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若無良策，隻是貿然強攻的話，恐怕我軍非得步梁睿軍團的後塵不可！”朱肜闡述道。
    “誰說不是呢？本來我等在柴壁守株待兔，萬無一失，如今卻是演變成了主動進攻的局麵！恐怕五萬大軍全部打光了也未必能贏！”徐成聳了聳肩並表示道。
    這一下子，壓力全都給到了王彌的身上，誰讓他是新人中的新人呢？
    若無良策，確實隻能強攻，那就得不償失了。
    偏偏在北周軍中最熟悉石勒和並州軍的，唯獨隻有他王彌一人，因此能夠想出破敵之策來的人舍他其誰？
    雖然壓力山大，但破敵之策也必須要想出來，否則還能怎麽辦？
    “懇請二位將軍再給王某一些時間，此事體大，二位將軍恐怕也不希望強攻吧？”王彌說道。
    “那是自然！本將可不覺得我軍比梁睿軍團要強，彼此都差不多，那麽貿然強攻的話也一定不會勝！”朱肜說道。
    “來都來了，這個時辰就這麽紮營休息的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不如由末將率軍試探性進攻一下如何？”徐成卻是突然請戰道。
    聞言，朱肜、王彌二人隻覺得徐成說得有道理，自然也是同意。
    於是乎，徐成軍隨即出動，居然是直奔右營而去！
    “全軍分為四部，緩緩推進！依次進攻！”徐成下令道。
    隨著命令的下達，前軍隨即一分為四，全軍做好了戰鬥準備。
    另一邊，並州軍營內，兩邊的並州軍也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大帥！賊兵作勢向右營進攻！”士卒前來稟報道。
    “看到了！命令郭敖撤下弓箭手，全軍於營內設防！”石勒正在了望塔上邊看邊下令道。
    並州軍總共帶來了四千張弓，隨著後軍抵達，左右兩營也各自分到了一千張弓和兩萬五千支箭。
    雖然有了弓箭加持，但石勒可不想這時候就用，畢竟看北周軍的樣子也不像是來強攻的。
    正常強攻的話，不可能隻有一路大軍進攻左營或者右營，而是應當向兩營發起全軍進攻才對。
    基於這樣的判斷，石勒不想過早地暴露自家的底牌，以防到時候敵軍有了防備。
    所謂出其不意，趁著現在北周軍還不知道他們有弓箭，那就得留到合適的時候再用！
    北周軍這邊，戰鼓擂擂，一名徐成麾下校尉率軍五千發起進攻。
    他們緩緩推進，遇到鹿砦、拒馬就設法搬開，然後清理一下改造成“攻城錘”。
    眼看著一切順利，在後麵觀戰的徐成臉上卻是沒有笑容，隻因為他知道入營後的戰鬥才是重頭戲。
    畢竟並州軍的槍盾陣實在厲害，他們之所以布置鹿砦、拒馬這些，不過是為了消耗一些北周軍的體力和耐心罷了。
    徐成是這麽認為的，事實上不對，隻因為並州軍一旦用上了弓箭，那麽外圍放置的鹿砦、拒馬就會變成阻擋敵軍的利器了。
    試想一下，要是北周軍在清理鹿砦、拒馬的時候，遭到弓箭手無限度地騷擾，那傷亡還會小嗎？
    言歸正傳，現在一切都很順利，北周軍清理完鹿砦、拒馬不過隻是時間問題。
    另一邊，身在高地觀戰的朱肜、王彌，他們可是看著十分清楚。
    包括左右二營中並州軍的部署，二人看得七七八八，心裏卻是納悶梁睿軍團怎會損失那麽大？
    “王大人你怎麽看？”朱肜不由得詢問道。
    “左營那邊並州軍早已結陣，右營那邊卻有一批人從寨牆上上下下，不知何為！這會他們已經開始結陣，這槍盾陣甚是厲害，梁睿軍團怕是就敗於這一手！”王彌解說道。
    “槍盾陣擺在營中，再配合騎兵，可謂是無敵！隻是這並州騎兵又在哪？”朱肜又納悶了起來。
    雖然身在高地，但由於懼怕並州騎兵的突襲，因此二人將全軍都擺在了高地的四周！
    二人的目光都在右營，心思卻在並州騎兵上，隻因為這場試探性進攻試得就是並州軍的全部手段！
    直到一個時辰後，右營這邊外圍的鹿砦、拒馬被全部清理幹淨，徐成下令讓大軍將之全部改為了“攻城錘”使用。
    又一炷香的時間後，五千大軍再次行動，這一次卻是開始撞門了。
    “咚！咚！咚！”
    每撞擊一下，五萬餘北周軍的心頭不是喜悅，而是忐忑。
    他們不清楚並州軍還有哪些手段，除了已知的槍盾陣和騎兵外，或許他們還有後手吧？
    “嘭咚！”
    隨著營門被撞倒，營內的槍盾陣也暴露在五千北周軍的麵前，好在這一次裏麵的壕溝已經被填平了。
    “生力軍上，接替他們！”徐成下令道。
    畢竟又是清理鹿砦、拒馬，又是撞門的，也著實辛苦。
    於是乎，徐成下令換了一部繼續上，並在之後接過了無數由鹿砦、拒馬改造成的“攻城錘！
    這一次上陣的乃是徐成的本部，由其同鄉的本部校尉統領，所部五千人也比之前的五千人要更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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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進攻柴壁，把王彌打到直接投降的就是他們，另外四千人則由徐成直接統帥。
    對於這一支本部，也就是嫡係，徐成可是給予了厚望。
    隨著他們各就各位，總攻開始，五千人開始以千人為隊陸續入營。
    第一批千人隊十人一組，懷抱著一根根圓木，這就是所謂的“攻城錘”了！
    第二批、第三批…第五批千人隊緊隨其後，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都是常規作戰架勢。
    第一批千人隊扛著一百根圓木，筆直地衝擊營內的槍盾陣，準備一舉破陣！
    “分！”
    就在關鍵時刻，陣內一聲大喝，隨即槍盾陣開始分開。
    雖然分開成了無數個小了幾十倍的小型槍盾陣，但還是有北周軍扛著原木迎頭撞了上去，當然也有錘空的。
    那些被原木撞上的槍盾陣，在重力下直接就破了、散了，幾個並州軍當場摔倒。
    至於那些撞空的北周軍在失手後，同樣在慣性下摔倒，場麵頓時就失控了。
    僅僅一波攻擊，槍盾陣就被破了個七七八八，營中很快就爆發了混戰。
    五千人vs四千人！
    這一刻，在高地觀戰的朱肜、王彌興奮了，徐成更是下令讓另一名麾下校尉率軍壓上。
    “進攻！進攻！”
    在收到已經破陣的消息後，徐成不由得大喜，當即就繼續派軍壓上。
    左營這邊，石勒在得知消息後卻是異常冷靜，隨即就下達了命令。
    “命吳豫所部做好準備，通過甬道向右營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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