂。那就在大師麵前獻醜啦!”
    此時正午時分,陽光普照,光線非常明亮,關灝湊近少許看看畫的題跋,希望能看出畫的來曆。
    山水畫的右上角上有瘦金體的“範中正晚春平遠圖”字樣,並且在“中正”二字上有一個特別的印章。
    關灝看到這個印章頓時一驚:“我的天啊!這是雙龍印璽,這是宋徽宗的雙龍印璽啊!”
    激動的關灝屏住呼吸,再往近處仔細的觀看,提拔的字體是瘦金體無疑。
    似乎畫的出處是宋徽宗親筆題寫的,還蓋有宋徽宗專有的雙龍印璽。
    往下再看:隻見畫的右下角又出現了蜀王府的標識花紋和“蜀王.檙”的字樣。
    又是蜀王檙,看來這幅北宋範寬的傳世之作先後被宋徽宗和蜀王府收藏過。
    範寬的傳世之作目前官方確定的隻有一副《溪山行旅圖》,在灣灣的太北故宮博物院。是蔣光頭逃離大陸時帶走的。
    範寬是誰,關灝自然知道,其作品的文學價值那是世界公認的,關鍵他已知的傳世之作隻有一件孤品。
    這件作品的品相完美,還有宋徽宗的題跋和收藏的雙龍印璽,算是皇家珍藏,其價值絕對遠遠在灣灣手上的《溪山行旅圖》之上。
    如果這幅《晚春平遠圖》橫空出世將會震驚世界,其價值無法估量。
    “大師,這是——是——北宋範寬的真跡,乃絕世珍寶啊!”關好帶著顫抖的聲音激動的對老方丈說。
    “嗯,算你有點眼力勁兒!”老方丈說完親自給三人倒了一杯茶。
    “好茶,清新脫俗,大師這是您自己采的野茶嗎?”
    “不錯,有見識,正是我在這玉豚峰上采的古茶。”
    老方丈說完不再言語,隻是用他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關灝。
    整個禪室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兩個女孩子也不敢吭聲,默默的品著茶。
    隻有關灝也表情自然地看著眼前的老和尚:有什麽好怕的?關灝算是豁出去了。
    “小鈺你帶著這位女施主出去再逛逛,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這位施主說。”老方丈麵無表情的對小鈺說道。
    小鈺隻得帶著曹婉走出禪室到藏經樓看看經書。
    “小施主,你的生辰八字可否告訴我,我幫你算算命吧!”
    “不知大師是怎麽算命?”
    “稱骨算命!”
    “大師懂得稱骨算命?”關灝似乎有些震驚。
    “大師,我1977丁巳年冬月十一戍時出生,屬蛇的。”關灝報出了現在的自己的生辰八字。
    “77年丁巳六錢,冬月九錢,十一九錢,戌時六錢,共計三兩。”老方丈掐指一算,嘴裏念念有詞。
    “勞勞碌碌苦中求,東奔西走何日休,若使終身勤與儉,老來稍可免憂愁——難怪!難怪!小施主,這不是你本來的命格,還有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也報給我吧!”
    “大師,天機不可泄露啊!”灌灝有些遲疑,還是很謹慎地對著老方丈說。
    “小施主,但說無妨,我自是會幫你的!”
    “大師,我還有一個朋友的生辰八字是:1951年辛卯年七月十五午時出生。”
    “這就對了,辛卯一兩二錢,七月九兩,十五一兩,午時一兩,共計四兩一錢———此命推來事不同,為人能幹異凡庸,中年還有逍遙福,不比前時運未通。聰明超群,老來逍遙享福之命。比前麵的那個命格好很多。還是不夠啊!”
    “大師,你說如果把這兩個人的命格合在一起會是怎麽樣的?”關灝提醒老方丈說道。
    “喔,三兩的命加上四兩一錢的命,合命一起不就是七兩一錢嗎?”
    “此命推來宏運交,不須再愁苦勞難;一生身有衣祿福,安享榮華勝班超。
    ———最高的命格?最好的命,這世上終於出現七兩一錢的命格之人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看來天意不可違啊!”
    “敢問小施主,貴姓?”
    “大師,免貴姓關,穗城東亭關家的。”
    “難怪啊!出自世代忠良的關家,祖上積德行善,所有福蔭集你一身,才能讓你兩世為人啊!”
    “大師,懇請為我保守這秘密。既然讓我兩世為人,就不能辜負上蒼的良苦用心,我一定要為國為民做點事情。”
    “好,你有這樣赤子為國為民之心,那老和尚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