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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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找,找到他,然後帶回來。”
高要對著身前的眾人喝道,臉上帶著陰沉與憤怒。
陸鳴這種明顯把他當傻子忽悠的,等抓回來要讓他求死不能!
“館主,館主...咳咳...我知道陸鳴那小子...那小子住哪裏....咳咳...”
忽然,一道聲若蚊蠅的聲音響起。
循聲望去,便見剛才被自己打飛的雜役弟子,正掙紮著艱難起身,向自己爬來。
“你知道那小子家住哪裏?”高要大步來到了李鬱身前問道。
“是...咳咳...我跟蹤他多日,對他住處一清二楚。”李鬱忍住肺腑傳來的疼痛,一口氣說完。
這件事情,自那天何慶執事與他確定計劃之後就開始幹了,每隔幾天就要跟蹤陸鳴一次,生怕到了時候人卻找不到了。
“好,那你就去帶路吧,路上會有人給你治好你的傷勢的。”高要看了眼李鬱有些佝僂顫抖的身形,開口說道。
李鬱聞言,輕呼了口氣,扯動了肺腑的傷勢,痛的直冒冷汗。
該死的陸鳴!
....
一條偏僻無人的街道上,陸鳴正急速奔跑著,向著青河街趕去。
剛才看見李鬱出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忽悠要被揭穿了,於是找了個機會,趁著周圍人沒注意,悄悄溜出了武館,而後一路向著青河街跑去。
沒想到才幾天,就又要搬走了,不過還好他早有準備,提前準備好了後路。
周圍的景物迅速飛逝,接連穿過了好幾條偏僻街道後,陸鳴很快就來到了青河街,來到了自家小院前。
嘎吱。
陸鳴一把推開院門,便看見已經將飯菜準備好,等著自己回來的陸雅君。
“陸鳴,回來了,吃....”
話還未說完,便被陸鳴打斷道:“雅君姐,別吃了,我們該走了,去別的地方。”
“啊?....好的。”
陸雅君聞言,先是愣神,下一秒就反應了過來。
因為之前陸鳴就同她說過這事情,讓她心裏麵有了準備,隻不過這實在有點快了...
“雅君姐,你有啥要的東西趕快收拾好吧。”陸鳴提著個布袋從房間出來,看向陸雅君。
這布袋裏麵都是他這些天來的收貨,有毒藥,銀錢和一些也不知道用不用的上的東西....
陸雅君回過了神,就看見陸鳴已經準備好了,也急忙向著自己房間走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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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石鏢局,大門處。
兩名管事正一臉憤憤不平的交談著。
“什麽狗屁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老子可沒有這樣的兄弟。”
“是啊,這種渣滓就應該早死早好。”
“館主太偏袒這個何慶了,居然還要我們來接這個敗類。”
二人聊著聊著就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了,曾經一樣的遭遇,一樣對何慶恨之入骨,一樣對剛才館主說的話不滿。
而就在兩人交談之際,幾百米之外,何慶看著眼前熟悉卻陌生的房屋建築,心中滋味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玲兒,我回來了。
何慶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向眼前的大門處,心中激動又忐忑。
“狗屁的何慶,這狗雜種當年怎麽就沒死呢?”
忽然,大門處傳來一道罵聲,讓何慶身體一頓。
隻見門前的二人越說越上火,也越發激動了起來。
何慶沉著臉,大步來到二人身邊。
二人聽聞腳步聲,扭頭看了一眼,便移不開目光了。
“狗雜碎,你還敢回來!”
“何慶,你當年沒死真的是運氣好啊。”
“....”
何慶臉色平靜,不為所動,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並且這麽多年,為了在黑水武館爬上來,更難聽的話也聽過。
“二位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走吧。”
“哼。”
見何慶毫無反應,二人齊齊冷哼一聲,轉身帶路,路上一直對何慶陰陽怪氣。
沒多久,二人便帶著何慶來到平日隻有月底才用大廳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啪嗒啪嗒...
腳步聲傳入寂靜的大廳之中,回蕩在眾人耳旁。
於是,眾人齊齊轉頭,看向何慶,眼神中帶著嘲諷,厭惡,殺意...各種充滿惡意的目光。
何慶來到最前方的館主魏青身前,單膝下跪,拱手道:“幫主,不辱使命,聖元廟來人已經將此事按在了黑水武館頭上。”
“嗯,不錯。”魏青滿意的點點頭,而後看向坐在下方的眾人,見俱是神色不滿、憤怒,“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們可曾見過為了衣服砍掉手足之人?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何必呢。”
“何慶在黑水武館蟄伏八年,坐上了雜役執事之位,其中的艱辛各位可想而知,所以我不希望有人為了一個女人就對何慶惡意相向。”
眾人聞言,一陣沉默,可眼中依舊對何慶透著一股厭惡的神色。
他們隻想讓這玩意滾蛋,畢竟誰也不希望又戴上一頂綠帽子。
魏青看了看麵色毫無波瀾的何慶,點了點頭
“從現在開始,何慶便接替之前易執事的位置,大家認為如何?”
“好。”台下眾人點頭應是,毫不在意,什麽位置都改變不了眾人對他的厭惡。
何慶卻是臉色微沉,這與之前說的差太多了,不過他並未反駁什麽,畢竟自己確實差點搞砸了這次的事情。
接下來,就是一些魏青想出的關於黑水武館的計劃,比如怎麽樣把黑水武館可能售出的產業低價買到手,怎麽趁機打壓黑水武館的名氣之類的。
就這樣,講了快一個多時辰,直到何慶的腿都快站麻了,魏青才意猶未盡是擺擺手。
“好了,大概就是這樣了,具體如何還是看你們怎麽幹了。”
說完,魏青便大步離去。
而待到魏青離去之後,何慶也在眾人不善的目光中離去。
走出大廳,何慶看著有些陌生的環境,曾經熟悉的道路在腦海中隻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何慶想了想,按著腦海中模糊的印象,選了一條道路,一路直走,直走。
很快就到了一間院落前,院落看起來不大,門前有兩棵半枯萎的小樹,台階上滿是落葉與灰塵,大門處的把手生滿了鐵鏽。
何慶看見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踩過鬆軟的落葉與枯枝,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一把推開大門。
隻見院落內空空蕩蕩,不知有多少鳥兒在枯樹之上築巢,地麵上各種各樣的爬蟲爬來爬去,院中心的石桌布滿了沙石,枯葉與灰塵,隻有上麵那表層髒兮兮的茶壺可以證明曾經有人生活過。
“玲兒?”何慶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自己的妻子。
許久,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