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節 張柔到達臨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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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評價宋蒙兩邊各有一個奇葩,宋軍這邊的奇葩是蒙古前千夫長那欽雙胡爾,投降後被孟之祥賜名為孟牧勞,這廝弓馬嫻熟,本來就是一把戰場好手,又習得孟之祥的孟氏內家槍和外家槍,如虎添翼!他是“三絕殺”的戰績,即他殺死蒙古宗王末哥,都元帥禿雪、殺死萬戶郝和尚拔都,戰績之大,軍中少見,乃至於軍史上也是難得一見。尤其是那個宗王末哥,乃孛兒隻斤·末哥,成吉思汗之孫,拖雷的第九子亦即蒙哥汗和忽必烈之弟!堂堂黃金血脈,孟牧勞說殺就殺了,甚至連蒙哥汗,也是被其射殺!都元帥禿雪地位顯赫,萬戶郝和尚拔都更是軍中少有的勇士,他們都死在孟牧勞手中,再有被孟牧勞殺死的韃軍千戶、百戶至少過百人,堪稱一人滅一軍!其戰績之顯赫,川軍上上下下都極為服氣,私底下擔憂萬一孟之祥不在時,何人可以製他?要知道川軍中猛將如雲,個個戰績傲人,但對孟牧勞不得不服。他對韃子造成的危害,令韃子對他都極為佩服,蒙哥汗在世時,聽聞孟牧勞之事,慨歎草原大好男兒,居然為南蠻驅遣,可惜了!蒙哥汗曾私下派人與孟牧勞接洽,說赦免他殺掉宗王末哥之罪,不要求他立什麽功勞,隻要他回歸大朝,即給他個萬戶來當。如此好的條件,孟牧勞將傳信的人給捉起來,綁送至孟之祥那裏。孟牧勞如此強悍,他平生隻服孟之祥一人,聽王堅的指揮,與“梨花槍”楊懷遠關係不錯,其餘人等,都在他麵前氣短三分,哪怕眼高過頂的史誌超在孟牧勞麵前也不敢開玩笑。而在蒙古那邊的奇葩就是前大宋狀元郎留夢炎,此人作為帶路黨,極為合格,為韃子這次成功突襲立下了汗馬功勞!他穿著大宋文官的紫袍,策馬行進在喬裝打扮的蒙古漢軍前軍裏,漢軍換裝了宋軍衣甲,這不成問題,占領沿途州縣得到及搶掠戰敗宋軍的衣甲武裝了他們,因為漢軍和宋人在膚色、長相等方麵基本沒有什麽差別,沿途宋軍關卡沒有發現他們的破綻。在漢軍中夾有三百多名蒙古人,選用那些與漢人相貌差不多的蒙古人,頂多黑一些,但難以分辯,不用眼睛及膚色、發須與漢人大異的色目人,由於他們人少,宋軍也沒有發現他們。這支突襲部隊打扮得完全像宋軍一樣,舉著江南東路另一個安撫副使趙乃猷的旗號,以江南東路奉令增援京師的名頭,順利地往臨安府行進,遇到那些檢查的哨卡,為首的漢軍就厲聲地喝斥他們道:“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膽敢擋著我家趙安撫的道路,膽子不小啊!”又斥責他們道:“我家趙安撫可是朝廷宗室,奉了樞密院相公鈞旨往援京師,你們真是瞎了眼了,敢擋他的路!”把路兵卒被連喝帶罵的,又看到馬上穿著紫袍的貴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傲慢之色外溢,那種斜眼看人低的氣勢作不得假,正是當朝大官出行的架勢,逆了他們可沒有好果子吃!於是無不誠惶誠恐,趕快打開關卡放行,當貴人路過時,他們低著頭,連眼睛都不敢望一下。甚至連呼吸也放輕了。張柔派精通大宋官話,擅長社交的部將韓頌率一眾官話說得好,聰明伶俐的軍漢們作分隔,控製著把路宋軍多事生非,又監視過路的漢軍不讓他們失言,如此居然平安無事,暢通無阻。在出發前,張柔頒布嚴令,敢多言者導致行動失敗者一概斬其全家男丁,女子為奴,無論對誰,都一個樣,哪怕韃子也不例外。因此令行禁止,在宋人的眼皮底下,部隊匆忙而過。但凡宋軍多一個心眼,或許就可以看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比如這支軍隊普遍神情緊張,還有的人衣著不合身,甚至有些樣貌特異之輩,而且他們的語言聽出也有些怪模怪樣的。然而這些問題,都被宋軍無視了,軍官們秉承不得罪貴人的心態,對這支“宋軍”放行。沿途宋軍軍備之鬆弛,與各級官僚的無能昏庸讓人歎為觀止,他們沒一個人查驗“宋軍”應有的憑證。甚至他們狂妄地認為,韃子根本不敢犯我天朝京師,打到現在,韃子已經精疲力盡,無力再舉,給他們放一條路,他們也不敢來。張柔部隊劃了個圈子,從臨安城北麵而來,不是從韃軍所在的西北向而來,這一條頗具迷惑性,沿途宋軍對這支過路“宋軍”更加信服,無不放行。當近著臨安府的時候,本來關防更加嚴密,怎料得天降驟雪,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掩護了張柔部隊的蹤跡,沿途關卡的官兵與民團偷懶沒有上路檢驗,都忙著烤火或者喝酒。後來,世人皆把這樣大雪視為天意,天要亡宋!而韃子則把這場大雪叫做瑞祥,稱為“神雪”,助他們成功。張柔部隊突襲前進百裏,如入無人之境,他們能夠順利地抵達臨安府,看似偶然,實則必然,大宋自上而下腐朽之極,文恬武嬉,文官驕傲,看不起軍人,而軍人則受到壓製,得過且過,成為一支沒有頭腦的軍隊。當然,大宋還是有人才的,可惜江南地區的三支最好的軍隊如李曾伯軍、呂文德軍和高達軍,把太多的能員帶走,留在臨安府及周邊的文武官員以及士卒則昏庸無能至極,不能發現韃軍。就這樣,張柔部隊成功地進至臨安府北麵,見到了巍峨的餘杭門。而在他們之前,更有留夢炎領著五百漢軍,由張弘略指揮,趕往臨安府錢湖門,計劃從那裏入城,他們想捉住宋理宗!……注1:漢中府之戰,孟牧勞用孟之祥的黑科技的偏心輪反曲弓,其弓力高達五石半,望著蒙哥汗遠飆一箭。穿透護甲中的,蒙哥汗被射中要害,當晚掛掉。由於在亂軍中,不能確認戰果,因此孟之祥沒有上報,而孟牧勞也不敢領此功勞。但最終北人傳來的消息,蒙哥汗確實死於川軍箭下。注2:趙乃猷是宋太祖的傳人,屬德芳一係。寶佑三年二月初八,理宗下詔,以右千牛衛上將軍趙乃猷奉沂王趙抦祠事,除蘄州防禦使。之後為加強京師防禦,趙乃猷為江南東路安撫副使,留夢炎對他很熟悉,打著他的旗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