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回?上任石淵當縣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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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界之地下轄四個王國和北海,四國分別為泰司、鹹渠、術鮮、北庸。除泰司王是黑帝的長子之外,其餘幾王都是外姓王。
多年前,黑帝發起了針對鹹渠、術鮮、北庸三王的戰爭,將術鮮王和鹹渠王的軍隊擊敗並驅趕至北庸國,三王被迫同仇敵愾,合力在北庸國與黑帝決戰。
這裏是北界西南的術鮮國。
術鮮王趙驍敗退離開之後,黑帝的次子蕩王率軍進駐,他原以為會是輕而易舉的占領,繼而成為新的術鮮王。可蕩王沒曾想術鮮王不在了,但卻冒出了眾多大小不同的勢力,公然舉起反叛的旗幟,與之爭奪術鮮國。這其中最為耀眼的叛軍當屬逆天子的軍隊,其在近日一戰中奪走了術鮮國重城琅陽城,迫使蕩王退守甘丘城,可謂是兵強馬壯、如日中天。
甘丘城外,一條荒蕪小道上,白禹開與段霧靈一人騎著一馬,緩慢悠閑地走著。白禹開的手裏拿著一本書,一邊騎馬一邊看書。段霧靈左右四顧,百般聊賴。
他二人跟隨蕩王的大軍撤入甘丘城,在城中休養了三天,段霧靈身上的五香散的藥性也漸漸解除。
這期間白禹開向路星打探有關魔族的情況,路星說在石淵縣能查到魔族的蛛絲馬跡,於是白禹開就向蕩王請命前往石淵縣,蕩王見他還有些才能,便命他前往石淵縣出任縣丞。何為縣丞?乃是輔佐縣令大人的副職。
“你當真去石淵縣出任縣丞,不準備回家了嗎?”段霧靈問。
“去啊。一來,讓你休養一陣子,恢複靈力。二來,我想調查魔族的情報。”白禹開道。
“你考慮得真周詳。”段霧靈道。
二人走了沒多久,看見前方道路中央不遠處站著一群人,將路堵住了。那群人為首之人是一個年輕公子,俊俏的模樣看上去有些文弱,竟然就是那位被染鐵衣擒獲的文弱將軍李風雅。
白禹開看著李風雅,拱手笑道:“李將軍別來無恙。”
李風雅怒視著白禹開,眼中盡是恨意,但隨後他對著段霧靈道:“段姑娘,請留步。”
段霧靈沒好氣地道:“請李將軍讓路。”
李風雅見她對自己愛搭不理,忙道:“我不叫李風雅,我是蕩王之子,我叫黑藝博。當日不幸被俘,無奈之下隻得假冒姓名。”
“黑藝博,好名字。”白禹開道。
黑藝博不理白禹開,繼續對著段霧靈道:“我是黑帝之孫,他日定能封王。”
“恭喜公子,還請讓路。”段霧靈麵無表情地道。
“我在敵營一見到姑娘就被深深吸引了,我對姑娘的心日月可鑒。”黑藝博嘶聲道。
“我已經嫁人了。”段霧靈十分不耐煩,隻得瞎說來擺脫他。
“我不在意。”黑藝博脫口而出,他神情激動,伸手就去抓她的手。
段霧靈麵現慍色,一拍馬屁股直衝了過去,圍在前麵的那群人躲避不及,被衝散地東倒西歪。黑藝博也險些摔倒,幸虧被身後的隨從扶住了。
白禹開看著段霧靈駕馬撞開這些人,對黑藝博大笑道:“公子得罪了。”隨後也駕馬追了出去。
黑藝博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恨恨地道:“早晚我會得到你。”
馬兒跑了很久,段霧靈終於停了下來,心情鬱悶萬分。此時路邊村口的一群人引起了她的興趣,讓她駐足眺望。白禹開追上來,與她一同看著那群人。
原來這又是一個光明神的宣揚者在向村民們發送裝有禮品的紙包。宣揚光明神的那人說道:“世人已經墮落,唯有光明神能將真理與希望帶來人間,拯救萬民。”
段霧靈下了馬,緩緩走了過去,那人看見了段霧靈,將一個紙包遞給她,道:“姑娘,信奉光明神吧。”
“多謝。”段霧靈淺淺一笑,拿著紙包上馬離開了,隻留下那人癡癡注視著她的背影。
再次騎馬行走在路上,白禹開見段霧靈心情愉悅起來了,便問道:“是不是有禮物拿,你們女孩子就會很開心?”
