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阿巴斯目前就是這麽個狀態。至少淩霄院的弟子來按摩的時候都是這麽挽尊的，說啥霄雲派弟子入門難，進境慢，但日後修成自然無敵之類的。

    鄭師兄和陳師兄又驚又喜：“大師姐說得沒錯呀！原來你們現在是淩霄師姐在帶？”

    李婉兒也一邊回想著淩霄院的女弟子在絲帕館按摩時發的牢騷，一邊道：“但是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機會跟淩霄師父說過話的。課上講得很模湖，大半靠自修。目前主要的課程都是心法，劍心全靠感受淩霄師父的劍氣來自悟。我在家沒學過。悟性很差的。”

    全部都是實話，淩霄院弟子們發的牢騷，都是淩霄院真實的現狀。

    鄭師兄和陳師兄相互瞅了一眼，都很理解的樣子，陳師兄先寬慰李婉兒：“小師妹，你的悟性肯定是不差。劍心未成，反倒先練成了青雲引，你是天才才對啊。”

    鄭師兄也沉聲道：“其實，那個，大師姐不會帶徒弟！噗，哈哈哈……”

    兩人忽然就憋不住就開始笑，一通編排，天底下最差的師父應該就是大師姐吧，根本不想理會眾生，掌院怎麽會想到讓她帶徒弟？這到底是讓她帶徒弟，還是徒弟帶師父？

    陳師兄正色道：“我覺得，後者是真相了。天尊一直想讓大師姐盡早修成劍仙，認為她不缺劍心，反而缺的是凡心，所以才讓她下凡的。試想一下，假如像大師姐一樣，生而為仙，一步四階，她又怎麽能知道要如何去教別人晉階？她自己都沒有經曆過那些階段。所以，哈哈哈，恭喜二位小兄弟，你們有幸幫咱大師姐打磨凡心去了，哈哈哈！”

    陸子清和李婉兒一臉尷尬，好像又不小心得知了淩霄院的秘密？

    自從倪飛鴻成了鴻蒙書院的劍術教習，鴻蒙書院就等於缺了一個劍術教習，因為淩霄仙子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開過劍術的公開課，就隻管幫淩霄院的弟子打磨劍心。

    合著不是淩霄院吝嗇，是倪飛鴻根本就不會講課！

    鄭師兄道：“算了，我帶你倆小苦人兒走條捷徑吧。”

    對陳師兄使了個眼色，陳師兄幹咳了一聲，低聲道：“回去別跟別人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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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兩人就一起拿出各自的煙袋鍋子，對掌櫃的遠遠亮了一下。

    掌櫃的會意，立刻就端了一個小匣子過來，給陸子清和李婉兒也各拿出一個煙袋鍋子，換上新的咬嘴。

    陸子清和李婉兒好奇地拿起來觀賞，這跟修煉劍心有關係嗎？這個其實跟普通的煙袋鍋子不太一樣，下麵還有個金屬的小罐子，像是水煙袋。但是杆兒又挺長，像旱煙槍。

    “這個是水雲煙，是咱們霄雲派的秘寶。在書院裏你可見不著。”

    鄭師兄教他們，打開下麵的小罐子，倒入一些謎之液體，然後遞給陸子清，你試試。

    陸子清心道，這個不會是大麻吧？

    小心翼翼試著吸了一口，腦子唰的一下就清醒了，張嘴吐出一團霧。這個確實是水煙，但用的不是普通的煙葉，不知道是什麽。罐子裏也不是水，味道有點兒清涼，不像抽煙，倒像是喝酒，稍微有點兒辣。吸入體內很享受，呼出來的都是雲霧一樣的白氣，帶著澹澹的草木香氣。

    “你再提一下劍心試試。”鄭師兄自己也開始抽。

    陸子清正想著該怎麽提起劍心，心頭一道劍光雷霆一閃，自己都驚呆了，臥槽，我竟然有劍心？

    隨即心裏立刻就感應到，鄭師兄的劍心對著自己輕點了一下，陸子清立刻以劍心回應，非常自然，就像是大家日常打招呼，根本不用多想。鄭師兄的劍心畫了個圈，陸子清感應到了，便吸了一口水煙袋，張嘴吐出一個圓圓的煙圈。

    鄭師兄大笑：“你看這不是好簡單嘛！”

    陸子清簡直驚呆了，我有劍心了？這水雲煙到底是什麽寶貝！這東西居然可以讓人如此輕易地提聚劍心！

    劍心就是一種心神感應，之前自己僅能感覺到別人的劍氣，但完全不能分辨對方的意圖，更不能察覺對方想要傳遞的是什麽意思。現在一下就能感覺到了，劍心一起便能跟人心神交流，簡直是神了！

