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道音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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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一番算計可真是高深…”蕭若塵平靜的稱讚了一句,好在墨飛羽是同夥,要是敵人的話就難辦了。
“不…”墨飛羽聽後搖了搖頭:“最厲害的是那個方休,借天運之法是他傳的,局也是我和他一起布的,就是想要把水墨這個尖刺除掉,剩下的人就會安全許多…”
“本來想隨便引出那個背刀壯漢的破綻,可惜沒有做到。那個人也很厲害,並不是表麵的如此模樣,藏而不露…隻怕難辦程度僅次於那個名喚水墨的青年卦師。”
蕭若塵點點頭,想明白了一些事,方休交易的條件怕就是要將那女修士弄玉安全的送出去。
墨飛羽與方休布局,也是因為自身實力不夠,無法以最強硬的手段根除毒刺,所以才隻能以計謀進行輔佐。
如果幾個人見麵就開始動手的話,墨飛羽與方休二人也不一定能拿得下對方,再說一旁還有一個陣營不明的人。
這船上就沒有普通的人,而壯漢的最不起眼,有時候反而是最危險的。
當你將敵人摸透,那麽這個敵人可能就不會再可怕了,未知才是恐怖的。
而二人之間的對話一直都是以傳音的方式進行,因為那船艙之中還有著一個背刀壯漢是未知的。
墨飛羽望著海的遠處,這其中的陰謀要更多一些,隻有他這個參與者才知嘵,所以他更知道其中的凶險,現在善後的一些事情還沒有完成…
……
夜,悄然來臨,白晝極短,也不過四五個時辰,夜已經深沉如墨。
配上海域灰色的霧霾,多了一絲陰森之感,仿佛白晝與夜晚是兩個世界一樣,白晝是迷霧之海,而夜晚是詭霧冥海。
船艙之中,僅剩下五人,弄玉還在昏睡,她躺在甲板上,蕭若塵還特地在她身下的甲板上鋪上一層羊皮毯,能讓她舒適一些。
那個背刀的壯漢一個人站在窗邊,依靠在牆壁上,雙手抱胸,環抱著那把長刀,光線昏暗的緣故,加之蕭若塵並沒太在意,也不知這壯漢此時一幅怎樣的神情?
墨飛羽盤坐著,眼簾微垂,儼然還是一副入了定的樣子,而船艙之外不知何時起,不再平靜。
蕭若塵能聽見呼呼的大風聲,以及更遠處轟隆隆的雷聲,腳下的船麵明顯開始晃動,而且幅度愈來愈大。
那狂暴的海流似乎要將這大海之中一葉孤舟給掀翻,海浪打在船艙上的聲音砰砰作響,而那個名喚弄玉的女修依舊昏睡著。
船艙外,隨著幾聲沉悶的雷,嘩嘩的大雨終於是下來,像是醞釀了許久,雨水劈裏啪啦的打在船板上,濺起好高。
船頭,一道白衣身影站在那裏,周身一丈之內沒有雨水靠近,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給隔開了。
白衣人影身前還有著一盞明燈,被那無形的力所保護著,風吹不進來,雨也打不濕。
蕭若塵左手捏著玉簫,右手握固,負在身前,抬起頭去望天是黑漆漆的一片,驀然間,又想到了那片倒懸著的海,心中升起幾分心悸感。
指明燈不能放在船艙當中,隻能立在這船頭,方才能有效果。
此刻蕭若塵放眼遠處的黑暗,在那指明燈忽明忽暗的火焰照射,能看見那深沉的海,黑色的海浪翻湧著。
目光微凝,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蕭若塵感覺著四周的天地元氣有些激蕩,就如同是此時的大海一般翻騰。
自然災害通常能引起天地元氣的共鳴,帶來的結果可能是好,可能是壞,但總是不可預料。
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總是沒有任何情感,按部就班的運轉日月,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停止。
有時候人們也會以此來說時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時間的流水也不會因為某一個人或某件事而停止。
同樣,自然災害也不會因為某一個人或某一件事情就會不來,人力難勝天,但凡可勝天的,皆是在小勢可改,大事不可違之中的。
“嗚嗚嗚…”一曲悠長的簫聲響起,這樂聲之中似乎蘊藏著一種很奇異的力,讓四周衝過來的海浪減弱了幾分。
……
船艙中的墨飛羽睜開了眼,耳畔是隔空傳音的聲響:“我隻能盡力…”
一盞茶時間之前,墨飛羽就已察覺到四周自然環境的變化,天地元氣開始變得混亂無序,像是一雙無形的手,在原本清澈的河裏攪動了起來。
天地元氣的混亂,這才導致了自然環境的變化,就像是有什麽東西不準他們離去一樣……
“道音長鳴…”墨飛羽口中呢喃,目光像是透過四周的牆壁,看到了船艙之外船頭上的那一道白衣人影。
此時船艙之外,天象的變化更加惡劣,海浪似巨錘,整艘船搖搖晃晃。船絕對不能損壞,否則這一行五人都離開不了此處。
如果五人皆有金丹修為,倒是可以試一試禦劍而行,橫跨此海,可眼下這船上五人連入道三境都沒有跨過。
“嗚!”墨飛羽眼瞳瞬間放大,像是片刻失神,然而僅是這片刻,身形一個不穩就是摔倒在了甲板上。
這聲響像是某種魚類發出來的,飄渺浩大,像是從那深海之中而來,給人以靈魂的震撼。
墨飛羽快速站起身,麵色一變,竟是一種神魂攻擊,入道三境的修者,神魂都不是很,哪怕專修神魂法門,也強不到哪兒去。
“嘭!”他一下撞開了船艙的門,巨大的狂風吹得雙眼睜不開,身上被雨水劈裏啪啦的打濕,濕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他也顧不得。
而此時站在船頭,穩住船身的蕭若塵身形一晃,頭暈目眩之間竟是要墜入海中!
墨飛羽那邊勉強剛睜開眼,看清這一幕心中焦急,可這一瞬間太過於短,他也是無能為力,隻能看蕭若塵是否能快速反應回來,一旦墜入海中就不好辦了。
墨飛羽猜測此時這海中有多少東西在虎視眈眈,像是注視著美食一般,注視著這艘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