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節 比王荊公遠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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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辭去冬雪,暖帶入春風”,新的一年來臨,是夜,應天府大雪應景,爆竹聲響徹全城,無數的煙花射上天空,映亮天際!待天亮時人們踏雪而出看到地上白雪遍地紅紙,無比喜慶,對比於去年韃子盤踞江南的惶惶人心,新朝明顯要安逸多了。皇帝詔令,從新年元旦開始,建康府改名為應天府,以表示其上應天命,治理天下,是為南京!前朝亦有個應天府和南京,別名“河南郡”,為宋朝四個京城之一的南京,治所宋城縣南京城。後周顯德六年六月,趙匡胤時任殿前都點檢、兼宋州歸德軍節度使。後周顯德七年正月,趙匡胤發動兵變。趙匡胤登基即位後,因發跡於“宋州”,遂改國號為“宋”,宋朝的來曆如此。時移世異,既然改朝換代,新的應天府確立,以應新朝天命。過年時,明朝仿宋製,正月一日年節,應天府放關撲三日。士庶自早互相慶賀,坊巷以食物、動使、果實、柴炭之類,歌叫關撲。皇宮內舉行了隆重的元日朝賀禮,宋朝人稱正月初一為“元日”,明朝照用元日不誤。這是古代新年的第一天,皇帝要在這一天“為蒼生祈百穀於上穹”,然後文武百官要向皇帝拜年:“元正令節,不勝大慶,謹上千萬歲壽。”皇帝則回複大臣:“履新之吉,與公等同之。”沒錯,孟之祥照搬了前朝皇帝的口吻,然後就大笑起來,無比暢意!如今他誌滿意得,格外舒心。以應天府大儒封遂德的評價曰:“今上登基,革新朝政,無王荊公之名,卻有王荊公之實,比王荊公遠甚!”王荊公即王安石,曾主持過社會大變革,封遂德曾在孟之祥登基前的推舉會上問道:“孟公爺,你這是要仿王荊公變革嗎?”孟之祥當時回答他說一切皆從實際出發,以事論事,隻看結果。他做得多,說得少,執政時進行了大刀闊爺的變革,走得比王安石更遠!其為:廢東西兩府,取消了政事堂與樞密院,取而代之的是內閣和軍機處,各為一文一武,但皇帝對軍政事務控製得更嚴,內閣隻是議政權,對各部並無實質管轄權。瞧,內閣首位者為“首輔”,固然“首“字表示其地位重要,但“輔”字表明其不再是說一不二的宰相,而隻是輔佐者!事實上,孟之祥等於廢除了國朝千百年來的宰相,用一些不滿分子的話來說:“今上忒夠無恥,以帝兼職宰相!”軍機處加入了參謀和情報部門,由軍人入職,參加軍議,如此軍人可以直接在軍機上發聲,且軍製表明得很清楚:朝廷大戰略由皇帝決定後,文臣管軍政,武將出軍令,文武分工合作。如此一來,武將的地位驟然提升,不再象前朝那樣受文官的氣了。不僅如此,皇帝設置內廷,讓其後妃參政,同樣違反了前朝之製:“婦人不可幹政!”還有他設立勳貴製度,勳貴可參政議政。再有就是他建立了“中華鐵血會”,匯聚社會精英階層加入,由宋朝的皇帝與士大夫共天下,變成了明朝皇帝與精英共天下,所謂的精英,包括了社會各階層的代表,士農工商和軍人一起參與……再再有孟之祥要求文官主要發展經濟,武將必須打勝仗,他充分放權,地方由路改為行省,行省包括了二至三個路,設立總督和巡撫管理地方軍政,他們管轄範圍和權利比起宋官要大得多,簡直和唐朝的節度使有得比,孟之祥真的不怕人造反?可仔細一看,地方督撫雖然權重,但地方主官三司即布政使司、都司和按察使,還有地方野戰軍的主官們,全由朝廷派出,重大行動由朝廷決定,督撫部署實施,還有地方錢糧歸由布政使司管轄,督撫不得直管。……對比之下,王荊公的革新算根毛啊,孟之祥撥根毛,都比王荊公的腰粗!王安石他出身文官,根本不敢違反祖製,始終是崇文抑武,還是在宋製的小框子裏修修補補。相比之下,孟之祥純屬把宋製給徹底推倒了,另起爐灶,如此巨大的革新,竟沒有在社會上激起多大的波瀾,沒遇到大阻力,就那麽順順利利推行開來,並得到了很好的執行,簡直是個奇跡。似乎人人都很滿意,文官們雖無以前的地位,但因擴部導致官員們增多了、且真真正正為朝政工作,得到皇帝的認可,為老百姓工作,得到讚譽,收入上升。武將們更不用說,他們過去被文官壓製,今可在朝廷上發聲,且朝製為“非軍功者不得封爵!”此舉讓武將們揚眉吐氣,大家磨刀霍霍準備向韃子,隻為子孫們打下一個鐵帽子的爵位,官兵們的士氣非常旺盛!你文官算老幾,你這代人讀書厲害不代表你子孫厲害,且朝堂風雲變化多端,你威風不見得你子孫必能上位,而我隻要這代拚死一戰,富貴可代代相傳,成為勳貴,誠如皇帝所言是與國同休!據參謀總長王堅的密奏曰:“我軍狀似赳赳老秦人!”好一個赳赳老秦人,秦國的軍隊是為自己打仗。因為秦國有軍功獎勵製度。隻要打勝了仗,獲得了更多的人頭,他們就能夠建功立業,就能夠獲得土地,就能夠得到分封。在戰場上,秦國將士同樣麵對死亡的問題,但是他們不那麽害怕。因為就算他們死掉了,他們建立的功勞,也可以給他的妻子兒女們享受。總之,這事與他們切身利益是直接相關的。所以秦人聞戰,頓足徒裼,犯白刃,蹈爐炭,斷死於前者皆是也!如今孟之祥軍隊已經有了秦人的樣子,想要打仗,除了追求爵位之外,還有錢財與軍功的驅動。前朝對待軍人們的待遇高,孟之祥上台後,自然不會虧待軍人們,他在前朝俸祿的基礎上稍為提升了軍人們的待遇後,另設軍功賞,簡稱功賞,其待遇最高可達軍人先前待遇的五成之多!但有一條,要軍人們拚命去拿。功賞在後世,可稱為“績效工資”,很熟悉的字眼兒吧?如果軍人們都躺平了,這條激勵機製不會起作,但總有不甘心平庸,渴望出人頭地的軍人,如此一來,他們殺敵,拿功賞,皇帝開心,大家共贏,多好!很快地,京湖就傳出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