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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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與峨眉兩派皆是江湖中的名門正派,峨眉掌教八十壽辰,泰山自當前去道賀。泰山這次本是準備派夢燦前去祝壽,看看時間也將臨近,正好與秦克己夫妻等人結伴而行。夢燦、齊燕夫妻帶著孟珂、陳武、潘道和與秦克己夫妻等人一行九騎,浩浩蕩蕩一路西行。
時間尚且寬裕,眾人也不急著趕路,信馬由韁緩緩而行。秦玉等人本就年輕,又經這兩個月相處,早已成朋友,自是聚在一起,高談闊論,指點江山。唯有劉連,本就不善言辭,又聽不懂他們說的那些,隻能默默的跟在後麵觀看沿途的風景。
秋天已至,秋色漸漸濃,群山、曠野一片金黃。田野裏農婦、老弱持鐮割禾,少年、幼童或尋覓撿拾或提壺送水;道路上農夫、強壯肩挑手扛,拉車牽騾,一片繁忙。觀其麵色,皆現疲憊,卻隱有喜色。劉連看著忙碌的人們,心中觸動,如果不是十六年前的那場災難,也許自己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如果沒有那場災難,現在的劉柳也是這般繁忙吧!父親!劉柳的鄉親們!你們放心,我劉連定會找到凶手,為你們報仇雪恨!
正在劉連暗自神傷時,聽得一聲馬嘶,接著嬌斥傳來:
“你們沒長眼嗎?看,差點撞到我的馬!”劉連向前看去,見孟珂正惱怒的訓斥著兩個全身濕透,麵色難看的兩個農夫。一架板車側翻,滿車的玉米撒在路邊的水溝裏。兩位農夫看著水溝裏的玉米,麵色灰暗,欲哭無淚。聽到孟珂的話,卻也不敢反駁,隻是將板車扶起,跳進水溝撈那些玉米。
原來剛才兩個農夫,拉著一車玉米從對麵走來,沒想到走在前麵的孟珂沒有避讓,兩個農夫,駕著重車,又是下坡速度極快,害怕撞上孟珂,強行變向導致板車側翻,玉米撒入溝裏。
孟珂見兩個農夫對自己不理不睬,更加氣惱,跳下馬,抬腳就將他們剛撈上來的玉米又踢入溝裏。大喊:
“你們倆是聾子嗎?差點撞了我竟然還對我不理不睬!”兩個農夫憤怒異常,但是看到圍上來的秦玉等人,卻敢怒不敢言!其中一位年老的農夫站在齊腰的水溝裏,忍氣吞聲的道:
“這位小姐!算我們不對,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嗬嗬~算你們不對?那就是我錯了啦?”孟珂陰陽怪氣的說。劉連看在眼裏,早就有些不快。當年自己的父親就像這些農夫一樣,辛苦耕種,隻為果腹,隻為生存與世無爭。不願得罪,也不敢得罪像孟珂這樣的富家千金、公子、達官貴人,而這些個公子、小姐達官貴人們,卻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感受,甚至生命,隻為達到自己的目的。
劉連翻身下馬,走到水溝邊,慢慢走入溝裏,幫著農夫撈取玉米。兩位農夫感激的看看劉連,一起忙碌起來。孟珂見劉連竟然幫農夫們撈玉米,恨的咬牙道:
“劉連!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竟然幫外人,我饒不了你!”劉連隻是對他微微一笑,就繼續忙碌起來。秦玉幾人則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秦克己等人趕了上來,怒視幾人道:
“都看著幹嘛?還不快點幫忙!”很快在眾人的幫助下,溝裏的玉米被重新裝上車。孟燦對年長的農夫歉然道:
“這位老哥,小女年輕,多有得罪我這裏給你道歉了。”老農慌不迭道;
“老爺您這是要折殺小人了!不怪小姐,不怪小姐!”老農又感激的看向劉連,想了想對孟燦道:
“各位老爺一路辛苦,我家離此不遠,如若不棄,隨我回去歇息一會再走。”
“老哥客氣了,隻是農忙時節,不敢打擾。隻是我有些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秦克己對老農道。
“雖是農忙,一時半會也不礙事。老爺您有什麽問題但問無妨!”
“農忙時節,最是搶時,但我觀田中,老幼居多,這是為何?”秦克己問道。
“唉~老爺有所不知,邊境戰事不斷,聽聞又有藩王造反,年年強征壯丁,近年尤多,十去九不歸,因而田中少有青壯。”老農悲聲道。秦克己等人聽聞也是心有戚戚。
告別農夫,眾人默然前行。不久孟珂終於忍耐不住喝道:
“劉連你給我過來!”劉連一聽頭皮發麻,求助的看著秦玉。秦玉也是無奈,剛想說話,就聽孟燦恨鐵不成鋼的道:
“珂兒!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找劉連的麻煩!你看你成什麽樣子了啊。不知禮讓,還蠻不講理。今天要不是劉連,我看你如何收場?到現在還不知悔改我,還要怪罪幫你的人,我看你是不知好歹!這次就不應該帶你來!”
“我有什麽錯?本來就怪他們看我們過來為什麽不讓?我就知道你們都嫌棄我,那好我走就是!”說完打馬狂奔而去。
“你個老東西,不能好好說嗎?如果珂兒有什麽事我饒不了你!道和、陳武快追上去”齊燕急道。
“秦玉、劉連你們也去,快!”張怡忙向秦玉、劉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