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古城牆漫步到護城河堤，曉遠也敞開了話匣子，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你第一次給我回信，為什麽要夾在《簡愛》裏麵呢？”
    “隻是覺得這本書很好想推薦你看，但是你好像一直都沒有把書還給我呢！”
    “嗯……還沒有想好什麽時候還你！”
    “你喜歡嗎？”
    “嗯，我都看了三遍了，尤其是第二十三章裏，簡愛說‘你以為，因為我窮、低微、不美、矮小，我就沒有靈魂和心嗎？你想錯了！——我的靈魂跟你的一樣，我的心也跟你的完全一樣！要是上帝賜予我一點美和一點財富，我就要讓你感到難以離開我，就像我現在難以離開你一樣’。”
    背到最後曉遠的聲音已經低的快要聽不到了，臉也漲得紅紅的。
    彭勤看著她低著頭，一副羞澀嗒嗒的樣子，想去摸摸她的頭發，手抬起來卻又放下。
    “這不是陷入愛河的年紀”，他對自己說。
    雖然意猶未盡，但是好時光總是這般短暫。兩人向車站走去，需要趕最後一班車回鶴山。
    坐上車，大概走了好久的曉遠，已經昏昏欲睡。忍不住將頭靠在彭勤的肩上。她的呼吸和發香，不時的從鼻腔傳入大腦，從血液流入五髒六腑，彭勤一動也不敢動。靜靜地坐著。
    “你可以給我講個故事嗎？”
    “嗯。從前，有個窮書生……”
    在車子晃晃悠悠的催眠下，曉遠很快進入睡眠模式，斷斷續續的聽著故事入耳。
    回到鶴山，黑夜中的燈光格外耀眼。燈光下來來往往的人群並不見得減少，夏天的來臨讓人們更想在外麵享受涼意，而屬於夜晚的熱鬧氣息剛剛燃起。
    坐在小吃攤的桌前，曉遠低著頭玩手指，卻不時偷偷瞄一下彭勤，看到他的目光注視自己，立刻羞紅了臉，低著頭淺笑。
    “你想好選文科還是理科嗎？”彭勤開口道。
    “你呢？”
    “我其實無所謂，隻要不在這個班就行，數學老師說他會帶七班，如果我打算學文科可以報七班。”
    “那我呢？”
    “我支持你的選擇，不要被別人左右，因為將來的苦，別人不會替你。”
    曉遠明白彭勤的意思，希望自己不會盲目的跟著陳文文去選理科。優秀是一種天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雖然曉遠很希望彭勤留在九班，但是她不希望彭勤不開心，雖然現在換成了自己不開心。
    好在陳文文沒有太介意，隻是她的狀態一直不穩定，未來給與壓力也會讓堅強如斯的人倒下吧！
    晚自習，陳文文和周曉遠都沒有回班，她們就坐在操場上看星星，談論哪個男生更受歡迎，校花校草的戀愛傳說，宿舍樓的半夜鬼叫……陳文文還從沒體驗過像個長舌婦一樣嘮叨。曉遠說：“你可要堅強，別變成了‘祥林嫂’”。陳文文答複道：“我倒是怕你成了秦香蓮！說完捏了捏周曉遠的臉。”
    籃球場上依然有些體育生在打球。球撞擊水泥地麵的聲音沉悶且規律。
    有些早戀的男女，牽著手在樹影下傾訴愛意。
    “你們兩個怎麽樣了，牽手了嗎？”陳文文問道。
    “沒有沒有，我們還沒有開始呢！”曉遠連連擺手。
    “你可要快點確定你的地位，不然分班了，你看不到他，誰知道他同桌會不會又是小女生！”
    “才不會吧，誰會喜歡他呢？”周曉遠心裏已經開始忐忑了，哎，陳文文你怎麽就不能說些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