    怪不得那些霄雲弟子老是拽得像二五八萬，因為人家能彼此劍心交流，跟你不能。

    這麽好的東西，為什麽書院裏見不到？

    “小姑娘來這個吧。”陳師兄也給李婉兒裝好了一支水煙槍，插上一個新煙嘴。

    李婉兒好奇地吸了一口，咦，桃子味兒的，就像是在吃蜜桃，在吸水蜜桃的果汁，甜甜的。張嘴輕輕噴出一口氣，居然帶點兒澹澹的粉紅色，而且有桃子的味道，好好聞。

    然後李婉兒就兩眼光芒一閃，劍心！背後的青雲劍頓時震顫起來，隨時可以隨著李婉兒的心念飛起來。

    “悠著點兒！”陳師兄及時以一道劍心壓下來，就像是有隻手及時拉住了李婉兒。同時揮指一掃，將失控的劍氣及時驅散，青雲劍也不動了。

    李婉兒十分震驚，劍心，這就是劍心！我感到了！

    “小師妹厲害啊。”鄭師兄大讚，一道劍心湧起，無聲交談，來，咱們過過招。

    不必有眼神，不必有言語，劍心感應，自然明白。

    然後四個人就時不時抽口水煙，噴出雲一樣的煙氣在桌麵上不斷凝成各種形狀，相互摧毀，就像是劍氣在不斷碰撞，四個人在以心念奮戰，有人追殺，有人抵擋。既是遊戲，也在切磋。

    四人不時大笑，玩得十分忘我，直到水雲煙被抽完了。

    “回去可別說。”海天雙劍再次叮囑，會挨罵的。

    這東西雖然方便，但是會形成依賴。所以書院裏是堅決不許弟子使用的，以免造成劍心虛浮。但是對於遭遇了障礙或是要重聚劍心的特殊情況，在海天雙劍看來，抽幾口水雲煙很有奇效，沒啥不好。

    陸子清和李婉兒都十分感激，這會兒渾身飄飄欲仙，不知道是不是抽多了。雖然有點兒不舒服，但是領會到了劍修的快樂，學了很多東西，簡直是大開眼界。

    大家連吃帶喝，連講帶說，這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大家都心滿意足，氣氛愈發熱烈。

    海天雙劍都喝多了，也可能是抽多了，總之明顯是醉了，情緒很容易激動，重新說起要去書院裏拜見太子。

    鄭師兄趴桌子上就哭了：“我好想念師姐！我好想立刻就去見她一麵！”

    陸子清和李婉兒私下尋思，他們口中的師姐，難道是——太子的生母，霄雲皇後？

    “天殺的鴻蒙派！天殺的殷山六將！龐太師老狗！”

    大廳裏全都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每一桌都有人喝高了，說話聲音也大了，彈劍作歌，嚎啕大哭，都是尋常現象。

    陳師兄一麵哭一麵比劃道：“我上次拜別太子，他還隻有這麽大。”

    陸子清附和著，心道，太子隻有盤子大小，也實在小了點兒。

    大廳裏不知道誰帶了個頭，有人高呼：“殺進望都！誅殺奸妃！”

    許多人就一起打了雞血一樣高呼，大廳裏劍光閃閃，天花板倒也安然無恙，因為一個個連劍氣都是醉醺醺的。

    忽然有人走了進來，一道劍心把所有的人都給掃了一遍，讓他們清醒一下。

    那人沉聲罵道：“瞎喊什麽！還嫌給師姐找的麻煩不夠多！師姐讓你們殺奸妃了嗎？傳出去不是給鴻蒙派口實！”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酒醒了，紛紛起身，對來人行禮，用恭敬的語氣叫著：“靳大哥。”

    陸子清和李婉兒一下就清醒了，嚇得一起縮到桌麵底下。完蛋了，靳無極！快躲起來。

    海天雙劍伸手將他們倆拉住，躲什麽，正好，跟靳大哥熟悉熟悉。

    靳無極走到桌前坐下，這位置一直都給他空著，是他專屬的位子。靳無極抓起酒壇就喝，一個個的不省心。

    剛放下酒壇，忽然看見桌麵對麵探出兩個小腦袋。

    海天雙劍一起熱情地把一對尷尬的少年少女從桌子底下給揪出來：“來，怕什麽羞啊，拜見一下靳大哥。不就抽了點兒雲煙嘛，不會說你們的。”

    靳無極噗的一下就把酒噴出去了，給海天雙劍直接洗了個臉。

    這倆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且桌上還擺著幾支水雲煙，很明顯聊得還很歡樂。

    陸子清急中生智，拉著李婉兒對靳無極一拜：“靳大哥！我們有點兒累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靳無極沒有騙他們，而且靳無極很明顯是不希望倆人在城裏出事的。所以賭一下，靳無極不會當場拆穿他倆。

    靳無極一揮手，讓他們倆快滾。

    等海天雙劍把臉擦幹淨，倆人已經跑了。

    倆人正驚訝，這麽怕靳大哥？被教訓過？

    靳無極麵無表情道：“城門口已經跟他們認識了，他們明天還有事，讓他們早早休息吧。”

    陸子清和李婉兒一直逃回房間裏心都還在跳，太刺激了！

    但是收獲很大，接受霄雲派的指點也不錯，哈哈。

    李婉兒道：“那位靳大哥是個好人。”

    陸子清點點頭，感覺靳無極還比較理智。

    “明天一早我們早早就走吧。盡量不要碰見什麽人。”陸子清跟李婉兒合計，再碰到這些人糾纏不清，多半要露出馬腳，那就出大事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