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北上(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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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相貌與阮壽庭極為相似的偏將出席,主動請纓道:“將軍勿惱,小將願率五百健卒去將那群海盜悉數剿滅。”
    “既然莽兒想為為父分憂,為父便允了。”
    阮壽庭環視席下眾將士,點一人名道:“莫高雄。”
    “末將在!”一年近四十的老將起身應道。
    阮壽庭笑道:“還請莫將軍隨我兒應莽走一趟,有勞了。”
    莫高雄道:“將軍客氣,末將定會全力協助小將軍!”
    因阮壽庭跟隨安南國王黎思誠征伐占城有功,黎思誠破格將阮壽庭不滿十八歲的長子阮應莽提為偏將。阮壽庭領命在華英國鎮守,便將長子帶在身邊磨煉。與手下一幫南征北戰的老弟兄相比,阮應莽隻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這自然引起部分老將對阮應莽的輕視。阮壽庭心知長子立功心切,但擔心他獨自領兵會急功冒進,隻得拉一位持重老將為其輔助。
    阮壽庭滿意地頷首,向阮應莽叮囑道:“此次出兵,凡事多與莫將軍商量,不可肆意而為。”
    阮應莽臉上不悅,甕聲答道:“小將謹記將軍叮囑。”
    兩人向華英國王告辭,快步離開王殿。
    來到兵營,點齊了五百名步卒,帶足糧草物資,阮應莽與莫高雄各自上馬,率軍出城。
    一路越過丐河支流,軍隊來到一處無人的村落,眾人原地休整。
    阮應莽下馬,接過親兵送來的水袋喝了口,向其詢問:“可有最新探馬消息?”
    親兵道:“未有探馬返回,將軍,要不要再派人前去打探。”
    阮應莽臉色陰晴不定:“不用了,此事必有蹊蹺!兩撥人馬到現在一個都未回,恐怕這些人都已凶多吉少。”
    老將莫高雄牽馬走來,見阮應莽一臉陰鬱,急忙向親兵詢問詳情。
    聽完親兵的講述,莫高雄摘下頭盔,勸道:“小將軍切勿心急,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如今我們對這群海盜是何來路,有多少人手,全一無所知,冒然進兵,恐要中敵人奸計。”
    阮應莽虛心請教;“莫老將軍,你說這群海盜會不會與占婆人勾結一起?”
    莫高雄輕笑道:“我量占婆人沒有這個膽量,再者,這幾年活動在近海的海盜還算守規矩,也沒人會吃了雄心豹子膽,無端招惹我大越。”
    阮應莽道:“莫老將軍說得有理,此事透著蹊蹺。我大越平定諸道數年,如今還敢鬧騰的不過是些蝦兵蟹將,這次襲擾邊城,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全身而退,想來這幫敵人十分難纏。”
    莫高雄出謀道:“為今之計,步步為營,穩紮穩打,乃為上策。還請小將軍派人回都城通報,讓將軍再調派五百士卒前來助戰,方為穩妥。”
    阮應莽無奈,隻得讓親兵回華英都城引援。
    且不提阮應莽這邊在與未知的敵人鬥智鬥勇,視野轉向一支人數為7人的特遣班。
    舊港破城之戰中,一槍放到一名將領,有此優異表現的神槍手——陸曉風已經晉升神槍班班長。他所帶領的神槍班作為特遣班之一,這次行動玩得有點過火,直接深入敵人腹地20公裏,如入無人之境,共擊斃敵首90多人且大部分都是軍官,成績稱得上非常亮眼。
    襲擊了一處屯兵小寨後,陸曉風一行人與阮應莽的隊伍不期而遇。
    兩方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阮應莽的隊伍在明,陸曉風一行人在暗,新的一場狩獵遊戲開始。
    不起眼的一處樹林,幾個隊員圍坐在一起,悶聲啃著軍糧。
    這時忽然聽到馬兒嘶鳴,隊員們神色緊張,紛紛摸向自己腰間的槍戴。
    陸曉風旋即做了個手勢,眾人安靜。
    見他模仿鳥叫,吹了一段口哨。
    片刻過後,遠處傳來鳥叫回應,眾人這才稍稍安下心。
    “班長,又得了兩匹滇馬!”一外出隊員牽著馬匹返回,臉上難掩興奮。
    “不就是兩匹矮腳馬,至於這麽顯擺。”
    “嗬嗬,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你們倆都給我打住!”陸曉風做禁止狀,眼下他隻覺得腦殼疼,手下一幫小子,各個能力都很強,同樣性子更是傲氣。
    陸曉風轉過話題,問道:“說說你們那邊是什麽情況。”
    “敵方派了幾批探子,皆被我和石頭幹掉。石頭還在那邊監視,讓我回來問問班長你,接下來該怎麽行動。”
    “要我說,悄悄摸進去,來一次斬首行動,這多酸爽!”
    “放你娘的屁,對方有數百人,我們這邊才七個,要是被包了餃子怎麽辦?”
    “孬種!”
    “蠢驢!”
    ……
    陸曉風怒道:“你們都給我閉嘴!”
    見班長動真怒,眾人這才熄火,不再爭執。
    “誰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麽?”陸曉風向眾人提問。
    “……”眾人麵麵相覷。
    有人回憶道:“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就是這個理!”陸曉風命令道,“等傍晚他們紮營,咱們開始狩獵。”
    阮應莽帶著軍隊走了30多裏路,便止步紮營,等待援軍。
    夕陽西下,遠處峽山渲染著一層霞紅。
    營地中,夥夫忙著生火做飯,士兵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聊。山坡高點上,一個哨兵慵懶地倚靠石壁,嘴裏嚼著野草根。
    整支軍隊看上去不像是出征,倒像是去郊外踏青。
    子彈射出槍管,傳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再看那哨兵,隻見他額頭出現一個血洞,人已死得不能再死。
    陸曉風舉起望遠鏡查看,確認結果,豎起了大拇指。
    “十點鍾方向,距離600米,拱形石頭後麵有個人。”
    “明白!”
    “咚!”
    ……
    營帳內,阮應莽剛剛洗了把臉,這時耳旁聽到一聲如同悶雷般的響動。
    他走出營帳,悶雷聲並未停歇,反而越來越密集。
    “怎麽回事,難道要下雨了!”阮應莽望著天邊紅霞,一片烏雲也未看見。
    阮應莽向把守在帳外的兵卒問話:“你們有沒有聽到悶雷聲?”
    一人搖頭不知。
    另一人答:“小子剛剛有聽見!”
    阮應莽催促:“立刻派人查清楚,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