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劉姥姥一進榮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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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徐北雲在晴雯香菱的侍奉下,此時正在廊下吃著茶。
    他正仔思交待王寧關於培植金雞納樹種植這一事項。
    徐北雲後世時有過一次前往雲南演習的經曆,所以知道金雞納樹是可以在西南那邊種植的。
    所以他囑咐王寧交待徐長山一二,等從王守望那裏拿回種子和苗後,讓徐長山派人帶到雲南那邊尋地培植。
    正當他交待王寧時,這時院外走進一個身穿大紅棉襖的大丫鬟。
    那丫鬟先是遠遠地和徐北雲行了禮,待走近前方說道:
    “雲大爺,老爺吩咐婢子過來請雲大爺至榮禧堂一坐。還請雲大爺移步隨婢子一同前往。”
    徐北雲一聽,方知這個丫鬟是賈政身邊的人,先是抬眸打量了一眼,倒是個標致的人兒,道:
    “知道了,你先回去告知政世伯,我這邊吩咐長隨辦點事,完事後再行過去。”
    那丫鬟也不多話,答應一聲後福了一禮,抬腳出了桂花院。
    對於徐北雲來說,當下沒有什麽是比金雞納樹更為重要的。
    雖說安南那邊現在已經算是大周的國土,但徐北雲後來知道。
    2000騎大雪龍騎下安南,戰陣上沒有幾人死亡。卻因為瘧疾死亡近百人。
    也幸好徐長江有經驗,在得知不對之後,嚴令所有人不得再喝生水。
    不然2000騎大雪龍騎能回來多少還未得知。
    而石建領的那20000人大多是當地征召的,也許是他們習慣了,並沒有傳出他們有發生過瘧疾。
    兩盞茶左右的時間,王寧在半懂非懂的情況下,拿了一些書稿草圖離了桂花院,自去找徐長山去了。
    徐北雲讓晴雯香菱跟他回屋更了衣,晴雯一邊替他把身上的居家服除下。
    從香菱手中接過月白色的雲錦錦緞長衫,思心地替徐北雲穿上。然後單膝跪地用素手順了順長衫的尾角。
    再拿起香菱遞過來的玉帶,替徐北雲細心束好,最後在他腰間掛起一枚碧綠玉佩。
    今天的神京城是個好天氣,此時的冬日暖陽穿過雕窗,從珠簾上曬落在徐北雲的身影上。
    晴雯和香菱仿若閃了閃眼,冬季時分,二人眉眼中仿若帶著一絲春意。竟是越瞧春意越濃。
    徐長山至年後都會留在京中,剛好可以讓他來安排這個事誼。
    徐北雲不禁感歎,果然是手下有人好做事,他隻需要當個甩手掌櫃,然後坐等結果就好。
    他已經和國子監中的祭酒請好了假期,現在的他,隻等開年後,太後的萬壽節一過。
    他就前往江南走一趟,然後再歸京回來參加鄉試便可以了。
    心下想著事情,倒是可惜他沒有注意到兩個俏婢臉上此時的神色,不然定然讓他大飽眼意。
    ………
    卻不說徐北雲這邊,此時榮禧堂上除了賈政的一眾清客相公。
    賈政正與二位客人分坐在主客位上談笑敘話。
    賈政與之談話的是一穿著普通錦緞的二十上下的男子。
    麵容俊朗,與賈政敘話時帶著些許疏離。
    此人正是工部左侍朗宋碧文的長子,十八時第一次鄉試不舉。
    準備明年大比之年再次下場的宋廣,字修之。和徐北雲同是國子監中同年。
    另一位穿著的卻比較寒酸,如果細看之下,不能稱之為寒酸。
    他隻是純粹的著裝習慣罷,且看他腰上別著的那枚漢玉鏤雕螭龍玉璧,當不是凡品。
    此人雖穩坐似在聆聽賈政二人敘話,但他此時的目光卻隱隱流露出一絲不耐煩。
    文意他卻隻是作為陪客,與宋廣一起來榮府相邀徐北雲。
    於後天在城郊暢春園舉行的南北文學交流會。
    他雖等得有些不耐煩,但出於禮議之下,他也是不會出言相問。
    說是南北交流會,但此次南方士子卻是來勢洶洶。
    自古文人相輕,更別說大周科舉又分為南北二卷。
    從高祖時期南北士子就一直在為了多幾個名額相互爭吵不休。
    此次又因為徐北雲的一首竹石流傳甚廣,他徐清臣作為事由人,卻不參加。
    而他還被宋廣一早給拉到榮國府中當起陪客來。
    作為自認不凡的文意文仲愷,連他那六十歲的爺爺還隻在為童子試煩悶的時候,他就已經取得了秀才之舉。
    這倒好,他那爺爺非要因為他排行第二,又希望他能夠像他爺爺那樣心態去取士。
    故而為他起了個仲愷的字。他到是覺得他私下為自己取的偶成二字頗合他意。
    就在文意心煩腹誹之時,卻見身形頎長的徐北雲在一名丫鬟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正和賈政‘相談甚歡’的宋廣瞧見徐北雲進了榮禧堂,從梨花椅上起身後,拱手道:
    “清臣,為兄受維章昨夜相托,不請自來,叨擾之處還請見諒。”
    徐北雲與眾人一一見禮後,在賈政的笑意招呼下落了座。
    好一個顧維章,昨日請不來自己,卻把政世伯頂頭上司的公子哥給請了過來。
    徐北雲雖心有不喜。但臉上卻也不會失了禮數。
    等丫鬟奉上香銘後,徐北雲瞧見宋廣似要說話,他開口搶聲道:
    “修之兄,剛進國子監時甫一聽到你和為之的字,我還以為你倆是親兄弟。”
    宋廣:“……”
    文意心裏忖道:你禮貌麽?
    整個神京國子監中,學業最差,長得最醜的也是宋祖德。
    經徐北雲這麽一說,倒是把宋廣接下來想要說的話,生生給吞了回去。
    他的腦海深處倒是浮現出另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賈政似瞧出了堂上那麽一絲絲‘詭異’的情形,他瞧了瞧快要變臉的宋廣一眼,忙出聲接話道:
    “清臣,修之方才倒是和世伯談了後日暢春園的盛舉。世伯倒是覺得你大可以去瞧上一瞧。
    平時總是聽你說神京國子監中的同年,歪瓜裂棗的沒一個能讓你瞧得上眼。
    這下倒好,你去暢春園多瞧上幾眼,許是會讓你撞上幾個看得過眼的,也讓你瞧得上眼的士子。
    畢竟你往後是要走科舉這一途,還是應該要多結識一翻各地的讀書人。”
    宋廣:“……”
    文意:“……”
    徐北雲想扶額:政世伯,你禮貌嗎?
    他以前曾經在賈政麵前提過一嘴,徐北雲看不上的不是他們的學識。
    相反。他們是真正純粹的讀書人。
    但是,他們的思想卻已然被固定化。
    徐北雲作為後世中過來的人,自然是與他們當下的想法是有所碰撞的。
    幸好!此時從外麵急急忙忙撞進來一個門房仆人,打斷了榮禧堂上尷尬的場景。
    隻見那老仆急步衝了進來,也不和賈政行禮,直說道:
    “老爺,不得了了,宮中的錦衣親軍在一個天使的帶領下,已經到了府中大門。
    賴總管已經命人大開中門,他喚小的急請老爺前去迎接。”
    賈政聽了,臉帶急色,震驚過後,霍然起身也不和眾人招呼一聲,急衝衝地快步出了榮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