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蓮池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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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引等在女弟子住處門外,看到聶吟霜回來,微笑著迎上前去。聶吟霜羞澀地停下腳步:“找我有事?”喬引說:“送你一個禮物。”說著,從袖中摸出一個卷筒,用紅綢包裹著,兩頭做了密封。聶吟霜接過去,好奇地打量著。
喬引說:“現在還不能看。再過十天,到你生日那天才能拆開。”聶吟霜說:“那你先拿回去,到了那天再給我,免得我看著心癢。”喬引小聲說:“這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我怕那幫師兄弟偷看。放在你這比較安全。”聶吟霜笑道:“什麽東西這麽神秘?”喬引笑著說:“生日禮物。千萬別讓小瑩她們看到,不然她們會取笑你的。”聶吟霜羞澀道:“那我不要了。”喬引鄭重囑咐:“好好保管,別弄丟了,也不許偷偷拆看。”聶吟霜說:“知道了。”開心地將卷筒揣入袖中,遮蓋好了,問:“還有事嗎?”喬引說:“沒事了。快進去吧。”聶吟霜進了院子。喬引繼續看了一會,轉身離去,
尹無病一覺醒來,看到黃楊走進院子,急忙起身,迎到門口:“黃楊師兄,你找我?”黃楊走進來:“就你自己在?”尹無病憨笑著撓了撓腦袋:“我剛剛睡醒。”黃楊轉頭四下觀看著。
尹無病問:“師兄找我什麽事?”黃楊轉過來,笑著說:“我想問問你,之前你被關在禁閉處,自己是怎麽出來的?”尹無病撓了撓腦袋:“我算著已經夠十天了,還沒人來放我,就自己從後窗爬出來了。”黃楊說:“這事怪我。前麵一直有事,我給忘了。”尹無病笑著說:“沒事。要不是因為關在這,我還沒有機會偷襲那老頭。”黃楊笑了笑,輕輕點頭:“那天還多虧了你。”尹無病隻憨憨地笑。
這時忽聽外麵有人說話:“無病就住在這?”黃楊說:“是路師叔。”涇陽子微笑著走進門來。尹無病肅立恭候。涇陽子四下看了看,問黃楊:“這是誰安排的?怎麽讓他單獨住在這?”黃楊說:“師弟們的房間都住滿了。臨時讓他住一陣。稍後慶陽子師叔會另有安排。”
涇陽子說:“這裏早晚不見陽光,不適合居住。況且他身上有傷,怎麽能住在這種地方?”尹無病說:“沒事。我從小在山裏長大,已經習慣了。”涇陽子說:“不行。你現在就收拾東西,跟我搬走。”尹無病問:“去哪?”涇陽子說:“你師父長年不在,他的院子一直空著。你住過去,每日負責打掃。”尹無病聽了,欣喜道:“是,師叔。”馬上開始收拾東西。
涇陽子帶著尹無病來到漢陽子住處。推開院門,尹無病驚訝道:“院子裏怎麽到處都是水?”隻有若幹石墩凸出水麵,通向中央的涼亭和對麵房間。水中有蓮花、荷葉,分成幾片。涇陽子說:“你師父號稱‘蓮舟’,自然愛水。這裏叫做蓮池別院。進來吧。”
尹無病袱踏上第一個石墩,感覺腳下不穩,石墩在晃動,急忙停下。涇陽子穩步走過去,回頭道:“過了第三個就好了。來吧。”尹無病加了小心,搖搖晃晃走過去,終於上到第四個石墩,果然沒再動了,驚奇地回頭看著。涇陽子已經走到涼亭,轉身招呼他。尹無病小心翼翼跟上。
