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回 多方登門來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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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開獨自一人走出了城外,筆直地站在老者的麵前。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陣,問道:“你就是白禹開?”
白禹開也問道:“你就是黑帝特使?”
老者傲然道:“我就是黑帝特使,我的名字叫馮封罡。”他說到自己名字的時候特意讀得很重,原以為說到自己名字的時候白禹開會肅然起敬,沒曾想白禹開居然毫無反應。
馮封罡捋著胡須,冷冷道:“你見到黑帝特使不拜不跪,看來沒有將黑帝放在眼裏,此乃大不敬之罪。”
白禹開笑道:“在下不敢對黑帝不敬,隻是不敢確認閣下是否真是黑帝特使,所以……”
馮封罡道:“還需要如何確認?我的樣子,我身穿著黑帝賞賜的官服,每一樣都足以說明我的身份。”
白禹開覺得好笑,強忍著笑意道:“我並不認識你,無法從你的樣子認出你來。況且我本領低微,分辨不清是否是別人變化成你的模樣來騙我。至於官服什麽的,我更不認得,也不認為這套衣服是別人仿造不出來的。”
“這麽說來,你認為我是在冒充黑帝特使了?”馮封罡厲聲問道。
白禹開搖頭道:“不,我沒這麽認為。我隻是無法確定閣下是真是假而已。”
馮封罡氣不打一處來,怒道:“誰有這麽大膽子敢冒充黑帝特使?”
白禹開道:“我估計有不少人。和黑帝作戰的三王,還有舉兵起事的光明神教,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中小勢力,他們都明著反抗黑帝了,又怎麽會不敢冒充黑帝特使?”
馮封罡氣得說不出話來,問道:“你是認定我就是假的了?”
白禹開依舊搖頭道:“我沒有認為你是假冒的,我隻是不確定你是真的。”
馮封罡氣得直吹胡子,但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一雙眼睛直直瞪著白禹開。這一幕讓守城的金風寨將士們看在眼裏,紛紛大笑起來。
城內傅半城也被逗樂了,他邊笑邊道:“最好將他氣走,我們現在既不能聽命黑帝,又不能和黑帝翻臉。”要知道他們目前隻是和泰司王鬧翻,這和公開反叛黑帝還是有本質區別。
但白禹開卻似乎是並未如傅半城這般思考,反而向馮封罡問道:“請問老者,假如你是黑帝特使,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馮封罡這才想起正經事來,收起怒意,板著臉道:“黑帝讓我來問問你,為何要犯上作亂?還有,他命令你釋放泰司王。”他並不知道泰司王已經被放走。
白禹開問道:“黑帝有沒有說讓我交出逍遙、洙陽兩座城?有沒有說讓我的軍隊投降?還有沒有說讓我自刎謝罪?”
馮封罡一愣,搖頭道:“黑帝沒說這些。不過你不用擔心,隻要你歸順黑帝,黑帝是不會讓你死的。”
白禹開收起笑意,正色地道:“我並非要犯上作亂,而是無法直視泰司王在逍遙城的殘暴無道,我不能讓他將投靠的難民壓榨殘害至死。”
“唉……”馮封罡長歎一聲,“你有不滿可以直接向黑帝控訴,如果人人學你,動不動就要造反作亂,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白禹開死死盯著馮封罡,問道:“看來你早就知道泰司王的所作所為了,黑帝知不知道?他為什麽不下令阻止?”
馮封罡轉身避開白禹開的眼神,道:“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北界當務之急是平定各處的叛亂,而不是寬政仁和。”
白禹開搖頭道:“這不是寬和嚴的區別,而是有道與無道的區別。”
馮封罡冷笑道:“你一個鄉野小子,懂什麽是道?”
白禹開道:“我不敢說自己懂,但我決不允許泰司王行此等無道之事。如果你被榨幹所有錢財,還要被逼從軍入伍,你是否心甘情願?如果你的姐妹或者女兒被強逼為奴為娼,你又是否欣然接受?”
馮封罡沉默下來,良久之後才道:“是亂世造成了這一切的悲劇。”
白禹開道:“是極惡之人造成了這亂世。”
二人正說話間,忽見遠處飛來兩個人影。沒過多久,這兩個人影落在了白禹開的麵前。來者竟然是楚兵之與何戎之。
白禹開前往逍遙城之前才和這二位分別,沒幾日這又見麵了,可這次相見非但心境大不相同,就連立場都不再一致。
白禹開對二人道:“兩位此來,可是蕩王派來興師問罪的?”
何戎之冷冷道:“你還記得蕩王?枉蕩王對你如此器重,沒想到你竟然生了狼子野心,反叛了泰司王。”
白禹開心中一涼,不再決定為自己解釋,淡然而道:“事情我已經做了,就算是將天捅破了那又如何?”
何戎之怒罵道:“反複小人,早晚不得善終。”
白禹開道:“你們大老遠前來,就是來罵我的?”
何戎之正要再罵,卻見段霧靈走了過來,他急忙對她道:“段姑娘,白公子已經發瘋,你可千萬不要跟他一起胡來,否則就會陷入萬劫不複……”
“夠了。”段霧靈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段霧靈走上前來,和白禹開並肩而立,轉身對何戎之道:“白公子不發火是他脾氣好,如果我再聽你說他一句壞話,我絕不輕饒。”
白禹開含笑看著段霧靈,沒想到溫柔似水的她居然也會發脾氣。
何戎之見她黑巾蒙麵,眼神銳利,始終維護者白禹開,隻得沉默下來。邊上的楚兵之開口道:“我兄弟二人此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奉定王之命前來問問白公子,為何要突然興兵反叛?再有就是定王讓你放了泰司王。”
白禹開感覺吃驚,不解地問:“你們二人不是蕩王的將軍嗎?怎麽會聽奉定王的軍令?”他還不清楚蕩王被光明神俘虜的事情。
楚兵之道:“蕩王至今未歸,我軍群龍無首,隻得暫且聽從定王的號令。”
白禹開點點頭,心中雖然不願,嘴上卻道:“我看不慣泰司王的做法,於是就組織軍隊打敗了他。你們回去告訴定王,如果他要來討伐我,那就來吧。”敢做就要敢當,他無懼冷眼和誤解,更不懼直麵敵意。
楚兵之歎氣道:“定王就算有心討伐你,也不可能來了。現在光明神教大軍進逼鹹渠國邊境,定王正率軍抵禦,沒有工夫理會你。”
白禹開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光明神教大軍後撤的原因。有他在此,泰司王必定先攻打他,而後才能攻入術鮮國。如此光明神教就有了攻打鹹渠國的時機。
就在此時,遠處的天際又有三個人影向這兒飛來。白禹開放眼看去,見到是兩個大人一個孩童。
沒過多久,三人降落在了白禹開等人的前方。眾人這才看清楚來的是光明神教的秦孤劍和顏鹿鳴,另外一個小女孩居然是龍雪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