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劍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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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喊聲,兩人微一遲疑轉過身來,見一慈眉善目的老者微笑著看著兩人。這老者身穿一套漿洗幹淨的長袍,圓臉無須,目光誠摯,看似一位忠厚長者,並不像其他攤主那般,圓滑世故。兩人本以為又有攤主向他們兜售物品,看老者卻是不像,兩人狐疑,對視一眼,秦玉道:
    “敢問老丈,是在叫我們?”
    “正是!冒昧打擾兩位小哥,還請兩位恕罪!”老者略顯尷尬的抱拳說道。
    “老丈不必多禮!不知老丈叫住我等何事?”秦玉忙回禮道。
    “哎!此事一言難盡·····”老丈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
    “老丈不必顧慮,但請明言。”
    “嗯~此處人多眼雜,多有不便,能否請兩位移駕寒舍聽我詳細道來?”老者遲疑道。
    兩人對視稍顯猶豫。
    “打擾兩位了,是老朽唐突了!我們就此別過,哎······”老丈落寞的歎息著,抱拳一禮,轉身就走。
    兩人看著老人孤寂的背影,莫名心中一抽,頓感自己好似做錯了什麽事情似的,一陣自責。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此時早已將夫人的教悔拋至九霄雲外,隻想著隨老人而去,那管其他?秦玉急忙衝老人喊道:
    “老丈慢行,我們這就隨你前往。”
    “哎~有道是人心難測,兩位小哥還請三思!”老者誠懇的道。
    “不必,還請老丈頭前帶路!”秦玉道。
    “既如此,那兩位請隨我來。”
    三人兜兜轉轉,在泰山城內走了小半個時,辰方停在一處較大的宅院前,宅門緊閉。老者摸索出鑰匙,打開大門,偌大的宅院空寂無聲,似是無人居住,隻有一處房內透出昏暗的燈光。老者帶上大門,領著二人向亮著燈光的房間走去。兩人見宅院空寂,也是暗生警覺。離房間還有丈許,一個虛弱中透著興奮的聲音傳來:
    “趙爺爺,您回來了!”
    “小姐,老奴回來了!”說著緊跑幾步,推門進入。秦劉二人緊隨其後進入房內,但見室內陳設簡陋,隻一桌一塌而已。榻上躺著一位麵色蠟黃的小女孩,膽怯的看著跟進來的秦劉二人。老人忙走到榻前,將小女孩的手放入被中說道:
    “小姐莫怕!這兩位都是好人。”又接著道:
    “今天感覺如何?我這就幫你煎藥。”說完也不待女孩回答就邊向外走邊對秦劉二人說道:
    “兩位小哥稍坐,待老朽服侍小姐用了藥,再與二位詳談。”兩人忙應是。
    直至老者服侍小姑娘喝了湯藥,三人始團坐在桌邊,老人為三人各倒了杯白水。
    “哎~”老人未語先歎。秦劉二人則滿臉疑問的看著老者,老者先是一口喝幹杯中的白水,盯著杯子,躊躇了半晌,才麵露慚愧的說:
    “不瞞兩位小哥,請你們來是想請兩位幫個忙,隻是太過唐突,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丈但說無妨,我等自當盡力!”秦玉忙道。
    老人猶豫了片刻,摸索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一層層打開包在外麵油布,露出一本發黃的古籍,不舍的將那本古籍推向兩人道:
    “實不相瞞,老朽是想將這部家傳劍譜讓與小哥。”兩人震驚的看著桌上的劍譜,又看著老者。老者接著道:
    “兩位放心,此是我趙家家傳劍譜,非來路不正之物!”
    “既是趙家家傳之物,為何出讓?”秦玉道。微一遲疑,老者好似艱難的下了決心似得道:
    “家中瑣事本不為外人道,既是小哥問起,老朽就與二位說道說道。”稍頓
    “我趙家本為本地望族,世代習武。我家老爺自幼聰慧,武藝高強,一手家傳劍譜使得爐火純青,罕逢敵手。娶了一位同樣武功高強的娘子,兩人時常外出行俠仗義,江湖上多有俠名。不曾想得罪了一群窮凶極惡之徒,被這群人圍攻不敵,雙雙受傷,拚死殺出重圍,卻時受傷嚴重。雖是保得性命,夫人卻也傷了胎氣。可憐,小姐剛一出生,夫人就舊傷複發,撒手人寰。小姐則i因在娘胎中受了傷害,一出生就身患重病,請了無數的名醫高人也不得根治,每日以湯藥續命。老爺日夜憂愁,又加傷病,終是於三年前遂夫人而去。所謂,樹倒猢猻散,趙家眾人一哄而散,且帶走了大部家私,隻留得老朽一人,每日靠變賣家產換取湯藥為小姐續命。眼見得已無家產可賣,老朽今日本想找些親朋,故友挪借一些,怎奈世態炎涼,無人願借。正自發愁,不想遇上二位。觀二位氣宇軒昂,豪爽大氣,定是行俠仗義之人,樂善好施之輩,若是知道老朽難處,定會解囊相助,故爾老著臉攔下了二位。但我也不能平白要了你們的好處,看你二人皆是習武之人又如此仁義,將來定非池中之物,隨決定將劍譜贈與二位。非是我等舍得,實是我已老邁,小姐又身染重病,無法修煉劍譜,劍譜放在我們這裏如同廢紙。到是二位定可讓我趙家劍譜發揚光大!”
    在老者訴說之時,榻上的少女時時發出嗚咽之聲,兩人也聽的眼眶濕潤,鼻孔發酸,豪氣頓生。也不多言,掏出自己的所有銀兩堆放在桌子上。銀子大約有二十幾兩,本來秦夫人給二人每人十兩零花,蘆花又給每人塞了五兩,但剛才兩人一陳狂花也就隻剩下這麽多了。秦玉啞聲道:
    “出門匆忙,些許銀兩不足以解燃眉,還望老丈不棄!”老者看著桌子上的銀兩略感失望,卻很快掩飾過去。說道:
    “小哥客氣!老朽感激不盡!”聲音哽咽。迅速收起銀兩,又將劍譜推給秦玉道:
    “還請兩位收下!”秦玉忙搖手道:
    “如此貴重之物,我等萬不敢受,還望老丈收起。”
    “所謂,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更何況你們已經出了銀兩了。”
    “些許財物怎能與劍譜相比,老丈我等絕不會趁人之危。”秦玉堅決道。
    正在這時就聽得大門’哐當‘一聲,被人從外麵撞了開來。老者一聽,對二人急道:
    ”不好,仇家找來,還請二位阻擋一二。迅疾衝過去抱起小女孩,一閃出了房間,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