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節 城下挫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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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作混進城池後打開城門的事例多多,如三國時關公守下邳,出城與曹操交戰,遭遇曹軍諸大將圍攻而回不得下邳,於山上遙望下邳城中火光衝天,卻是那詐降兵卒偷開城門,下邳遂破;再有馬超打長安,鍾繇守城,急切難下,馬超退兵,長安軍民出關打柴取水,大開城門,放人出入,馬超遣龐德混了進城,這條大蟲夜來陣斬鍾繇弟鍾進,放了超軍入來,遂得長安。三國曆史典故流傳廣泛,家喻戶曉,當中的軍事知識對於識字不多的軍人們來說不啻是大補,張柔也從中收益良多。他對三國之事知之甚詳,遂依計行事,以前也是行的,多有成功之處!張柔數度南下攻宋,隻要有可能,必放出細作混進前路城池,一來打探消息,二來看有否可乘之機,這樣做,本小利大,由於韃軍令人恐懼,隻要他們混進敵城,在城外大軍逼近時,城內韃軍換上裝束,露出剃青前額垂小辮子的韃子發式,揮刀亂砍,用漢語大呼“蒙古兵到!”“韃子來啦!”隨著百姓們的一句驚呼,往往滿城皆沸,軍民個個亡魂皆冒,爭相躲避,亂成一鍋粥,不戰而潰,讓韃子唾手得城!張柔是個慣犯,這次為了及早破城,痛下血本,派出心腹軍官和士兵,即蒙古漢軍上百人,夾雜在填溝壑的南人中想混進城去,他們與南人同宗,也講漢語,在南人中間並不突兀。不料宋軍出手,絕不留情,那些軍官和士兵有的即時被放倒,有的慌了,取身上暗藏兵器招架,宋軍一看,來勁了。哈哈,康都監說過城下宋人必有奸細,果然沒錯,宰他!軍隊衝鋒勢不可當,漢軍的兵器不就手,沒有重型兵器,哪能抵抗,而且宋軍中放箭,他們沒有盾牌,即時了賬。有的見勢不妙,向後狂奔,想避開宋軍鋒芒,不料!在後方監陣的是韃子兵,他們驅趕宋人去填溝壑,見這些宋人往回跑,無不獰笑一聲,即時亮刀就砍。哪怕漢軍叫嚷著“我是自己人”又如何,韃子兵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砍了再說。他們砍得痛快了,張柔的心就痛了,尤其是他看到熟識的漢子在他麵前被砍倒,他又能如何!韃子當中等級森嚴,一等人是蒙古人,二等人是色目人,三等人是漢人,四等人是南人,他張柔雖然做得萬戶,是漢軍萬戶,卻連一個蒙古百戶都支使不動。事後一清點,張柔派出的上百好漢隻得十餘人逃生,逃生者個個無語。要不被宋軍殺了,要不被蒙古人殺了,無處伸冤。城下宋人被宋軍和蒙古軍合力,殺了個血流成河,然後兩軍即時激烈交戰。“殺啊!““殺啊!”……不同種語言在吼叫著,明晃晃的刀槍在陽光下閃耀,冒出了一團接一團的血花!韃軍中以漢軍居多,蒙古人與色目人充斥其中,而宋軍除了康都監的宣州兵之外,當中有許多宣州州縣的地痞流氓。這些人都是當兵打仗的好材料,比普通百姓更具有勇氣,戰爭來臨他們往往是最容易組織的,所以要充分利用,戰後給予嘉獎,說不定還能改造他們。再者就是犯了輕罪的犯人,讓他們戴罪立功,這類人在戰時會更加賣力。如今把他們組織起來,加以訓練,再給予酒食,聲明立功者賞,犯罪者一概赦免!陳宗禮和康紀恒組合對那些地痞流氓和犯人恩威並施,陳宗禮聲明給予好待遇給他們,包括給他們良好裝備,給予酒肉,賞罰分明。康紀恒會練兵,悉心加以訓練,不是讓他們去送死。他會急就章式的練兵,實際上就是孟之祥的練兵法,重點是練破鋒八式刀和迅雷二十四招槍,這兩個套路簡單易學,殺傷力高,能夠速成。康紀恒調教過的宣州兵有孟家軍風範,孟家軍的官兵是什麽風範,就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此話來自孟之祥,他的刀法槍法有二種,一種是內家,一種是外家,內家刀槍的殺傷力強,套路複雜,非孟氏子弟及親近人等不得相授,得授者必須拜過香堂,有在嶽武穆神像前下跪的儀式,聲明必須有武德方能用內家刀槍。外家刀槍則被他廣為傳授,出擊的宋軍用的就是孟氏外家刀法槍法,十分犀利給力。遇敵不要怕,給他演上一輪刀法,一輪不行來二輪,二輪不行來三輪,三輪還是不行的話,不用輪了。教官說道:“因為你已經躺下了!”狹路相逢勇者勝,隻要你不腳顫手抖,你就可以殺傷敵人!固然那些韃子和漢軍經驗老到,招熟力沉,宋軍則是莽拳打死老師傅,程咬金三板斧使出來,能夠招架得住的人反倒不多。於是這支作戰經驗並不多的宋軍居然與韃軍打了個你來我往,韃軍殺死了不少宋軍,而宋軍同樣把韃軍給殺得血肉紛飛。在宋軍隊伍中,一個高大壯實的後生十分出彩,他身披雙層鎧甲,手執雙樸刀,把破鋒八式刀法使得簡直出神入化,但見他左一刀右一刀,輪轉如風,所到之處,擋在他麵前的韃軍盡皆倒地,他們的軍勢被他一個人硬生生地撕開,一時間陣勢大亂,都被他牽動來殺!這個後生名叫樓玉亭,乃是宣州城裏的角頭老大,年紀輕輕就在宣州城內占了很大塊的地盤,他橫行霸道,平時欺負老百姓,呼朋喚友,大碗吃酒肉,大秤分金銀。他們這種人的名聲好聽的就是遊俠兒,不好聽的就是地痞流氓。這次韃軍入侵,陳知州招募壯士,曰:“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相當精髓的一句話,此話體現了真正的俠義精神。一個真正的大俠,最重要的並不是武功有多高,權力有多大,智商如何超群,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個狹義之心,也就是為國為民。陳知州肯定說不出這話,說出這話的是孟之祥,康紀恒學給陳知州聽,陳知州用上此話,感動了樓玉亭。欺負老百姓算什麽,上戰場打韃子才是好漢。如今他十分出彩,韃軍中三個韃子上前圍攻他,被他奮起神威,揮刀連砍,將破鋒八式瘋狂輸出,衣甲平過,血如泉湧。樓玉亭渾身浴血,傲然屹立,三個韃子盡皆被他放倒。這時蕪湖城上亮起鳴金之聲,宋軍如潮水般地退卻,樓玉亭取全功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