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回 深陷火獄起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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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開與水千落一段一段地瞬移,如同青蛙跳躍一般,不斷出現,又不斷消失。
原因無他,白禹開是按照水千落的指示在瞬移。“西北方二三十丈,那裏有個拐角。”“正東方一百步。”“向西四百丈,進入大門。”水千落不斷說著方位,白禹開依言帶著她瞬移。
這個過程最大的問題是水千落所說的方位和距離並不是很準確,好幾次錯開了路線,不過經過多次嚐試之後,總算是成功來到了火獄。
白禹開與水千落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了一個巨大的山洞之內。山洞內極為寬廣,環顧一圈,目光所及之處不見四壁。洞頂是暗紅的山岩,崎嶇不平,向下凸出的岩石就如同野獸的獠牙。山洞的底下,是翻滾流動的岩漿,岩漿之上漂浮著依次排開的石板,供人行走所用。
再往前,岩漿流漸漸變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上依次並排擺著數十個巨大的鐵籠子,籠內關著滿滿的人,鐵籠之外站滿著身穿鎧甲手拿長槍的士兵。
白禹開認得鐵籠內那些人正是神定莊的人,還有那些前來參與新莊主選拔的外人。他目視前方,帶著水千落瞬移了過去。二人的突然出現將守衛的士兵嚇了一跳,隨後他們看清是水千落,這才放下了戒心,各回各的原位。
看來這些士兵已經將水千落當成是自己人,他們又不認得白禹開,見二人手牽著手,他們除了羨慕嫉妒外,什麽都沒做。
白禹開看著鐵籠,見裏麵的人癱軟地坐在地上,知道他們一定是中了某種對身體的禁錮,心知就算救出了人,也無法帶他們出去。
正在白禹開一籌莫展之際,忽然看見最遠處的鐵籠附近一個士兵躡手躡腳的對著鐵籠張望。
那士兵來到一個鐵籠輕呼一聲:“齊勳,誰是齊勳?”
他一連走過好幾個鐵籠,都不見有人回應。他弓著身子,懷抱著長槍,躲避著其他守衛的士兵,又在其他鐵籠處問道:“哪位是齊勳?”
“我是齊勳。”忽然一個鐵籠內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回應。
那士兵大喜,急忙道:“你就是齊勳?我是來救你的。”
那個名叫齊勳的人大喜,慌忙來到跟前,仔細端量著那個士兵,不解地問:“閣下是何人,為何要來救我。”
那士兵道:“我曾受你大恩,此行特地前來報恩。”
“不知我對閣下有何恩情?”齊勳問道。
那士兵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待我救你出去之後再詳談。”他這一說救人,整個鐵籠裏的人都激動地站了起來,準備一起逃出去。
就在此時,躺在鐵籠最角落裏的上官絕走了上去,來到了那士兵的麵前,對他道:“聞旗主,你這是唱的哪出?”
“聞旗主?你是聞臨淵?”齊勳吃驚地問。
那士兵道:“不愧是上官寨主,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易容術。”他說著取下粘在臉上的泥土毛發,正是神定莊五行旗旗主聞臨淵。他並沒有使用變身術,而是很簡易地在臉上塗塗沾沾,簡單裝扮了一下就混在看守的士兵當中。
聞臨淵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讓我救你們出去。”他說著拿著長槍對著鐵籠橫向一掃,隻聽得“當”的一聲,鐵籠上的柵欄齊齊折斷,籠內的人一蜂擁衝了出來。
這一下動靜頗大,守衛在四周的士兵全都飛奔過去,將逃出來的一群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白禹開知道這些人出了鐵籠也逃不出去,他遙遙注視著,靜觀其變。忽然,他看見眼前不遠處的一個鐵籠內冷無風站了起來,走到了鐵門處,拿起上麵的鐵鎖,用一個木棍輕輕挑撥鎖芯,而後解鎖推門走了出去。這動作流暢迅捷,一氣嗬成,仿佛鐵籠沒有上鎖一般。
冷無風向著白禹開處走了過來,他見二人手牽著手不由愣了一下,隨後將目光放到了神止刀上。
白禹開慌忙鬆開了水千落的手,尷尬萬分地道:“你別誤會,我是因為瞬移才……”
冷無風道:“你握有神止刀,你成了神定莊莊主。”
水千落才不想理睬誰是莊主,她走至冷無風的麵前,怯生生地看著他,低聲問道:“你有話對我講?”
