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鄧州城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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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鄧州城,原總管府,夜深了,突然府內傳出了一陣慘叫聲,接著有人叫道:“殺人了,殺人了!”
一時間府內鬼影幢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內堂台階上,伊喇瑗身披輕甲,手執彎刀,旁邊是護院頭領,原來的牙將麻虎連持盾牌與大鐵椎在旁戒備。
堂下十數位護衛,各持弓弩與刀盾,拿著燈籠與火把,堂內則隱聞婦孺哭聲。
伊喇瑗突聽到弓弦響聲,立即躲進麻虎連的盾牌保護裏,隻聽得“奪奪奪……”弓箭打在盾牌上的聲音,還有數聲慘叫,那是有護衛中箭了。
“把火把和燈籠熄了!”伊喇瑗煩躁地道。
熄掉光源,內堂陷入一片黑暗中。
來犯之敵反倒亮出了火把與燈籠,來者有三十多名黑衣人,俱蒙著麵,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說道:“伊喇瑗,交出你的金銀來,饒你一命!”
“嗬,你們這些無膽鼠輩,有種就天亮前來叩門,我會給幾個銅板賞你們!”伊喇瑗不屑地道。
“哼,不識抬舉,要錢不要命,兄弟們,給我上!”蒙麵頭領道。
話音剛落,弓弦聲大作,內堂上有連珠箭向著蒙麵人射去,即使蒙麵人有盾牌阻擋,黑暗中也是難以招架,中箭者的慘叫聲不斷傳來。
最後,蒙麵人不得不把火把和燈籠也給熄掉,在黑暗中躲藏起來,這才避過一劫。
內堂上,一把女子的聲音問道:“爹,怎麽辦?”
“好孩子,沒想到是你救了爹!”伊喇瑗道,然後他吩咐麻虎連道:“放煙花火箭!”
煙花火箭點著後被打上天,然後在天空中爆開,夜空被照亮了,十分醒目,頓時鄧州城軍民都被驚醒,也就喧嘩起來,眾說紛紜。
有人說城內有金國細作,發射煙花火箭是通知外麵的金軍裏應外合。
也有的人趁火打劫,趁夜上街作犯堅科去打砸搶。
混亂中,有人點著了房屋,火光熊熊,人生吵雜,鄧州,亂了!
……
孟之祥正在睡覺,他生活很有規律,在忙完後,頂多看看書,按時睡覺,不暴食暴飲,吃熟的不吃生的,非常節製。
他不學諸葛亮去事必躬親,而是分解工作給手下,絕不忙累自己,保持心態平和。
因為他怕死!
這是一個沒有抗生素,沒有ct的時代,小小的感冒都可能要人的命!
依靠中醫?
中醫是好的,悲摧的是宋代中醫中含有大量的不科學糟粕,那是古人的水平所限,因此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孟之祥有空也研究起中醫來!
一個有效的方法就是確保自身免疫力發揮作用,途徑就每天有充足的睡眠時間。
朦朧中,孟之祥聽到有人在帳外喚他,於是他醒過來,聽出了親兵小王的聲音,就讓他進來,自己也爬起來。
為了保證安全,夜晚他的帳外有衛兵警戒,不能擅入,除非叫不醒他或者事情特別緊急。
小王進帳來,用火折子點亮蠟燭,拿出一枝令箭,稟報道:“鄧州城亂了,劉(全)統製命令我們第五營連夜進城,控製形勢!”
“竟有這等事情?”孟之祥驚歎道。
宋軍接收鄧州城是水靜河飛,沒想到現在發生這檔事,據孟之祥所知,周邊並無金軍部隊,這城亂了也沒用,大軍進城,即刻平定。
他沒有多想,著小王去傳令,全營起床,集中隊伍。
伴隨著陣陣鼓聲,整個軍營騷動起來。
隻用了十分鍾,就全營官兵集中完畢,齊整滿員,人人精神抖擻。
軍需官拿來了物資,火把被點著了,孟之祥道:“點起火把,我們進鄧州城,實行宵禁,除必要人員方可停留,否則一概捉拿,敢反抗者皆殺!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眾官兵吼道。
“進城!”孟之祥下令道。
隨即大隊人馬從東門進城,而另外數支宋軍,分別從南、北、西門進了鄧州城。
原本鄧州城裏駐有忠順軍第五軍(二千五百人),現在又調來二千人,他們進城後沿街道行進,一邊布防,迅速控製形勢,同時組織人手救火。
路上遇到的一些宵小,見是大軍進城,不敢冒犯,紛紛遁進了黑暗中。
原本滯留在總管府的黑衣人,見事不可為,隻好離去。
宋軍駐守街道,注意觀察動靜,一夜無事,等來了天亮。
孟珙在天蒙蒙亮時進了鄧州城,很快,他清楚了鄧州夜間騷亂的來龍去脈
那是有一夥不明身份的蒙麵人進攻總管府,想殺伊喇瑗,由於總管府大,外麵布防的宋軍數量不足,未能發現他們進入總管府,蒙麵人攻擊總管府,被打退,死傷十數人,現在他們的屍體就放在總管府裏。
出於擔心自家安危的緣故,伊喇瑗發射煙花火箭示警,把事情鬧大,鄧州由此產生騷亂。
孟珙的臉沉了下來,伊喇瑗的生死安危事關今後大局,有人想搞事情?
他親自到達總管府給伊喇瑗道惱,聽伊喇瑗說得淒慘:“孟將軍,你若要殺我,也不必夜間派人,隻須讓個小兵來傳個命令,我請就湯鑊!”
孟珙沒好氣地道:“咳,正如你說言,想要殺你,隻須叫個小兵來傳令就行了,根本沒必要半夜來搞你,我不要睡覺的嗎!”
“你別多想!我對你沒有什麽壞心思!”孟珙安慰伊喇瑗道。
他下令加強對總管府的保衛工作,通過那些黑衣人屍體找尋蛛絲馬跡。
結果,三天後,正在城東駐防的孟之祥接到軍令,要他前去捉拿許同知!
許同知是地方實力派,在歡迎宋軍進城時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待宋軍進城後積極協助宋軍安穩民心,功勞是不小嘀,孟珙都把他列入立功名單中,報到襄陽。
然而這位許同知涉及刺殺伊喇瑗的行動中,那晚的黑衣人屍體被人辨認出是許家的門客,現任鄧州管事的陳天保派人請許同知來會唔,沒來,隻好派出孟之祥去捉拿他了。
“小七,茲事體大,看似捉一人,影響卻很大!”陳天保教孟之祥道:“先禮後兵,如若不從,就打進去,不必留情!”
陳天保與許家大有淵源,然而他忠於的是孟珙,交情隻能放一邊了。
於是孟之祥帶兵到達許同知的家門口,那是一座大宅,孟之祥讓士兵上前喊話,讓許同知去見陳天保,許同知在宅牆上探出頭來道:“孟小將軍,有人想陷害我,我不能去,要去,隻有請來孟鈐轄,我才出來!”
“你算什麽東西,要我四叔來見你!”孟之祥不屑地道:“給我砸門!”
士兵扛著圓木柱上前撞門,許同知大叫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啪!”的一聲,一顆彈丸飛出,打中許同知的嘴唇,打掉門牙兩個,嚇得他趕快縮回頭。
卻是孟之祥讓親兵許景範用彈弓發彈打人,不給許同知公開亮相說話,以免造成不良影響。
“裏麵的人聽著,如果再不出來,我們就打進去,膽敢頑抗者一概殺死,絕不客氣了!”士兵們衝著裏麵喊話道。
門打開了,許同知自縛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