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我怎麽可能有事？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我告訴你，我不是被扔出來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絆倒的。”
    那家夥惡狠狠地盯著葉青雲，一邊齜牙咧嘴地爬起來，還抖了一下背上的背包。
    “哦，沒事就好，其實你不必急著爬起來來證明什麽，如果你躺著更舒服就多躺一會好了。”
    葉青雲說完就要離開。
    “哎，小兄弟你等等。”
    那家夥一把拉住葉青雲。
    “有事？”
    “小兄弟，我剛想起來，今天下午有個算命的告訴我，說我最倒黴的時候一定會遇見命中注定的貴人的。我剛才自己都能把自己絆倒，你說我這算不算是最倒黴的事？”
    那家夥滿懷期望道。
    “肯定不是啊，摔了一跤而已。”
    葉青雲研究了一下這家夥頭頂冒出的幾個脈衝信號，想確定他說的算命的事是真是假。
    “如果我摔得全身都很痛呢？”
    男人不甘心。
    “那也不算，至少你還能利索地爬起來。”
    葉青雲道。
    “如果我是被人丟出來的呢？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我不但輸光了錢，還被人暴揍了一頓，不但被人丟了出來，家裏還有個嗷嗷待哺的酒鬼老爹等著我買酒回家呢？這些加在一起能不能算最倒黴？”
    男人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慘。
    “嗬嗬，這樣的話，的確有點慘，但你說的這些都隻是如果而已。”
    葉青雲愕然片刻，對這家夥的秉性有了進一步認識。
    “其實我說的這些不是如果，都是真的。“
    男人神色激動，心頭的委屈仿佛找到了發泄口似的，一把抓住葉青雲，哀嚎道：
    “你一定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貴人了！兄弟啊，我終於在倒黴盡頭等到你了！你知道嗎？這半年來，加上這一次，我已經被他們從這個大門裏丟出來整整100次了！嗚嗚嗚........”
    還哭上了？不過，半年中讓人從同一個地方丟出來100次確實是夠慘的。他說得算命一事也是真的。
    這麽說我真的是他的貴人？
    呃，如果代價不是很大的話，是一下也無妨。
    凱旋大廈很大，人生地不熟的有個向導也蠻好。
    “你是......華夏人？”
    葉青雲推開男人，問道。
    “是的。我爸是華人，我跟著我爸長大的。我爸就是我剛提到的在家等我賺到錢買酒回家的老酒鬼，我媽是黑人，在我隻有兩歲時跟著一個有錢人跑了。”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蕭漢臣，蕭何的蕭，土生土長的墨城人，到今天差一個月零五天就19歲了！”
    糟蹋男人激動回答道。
    蕭漢臣？
    還不到19歲？看你那滿臉滄桑，還以為你都超過30了。
    可是，叫蕭漢臣這個名字的不應該是文質彬彬的成功人士嗎？
    帶著這點疑問，葉青雲發現這家夥在飽受生活摧殘的落魄背後還有那麽一絲絲和這個名字相匹配的溫雅，這讓葉青雲心中稍安。
    撇開那滿身的滄桑和膚色，蕭何的蕭還是拉近了兩人心裏上的距離。
    “你為什麽不找個正經工作？”
    這家夥除了撿垃圾偷盜，主業就是賭博。
    “找個正經工作？現在這天下哪裏還有正經工作嗎？”
    蕭漢臣反問。
    “我叫熊三，如果我真是你命中注定的貴人的話，你需要我怎麽幫你？”
    葉青雲暗暗搖頭。
    “熊兄弟，你借給我10金幣行不？不不不，你來這裏一定是來賭錢的吧？你讓我跟著你就行！”
    蕭漢臣話到一半急忙改口。
    張口就給人家要10個金幣，肯定會把貴人嚇跑的！等貴人贏了錢，自己這個跟班肯定也可以拿一些好處！
    “好，你先給我介紹一下這座大廈，順便帶我轉一轉。”
    正好缺個向導。
    “凱旋大廈一共199層，大廈內各種設施自成體係，宛如一座小城。一年前凱旋大廈還是國際上最知名的酒店之一。自從落入衰人教手中後，就變成了一座賭城。凡是走進這座大廈的，十有八九都是賭徒......”
