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節 汪德臣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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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玠不參與“泄壓”行動,由孟之祥率兵出戰,主力正是青居軍,除開楊懷遠、孟牧勞、郭明亮之外,還有史誌超與王堅也來了,加上其他軍隊,合計三萬人,民夫二萬,出了仙人關,先打文州再戰武都,最終目的地是天水,計劃打擊韃靼人,擄掠人口、牲畜。任務明白下放,孟之祥召諸將會商,說道:“必須一大將為先鋒,逢山開路,遇水疊橋。誰敢當之?”一人應聲曰:“某願往。”大家一看,正是王夔迫不及待地跳出來領命,他以挑釁的目光望著諸將,眾人知道這鳥人心眼小,睚眥必報,犯不得和他爭,遂無人作聲。既然如此,孟之祥同意王夔作為先鋒,告誡他道:“甘涼路險,先鋒一路要填平道路,修理橋梁,鑿山破石,勿使阻礙。如違必按軍法。”王夔唯唯,受命而去。其實孟之祥不怎麽喜歡王夔去,甚至不想調他參戰,無奈餘玠說過給他一個機會,且他駐紮利州也近,遂派了他來。孟之祥再安排郭明亮為接應,自引史誌超、王堅、楊懷遠為中軍,孟牧勞管軍糧,大軍次第出發。另一方麵,汪德臣正在仙人關外流落,聽聞宋軍出關,不由失笑,對諸將道:“南蠻好生大膽,看我將他們殺個有來無回。”隨即聽說是青居軍出動,不由得心忙腳亂,說禍事來了,速速退兵!由不得他不怕,他的父親汪世顯遇到孟之祥後從沒占過上風,他的三弟汪直臣和六弟汪佐臣都喪在青居軍手裏,汪德臣被打出陰暗了。見他這熊樣,四弟汪良臣怒道:“二哥!青居軍再強,也得看地方,他們出川,就象虎落平陽,我們怕他作甚!”感受到口氣衝了點,汪良臣心中明白虎落平陽也是老虎,於是他說道:“再有,南蠻出關,也不全是青居軍,我們不與青居軍打,找不是青居軍打就行了!”這話有理,也可行,汪德臣恢複了一點信心,命令軍隊暫退,一邊派人打探南蠻的消息,不久後就有了。嗯,南蠻軍有孟之祥、史誌超、王堅、楊懷遠、孟牧勞和郭明亮等,這些旗號都很熟悉、不容易對付,還有王夔、張實和譚淵,得,就打後麵那三個再說。仔細度量過,張實和譚淵夾在青居軍當中不好打,唯有王夔,得,稱量一下他們再說!回過神的汪德臣不僅準備對付王夔,他還象草原上的狼群試探野馬群、野鹿群那樣,派出遊騎兵到各支宋軍部隊騷擾,看看他們的反應如何,從中找到可趁之機。如果找得出來,即使是青居軍,汪德臣也要狠狠地咬上一塊肉下來!他雙眸凶光閃閃,開玩笑,汪古部死了那麽多的族人,青居軍能夠不出血嗎!一時間,宋軍大隊各處是風聲鶴唳,韃靼人到處進攻,他們以騎兵突襲宋軍小隊,還有躲在山上放冷箭,雙方一天就爆發了十數起的斥侯戰。戰報陸續到來,看到這些戰報,汪德臣歎氣了,汪良臣沉默了。在斥侯戰中,韃靼人敗下陣去,損失很大。青居軍一如既往地強大,他們三強:騎術強、騎射強和騎砍強,碾壓了韃靼人!雖然他們不是草原民族出身,然而他們的騎兵相當強,與韃靼人的騎兵打起來,竟然呈壓倒之勢,大家兵力相當時,十有八九是青居軍的騎兵把韃軍騎兵斬落馬下!青居軍的騎兵個個帶把上陣,他們氣勢如虹,敢打敢拚,所向無敵!汪德臣不由想起了父親汪世顯說過的話:“大宋雖疲弱,自有英雄在!”汪世顯說過這天下最能打不是韃靼人,而是漢人!隻要給他們一個象樣的將軍,裝備一樣,漢人天下無敵!唉!青居軍不僅能當麵戰鬥,別人想陰他們也不易,他們行動時互相掩護、掃蕩地方,找出隱藏的韃靼人。他們帶來了獵狗,能夠找出隱藏的人來,破壞了韃靼人多次的埋伏,所以韃靼人最想幹的事情就是消滅青居軍的狗。青居軍之外,王夔、張實和譚淵三部不象青居軍的氣勢洶洶,但明顯地看出了他們官兵接受過青居軍的訓練。沒錯,孟之祥作為四川安撫製置副使不是白坐的,他召集各部精英集訓,讓他們學習青居軍的戰術和練兵方法,並舉行各軍之間的大比武,勝者有賞,敗者被斥。由於他勝利光環的加持,朝廷懶理他,餘玠不管他,還支持他,如今川軍各部中均配備了權行軍參謀、權後勤參謀與權軍紀參謀以及教導隊,軍隊更加地專業化。有的事情,不是你想想就能做的,而是要事先準備好,做足鋪墊,方才會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之前孟之祥隻能在青居軍推行他那一套軍製,現如今,川軍各部都推行了這套軍製。是的,王夔、張實和譚淵三部不象青居軍這麽意誌堅強。關鍵是,大家一起行動,孟之祥這個上官就在後麵看著,還有,青居軍就在旁邊,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再有啊,官兵們激發了同仇敵愾和不服輸的精神。所以王夔、張實和譚淵三部也都敢戰,即使不占上風,但氣勢不差,且他們受過青居軍教官的訓練,有相當的素質,打起來,汪德臣的騎兵不能穩占上風。數日下來,損失了上千人,數量遠遠多過宋軍的損失,汪德臣無奈之下,停止了試探,他心生憂慮。隻要孟之祥在四川一日,無論他攻出來,還是汪古部去進攻他,恐怕汪古部都會損失慘重。一時間汪德臣居然心生大逆不道之想:最好大朝又死掉一個大汗,這樣一來,韃靼人就忙著策立新大汗之事,無暇理會南蠻之事了。若無大朝逼迫,孟之祥出川,俺也不怕他,打不過,我不會躲嘛,這甘涼地區廣大,遊擊戰總是可以嘀。不丟臉,一點都不丟臉,在南朝漢人強盛時期,北方遊牧民族就是通過這個方法避開漢人鋒芒,日後再戰,畢竟南朝不可能永遠強盛。甚至,汪德臣心中還有了別樣的心思:如果這個孟神通一直得勢的話……唉,多想了,聖朝新大汗坐上汗廷,即時組織向南蠻進攻事宜,沒辦法,唯有硬戰。汪德臣斷然下令對王夔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