進了屋,涇陽子說:“那個是你師父房間。你住這邊。”尹無病放下包袱,新奇地四下看著。涇陽子說:“你先收拾一下。一會讓黃楊把新鋪蓋給你送來。”尹無病道謝,送他到涼亭。
涇陽子說:“我一會把門鎖上,免得韓林他們知道了過來騷擾。”“多謝師叔。”涇陽子踩著石墩過去,到門口示意尹無病進屋,轉身把門帶上,上了鎖。
眾弟子練功結束。呂小瑩、白茵茵叫上青蓮,一起去看尹無病。進屋發現,尹無病不在。出來碰到林魚,也說不知道。四人納悶,找到小尹坡。那裏也沒人。
回到重陽宮,遇見喬引和聶吟霜。聶吟霜略顯尷尬,羞澀地低下頭。喬引卻主動打招呼。白茵茵心裏不爽,問:“你們看到小尹了嗎?”聶吟霜搖頭。喬引說:“他不是經常跟你們在一起嗎?”白茵茵沒好氣地說:“我們就是找不到他才來問你。咱們走!”呂小瑩笑了笑,青蓮禮貌地點頭致意,和林魚一起去追白茵茵。喬引默默看著他們走開,心中疑惑。
這一天,尹無病正在涼亭中打坐。《千秋手記》的內容仍然縈繞在腦海,影響著真氣的流轉。雖然某些穴位、經脈偶有不適,麻癢酸脹,尹無病已經習慣,一切順其自然。幾個周天過後,尹無病睜開眼,感覺神清氣爽,起身活動手臂腰肢。
涇陽子來到蓮池別院,開了門。尹無病轉過來,熱情地打招呼:“路師叔。”涇陽子走過石墩,笑著問:“怎麽樣?住在這裏還習慣嗎?”尹無病用力點頭:“嗯。這真的很好!”
兩個人挨著欄杆坐下。涇陽子問:“你來這之前,學過武功嗎?”尹無病對路方知倍感親切,便不再隱瞞身世:“我爹讓我從小練習打坐,說我小時候身體太弱,那樣可以少生病。還給我取名叫尹無病。”路方知笑了一下:“你爹很疼你。他叫什麽名字?”尹無病說:“我也不知道。人們都叫他老尹。”
涇陽子說:“上次易缺來重陽宮舉告,我不放心,出門時在你背上打了一掌。”尹無病說:“事情是由我引起的,攪擾了掌門和各位師叔,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涇陽子笑道:“原來你是這麽理解的。”尹無病愣愣地看著他:“我說的不對嗎?”涇陽子笑著說:“你能這麽想很好。”
稍稍過了一會,涇陽子說:“當時我發現,你身上有嵩山派的內力。你爹是嵩山派的?”尹無病輕輕搖頭:“不知道。我爹從來不跟我說以前的事。從我記事起,他就在山裏養花。臨死前把內力全都給了我。”“原來如此。”
涇陽子默默看了看他,忽然問道:“你之前有沒有見過司馬先生?”尹無病愣愣地搖頭。涇陽子盯著他問:“那於彌善呢?”“魚迷扇……是什麽?司馬先生的扇子?”涇陽子說:“就是把你打昏那個人,他叫於彌善。”尹無病說:“我以前沒見過他。”“那你聽沒聽說過,全真教有本《易氣玄經》圖譜?”尹無病沮喪地搖頭:“師父不在,我連服裝都沒有,什麽都沒人教我。”
涇陽子靜靜看了看他,說:“那天慶陽子師兄打了你,說你不服,反抓住他的手腕,還吸了他的內力?”尹無病抬起頭:“我不習慣被人薅住衣領,想把他的手拿開,沒想幹別的。”說完又急忙澄清:“我沒咬他,更沒吸他的內力。很多人都可以作證。”涇陽子忽然抓住他的手。無病愣愣地看著他:“師叔,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看,掌門的手上有沒有牙印。”
路方知靜靜抓了一會,沒感到有什麽特別,慢慢放開手:“你的手有點涼,看來還沒有完全恢複。”尹無病放鬆下來:“我已經沒事了。”起身活動了幾下:“師叔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