    蕭漢臣開始介紹。
    “衰人教？”
    葉青雲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
    “衰人教是新近才崛起的一個組織，他們的教義是在冰河紀來臨前能狂歡一天是一天。衰人教成立之後發展十分迅猛，目前教徒已有上千萬，勢力已經擴散到大半個美洲了。”
    “衰人教教主是誰，叫什麽名字？”
    短時間內能發展成這樣，衰人教教主一定不同凡響。
    “他們一共有三個教主，托尼，尼克，艾尚。目前墨城隻有一個教主，是尼克。托尼在南美，艾尚在紐約。”
    “三位教主？他們都是什麽樣的人？”
    兩人一起走進大廈隨意聊著。
    “不清楚，沒見過，但我知道尼克是從巴沙監獄逃出來的死囚。”
    “南太平洋那座水下監獄？”
    葉青雲聽說過巴沙監獄，是一座建造在水下的監獄，位於澳大利亞東南方向的一個小島附近，那裏戒備森嚴，能從那裏逃出來，說明這個尼克不是一般的有能耐。
    “是的，據監控記錄，他逃出來時還徒手殺死了兩條監獄圈養的鯊魚。”
    “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尼克，衰人教教主，凱旋大廈的主人。葉青雲記下了這個名字。
    走進賭場，一樓大廳占地麵積超過一萬平米，沒有任何隔間，空氣十分汙濁，到處是喧鬧的人群亂哄哄的，有老者，有青年，少年，甚至有哭鬧的娃娃。有手裏拿著垃圾袋的流浪漢，有到處兜售毒品和香煙的小販。這裏就像個露天市場，各種販夫走卒應有盡有。
    “二樓往上是什麽情況？”
    葉青雲看著周圍亂糟糟的場景皺眉道。
    “二樓是客房，單數層是賭場，雙數層是客房食堂等。一三五情況和一樓一樣都是底層玩家玩的地方。七層以上我沒有去過，那裏是有錢人玩耍的地方。越往上條件越好，越是高層的玩家越有錢。”
    蕭漢臣頗有些神往地說道。
    “是麽？咱們去101層看看。”
    天玄門二師兄他們肯定算高端的玩家，絕不會待在101層以下的，從101層開始，再一層層往上找。
    “......好！去100層以上的入口在另一邊。”
    蕭漢臣遲疑了足足三秒鍾，才狠狠點頭，然後帶著葉青雲往外走，內心卻翻騰不已。
    第一次來玩就要去100層以上，熊三兄弟一定很有錢，自己眼光沒錯，他果然是個貴人！
    “對了，熊三兄弟，去100層以上是需要積分的，10萬。”
    剛走出大門沒幾步，蕭漢臣才想起什麽似的說道。
    “什麽是積分？如何賺取？”
    葉青雲好奇道。
    “99層是專門賺取積分的地方，在入口處每人可領取一個積分牌，無論輸贏隻要總數達到10萬，就有資格進入101層以上。”
    “這樣啊，那咱們去99層賺取積分。”
    葉青雲說道。
    “熊三兄弟，積分牌需交......1000金幣......而且不像99層以下可以直接用金幣下注，99層以上必須把金幣兌換成籌碼。籌碼分為低中高三種，低等籌碼為白色10個金幣一個，中等籌碼為黃色，每個100金幣，高等籌碼是金色的，一個要1000金幣......”
    蕭漢臣斷斷續續忐忑不安地說完，然後緊張地盯著葉青雲，分明是擔心葉青雲把自己丟下。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