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閉門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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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寅受拿到兵器,膽子也壯了,舉刀向那人砍去。那人竟不回頭,驟然身形一轉,一劍從祁寅受腰腹掃過,劍尖劃出血來。祁寅受兩手舉刀,愣愣地低頭看著,大驚失色。持劍那人一腳將他踹出去。祁寅受摔翻在地,長刀也幾乎脫手。狼狽地翻身爬起來,轉身就跑。持劍那人說:“先留你一條命。回去告訴你的同夥,一起過來受死!”祁寅受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尹無病放下青蓮,一起過來道謝。那人轉過身來,竟是尹無病上山前在茶攤遇到那個飲酒的男子。尹無病驚喜道:“前輩,是你?”那人微微一笑:“我們又見麵了。”尹無病作揖道:“多謝前輩救命。”那人擺手道:“你千萬別叫我前輩。看你這打扮,還沒去重陽宮?”
    尹無病說:“我已經加入全真教。隻是師父不在,沒人發服飾,隻能先穿原來的衣裳。”“你師父是哪一位?”尹無病說:“漢陽子道長。”那人點了點頭:“祝賀你。”尹無病驚奇道:“你認識我師父?”那人轉身望向別處:“何止是認識。”尹無病靜靜看著他。那人卻沒有再說下去。
    青蓮問:“前輩剛才用的是全真派劍法?”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微微點頭。尹無病試著問他:“你是遊鋒師兄?”那人轉過來,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尹無病說:“聽掌門師伯提起過。”“那你怎麽會想到是我?”尹無病說:“全真教最年輕的師長是涇陽子師叔。你比他還要年輕,又會使全真派劍法,武功還這麽好。一定是大師兄。”
    那人稍稍沉默了一會,抬起頭:“不錯。我是遊鋒。已經不是你們的大師兄。”尹無病愣愣地看著他。遊鋒說:“我現在已不是全真教弟子。”尹無病納悶道:“為什麽呀?”遊鋒望天苦笑:“放蕩不羈。嗬嗬嗬。這四個字足以將我逐出師門。”尹無病說:“就因為你喜歡喝酒?”
    遊鋒微微一笑,問:“你叫什麽名字?”“尹無病。”遊鋒點頭了點,說:“你們趕緊回去吧。不要跟任何人說你們見過我。”“大師兄……”尹無病還想多說幾句。黃明已然縱身離去,很快消失在岩石樹木之間。
    青蓮說:“咱們走吧。”尹無病苦笑道:“回去又多了一條罪狀,不知道會被關幾天。”青蓮說:“我已經囑咐林魚在外邊守著,替你打掩護。你悄悄回去,別讓人看到。也許沒人會發現你出來過。”尹無病感激地看著她。青蓮問:“幹嗎這樣看我?”尹無病笑著說:“我覺得你越來越像七兒了。她也什麽都能想到。”青蓮靦腆一笑:“快走吧。回去晚了怕有麻煩。”二人快步往山上走去。
    呂小瑩和白茵茵不放心,跟林魚一起守在禁閉處。林魚從窗口往裏望了望,轉回來輕輕搖頭。呂小瑩焦急道:“這個小尹,跑哪去了?”白茵茵也不禁皺眉。
    路方知的弟子鄭遠拎著食盒走來。林魚有些緊張,心虛地打招呼:“鄭遠師兄。”鄭遠驚訝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麽在這?”呂小瑩說:“我們在這陪小尹。”鄭遠沒再說什麽,到門口放下食盒,拿鑰匙開鎖。呂小瑩給林魚使眼色。林魚趕緊跑過去,端起食盒:“我給他拿進去。”
    鄭遠開了鎖,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要推門進去。呂小瑩忽然叫道:“鄭遠師兄!”鄭遠停下,回頭看著她。呂小瑩說:“他們是同門師兄弟。就讓他單獨進去說幾句話吧。”鄭遠看了看林魚,兩手把門推開。白茵茵一驚,急忙叫道:“鄭遠!”呂小瑩也跑過去,準備阻止。
    鄭遠探頭往裏看了看,回頭說:“進去吧。”林魚愣愣看著他,忐忑地側身擠進去,驚訝地發現:尹無病居然在裏麵,正拿著石子在牆上亂畫。林魚喜出望外,開心地大聲說道:“小尹,吃飯了。”尹無病轉過來:“謝謝林魚師兄。”又故意大聲說:“謝謝鄭遠師兄!”
    呂小瑩和白茵茵在外麵聽到,終於放鬆下來,開心地相視一笑。鄭遠問:“你們倆不進去?”呂小瑩笑著說:“讓他倆單獨說吧。我們在這陪你。”弄得鄭遠不知如何回應。
    林魚往門口看了一眼,低聲道:“我們都很擔心你。青蓮姑娘去找你了,現在還沒回來。”尹無病小聲說:“我看到她了。你們都回去吧,我不會再走了。”林魚點頭,拿著空食盒出門。
    白茵茵和呂小瑩探頭跟尹無病打了招呼。鄭遠重新鎖好門,轉身離去。林魚對著門裏說:“你好好歇著,我有空就來看你。”尹無病說:“放心吧,我沒事。十天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尹無病吃飽喝足,在屋裏轉了幾圈,坐下來,閑著無聊,又拿出《千秋手記》來看。
    “這應該是練功的心法。可惜我爹沒來得及教我。”將書本合起來,塞回包袱。按照老尹生前教他的法門,開始閉目打坐。
    青蓮偶爾過來,從窗口看到尹無病在練功,也不去打擾他,隻站在窗外默默守候。
    呂小瑩和林魚也時常跑來。青蓮叫他們不要出聲。那二人從窗口看過,三個人一同離去。
    尹無病閉上眼睛,腦子裏總閃現《千秋手記》的內容,經脈、穴位……他極力想集中精神,拋卻雜念,可是那些東西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揮之不去,而且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清晰。
    那些穴位、經脈漸漸連在一起,形成具體的圖畫,出現在尹無病腦海中,引領著他的思緒。體內的真氣流轉也受到影響,偶爾偏離原來的方向,沿著腦海中那些穴位、經脈連成的路徑,緩慢遊走。那種感覺怪怪的,似是麻癢,偶有刺痛。尹無病控製不了,也不想放棄,索性隨它去,一切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