冷無風道:“我沒……”
“你們之間的話怎麽能當眾說,還是等我們逃出去以後,在私底下再說也不遲。”白禹開趕忙打斷了他。
冷無風知道他有事瞞著,也不追問,轉過身來將目光放至遠方。水千落站在他的身邊,時不時看著他,麵容含笑,嬌羞可愛。
白禹開看見冷無風打開的鐵籠內並無其他人走出來,他們無視打開的鐵門,依舊懶洋洋地坐在裏麵。
遠處,聞臨淵、上官絕、齊勳等一群人被眾多士兵團團圍困,宛如待宰的羔羊。
齊勳環視著用長槍指著他們的士兵,罵道:“奶奶的,老子要不是靈力消散,非把你們這群龜兒子碎屍萬段了不可。”他的怒罵聲一畢,忽然雙眼睜大,麵色煞白,口中流出鮮血來。
齊勳低頭一看,自己的腹部被一柄長槍刺穿,他再向前一看,出槍之人乃是身邊的聞臨淵。他不解地問:“你?為何……”
“噗”的一聲,聞臨淵拔出了長槍,齊勳身子向後倒了下去。聞臨淵上前一步,一腳踩在了齊勳的胸口,雙手倒握長槍,迅速又猛烈的刺插齊勳的身體,頃刻間便將齊勳刺得血肉模糊。
這一幕事發突然,又極為出人預料,嚇得水千落側轉身子,輕倚在冷無風的身上,不敢再看。
冷無風看了一眼水千落,問道:“白公子可記得這個齊勳嗎?”
白禹開道:“當然記得。他被假石碑所騙,又被眾人圍困在天上,是我替他解了圍。”
片刻後,聞臨淵停下來動作,他的身上濺滿了齊勳的血,他長長呼出一口,走到了上官絕的麵前,道:“我拚死帶上官寨主殺出去。”
上官絕看著慘不忍睹、將死未死的齊勳,問道:“聞旗主此行不是來救我們的,你此行是來殺齊勳的。”
聞臨淵道:“不錯,若不是神定莊麵臨此等劫難,隻怕我永遠殺不了此人。”
“你為什麽要殺他?”上官絕問。
聞臨淵不答,握緊手中沾滿血的長槍,道:“閑話後麵再說,我先帶你殺出去。”
“我們出不去的。”上官絕道。
他們已經被包圍,除了聞臨淵之外其他人根本無法運功,簡直與廢人無異,又豈能與全副武裝的士兵對抗。士兵們手中的長槍指著他們,雙方大戰一觸即發。
忽然,聞臨淵大喝一聲,跳了出來,手中長槍舞動如龍,與一群士兵大戰起來。而剩下的人根本沒有反抗的氣力,被其餘的士兵一陣拳打腳踢,紛紛打倒在地。
聞臨淵以一敵眾,絲毫不落下風,正要殺出一條血路,忽見不遠處飛來一個紅衣女子,一襲紅色長裙格外吸引目光。
紅衣女子一飛來,手中射出一柄短刀,聞臨淵揮舞著長槍一擋,“當”的一聲,短刀擊打在槍頭發出了一聲清脆聲響。聞臨淵長槍橫掃,逼退士兵,對著紅衣女子大聲道:“舒雨桐,你這個叛徒。”
這紅衣女子正是舒雨桐,她緩緩降落下來,道:“我說怎麽找遍青石鎮都不見你的蹤跡,原來你是混在我們當中了。”
“你為什麽要背叛神定莊?”聞臨淵厲聲問道。
舒雨桐道:“說了你也不明白。既然你來自投羅網,那我就成全你。”她說著手一揚,眾士兵再次圍殺過來。
“給我殺……”舒雨桐的話剛說一半,忽見不遠處扔過來一個小瓷瓶。
“砰”的一聲輕碎聲,小瓷瓶掉在地上摔碎了,隨即瓶內冒出了濃烈的香氣。
“好香……”一名士兵話說一半忽然倒在了地上。隨即眾人紛紛倒地,無論是敵是友,皆失去力氣。
這香氣竟是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