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中元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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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話,邊抬起刀,將雁翎刀舉過頭頂,劉天身邊的兩個護衛,看對麵真的是來真的了,直接放開那個女的,拔刀攔了上去。
“鏘,鐺!”
兩個人攔下了這一刀,隨後便向後退去。
江楓打算再次揮刀,趙京輝卻攔了下來。
“江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今日也是放燈祭祖的日子,見血可就不好了。”
劉天在旁麵附和道:“白衣服的那個,你攔住他,我去搬救兵,到時候我爹會給你很多錢的。”
趙京輝挑了挑眉,收回了攔住江楓刀的左手。
“哈哈,相必這位兄弟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有時候打架不一定非得要見血!”
“你……你什麽意思?”
“江兄,這小子交給你,剩下那兩個人教給我和雲老弟,隻要不弄死,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江楓收起雁翎刀,活動活動了身子。
“劉天,你可要小心了,我的拳頭可不長眼!”
“別……別過來,啊!啊!江白青,你幹嘛……我的腿,我的肚子……江楓,不,江兄。”
“叫爹都沒用!”
“我的肋骨!”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劉天和他那兩個手下,連滾帶爬的走了出來。
“江白青,雲牧,趙京輝,我記住你們三個人了。”
趙京輝說道:“你等著,誰讓你走了!”
“你……你還想幹嘛?”
“看好這個牌子,如果你覺得你拚爹能拚得過我,你盡管去,否則把牙打碎了也要給我咽到肚子裏麵去!”
劉天一看到令牌上麵的字,立馬就消停了下來,直接撲通的跪在了地上。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恕罪。”
“那還不快滾!”
等劉天那三個人跑出去了之後,江楓和雲牧才哈哈的笑了起來。
“子陵,真有你的,這樣他們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子陵兄,你那個是什麽令牌啊,這麽好使。”
“這個啊,是秘密!”
這時候在巷子裏麵被欺負的那個女人走了出來,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的倒是十分清秀,有幾分姿色。
可由於營養不良,麵色蒼白,站在那裏像是隨時都可以被風吹倒一般。
“多謝三位大人相救,小女子在這給你們行禮了。”
“沒事,小事一樁,你爹怎麽把你賣給劉天了。”
“我和我爹從複州逃難過來的,來到這個地方無依無靠的,就滿街乞討,可有一天碰到了那個畜牲,他非得要把我弄到他的府上去做妾,我爹上去阻攔,就……活活打死了我爹。”
“這個畜牲,他要是再敢來找你,你直接報我趙京輝的名字。”
“多謝趙公子。”
江楓走上前去,把手裏的幾兩銀子遞給了她。
“我們幾個出來也根本沒帶多少錢,這幾兩銀子足夠你在這個找一個安穩的地方住下了。”
……
……
他們三個人絕對不會想到,這一件事情,卻差點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也是江楓穿越到這裏以來第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經過了這一段小插曲,江楓等三人來到了河旁,這條河養育了整個寧遠城,剛來到河邊,就有好多人在河邊燒紙祭祖,還有人在放河燈。
河邊有好多小販,都是一些販賣河燈,紙錢,紙錠,還有佛珠,護身符之類的,好不熱鬧。
看見平安符,江楓不自覺的看向自己腰間的香囊,那裏麵裝的正是一個女孩為他求得的平安符,可她卻再也無法看到這一幕了。
燈火闌珊,人來人往,是時光,是歲月,可終究會變成塵土。
河麵上波光粼粼,飄蕩這無數的河燈,每一盞都是那活著的人對死去的人的思念與寄托。
河燈順著水流漸漸消失在遠處,來指引鬼魂回家的路。
“店主,給我拿三盞河燈。”
“好嘞。”
江楓把其餘兩盞河燈遞給了雲牧和趙京輝,一來到這裏的兩個人情緒似乎都變得非常低落。
雲牧的事情江楓知道,而他從來沒見過趙京輝如此憂愁的樣子,認識兩個多月,這還是第一次。
江楓在河燈上麵寫上了父兄和弟弟的名字,隨後輕輕的把河燈放進了水中,他注視著河燈向遠方飄去,直到很遠,很遠……
他抬起頭看向這天空,皎月與繁星,黑暗與光芒,星星在一閃一閃的,江楓想到在二十一世紀的小時候父親曾講過的一個故事。
天空上的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死去的靈魂化成的,在天上無時無刻的都在注視這自己的親人。
江楓仔細的看向星星,想究竟看明白哪個是他的父兄,哪個是他的弟弟,許久又覺得可笑。
故事終究是故事,越美好的被撕開外表之後,會讓人更加的絕望,死後方知萬事空,這空讓人絕望的窒息。
放完河燈的雲牧正坐在那裏看著自己手中的玉佩發呆,這是他二十年唯一收到過的禮物,卻是那樣的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風把靈魂吹向遠方,帶著無限的美好慢慢散落,留下回憶,將在時空裏相遇。
生的終點不過一場死亡,而死亡的終點又是一次重生。
突然一陣哭聲打斷了兩個人的思緒,江楓和雲牧四下望去,最後才發現是身邊的趙京輝,他把河燈放在了水麵上,當手放開河燈的時候,眼淚瞬間從眼眶中流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兩個人不清楚趙京輝的過去,隻是聽見他的嘴裏一直重複的喃喃道一個名字。
“阿淺,阿淺。”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斷的撕裂趙京輝的內心,最後竟有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兩個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趙京輝,隻得坐在那裏,看著趙京輝逐漸又變得平靜。眼淚也不在留下來。
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時間?
“嚇到你們兩個了吧。”
江楓說道:“沒有,沒想到你也經曆過如此痛苦的生死離別。”
“哈哈,逝者已逝,我如此也隻是徒增傷感罷了。”
三個人坐在河邊說了好久,直到放河燈的人已經離開,已經是子時,江楓他們才各自回各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