“不是的,上次那個光明神的禮包可是幫了你我。”段霧靈微微一笑。
“雖然人參和雪蓮等藥材不算非常名貴,但這麽大規模的贈送,也是一大筆開銷。”白禹開道。
“不隻是藥材,紙包裏還有書籍畫冊、布匹錦帛、珠寶首飾、金銀玉器,裏麵的東西有好的,也有一般的,具體是什麽全憑天意。”段霧靈道。
白禹開道:“如此說來他們可是下了血本,如此大手筆投入,必有更大圖謀,不知這些宣揚光明神的究竟是什麽人?”
段霧靈搖搖頭,隨後打開紙包,裏麵並無人參等藥材,隻是一些很普通的布料和少許的散碎銀子。她也不覺得失落,將紙包收好放起來。
沒多久,他二人來到了石淵縣。石淵縣雖然形成了城鎮,但並無城牆,縣城成不規則之狀,不像大城市一般方方正正。城內人來人往,商販遊客絡繹不絕,卻是十分繁華。
城內最大的一個建築就是縣衙。縣衙門口一群人正在等候,為首之人乃是一名消瘦的老者,乃是本縣的縣令大人。
白禹開跳下馬來,上前道:“在下白禹開,拜見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道:“我是石淵縣知縣王思允,白大人年紀輕輕就能出任縣丞一職,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白禹開心道:“縣丞又不是多大的官,有什麽了不起的。”但他嘴上卻道:“不敢當,我會盡全力輔助王大人辦事的。”
王思允又看向段霧靈,問道:“這位姑娘是?”
白禹開趕忙道:“這位是段姑娘,是我表姐。”他怕被人說三道四,隻得說個謊話。
段霧靈沒想到他這麽介紹自己,先是一愣,隨後盈盈行禮,動作優美,十分好看,引得眾人都看向了她。
“哦,我在縣衙內擺了酒席,為白大人接風。”王思允道。
眾人迎著白禹開往縣衙內走去,段霧靈忽然道:“表弟,我去買件衣服。”
白禹開心知她不願參加酒席,便道:“好吧,別走遠了。”說著和縣衙中的人一同進去了。
段霧靈看著他們進去,長舒了一口氣,轉身在街道裏閑逛。她無所事事地看著沿街的攤販,邊走邊欣賞著琳琅滿目的小商品。
這時,她無意間發現身後一個人鬼頭鬼腦地跟著她。她又繼續向前走去,一連轉過好幾個街道,那人始終尾隨身後。
段霧靈在轉過一個無人巷子的時候,手中法訣施展,身上換了一件白色男裝,她再將自己頭發紮起,帶上一個帽子,扮作了一名公子哥,向前走至一個書畫攤前觀看起來。
那人急匆匆追來,卻發現追丟了人,左右四顧找不到段霧靈,之後繼續向前追去。
“公子,看上什麽書畫了?”書畫攤的老板問。
“我買這個扇子。”段霧靈隨手拿了一個畫有水墨畫的折扇。
段霧靈這才發現跟蹤自己的那人額頭上有道疤,她拿著折扇,邁著輕盈的步子跟在那人的身後,猶如一個出行的富家公子。
那人發現自己跟丟了人,心中焦急萬分,心慌意亂之間越走越偏。段霧靈這才發現自己跟著他來到了郊區。
這裏空曠的野地,平日裏一定人很少。但此時居然聚滿了人,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最前方立著一個高台,台的四角分別插著一杆大旗,旗幟上全都寫著“光明神教”四個大字。
高台的右側,人們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正在領取紙包。一些身穿有繡有日月圖案長袍的人正在維持秩序,不時用長鞭鞭打那些不守秩序胡亂插隊的人。
高台的左側,也聚集著一群人,他們隨意擁擠在一起,你推我搡,也不知在做什麽。
段霧靈見狀十分好奇,跟著走過去的人,也靠近了過去。
就在此時,高台上一名身穿日月圖案長袍的人大聲道:“信光明神,就能心想事成。信光明神,就能永享富貴。”
此言一出,高台左側擁擠在一起的那群人如同沸騰一般地歡呼起來,齊聲喊道:“光明神……光明神……”聲音齊整,異口同聲,場麵十分壯觀。
段霧靈見狀心中一驚,暗道:“天呢,這也太癲狂了吧。”
高台左側那群人再次開始你推我擠,人群如同潮水一般起起伏伏,都想要靠近高台。
“都別急,誰都有機會加入光明神教。”高台上那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