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回 威化全城皆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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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禹開帶著一百長槍兵從天而降,落在了城內。
    他們剛一落地,就被數千持劍衛兵給圍了起來。那名周姓將領走了出來,高聲道:“小賊,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率軍攻襲我威化城基地。”
    白禹開冷冷看著他,厲聲問道:“你是何人?這個威化城又為何有這麽多軍營?”
    周姓將領大喝道:“小賊安敢對我質詢?給我殺了他。”
    話音未落,那些持劍衛士齊聲大叫殺出,和白禹開及其百名長槍兵殺到了一起。白禹開眼中隻有周姓將領,左衝右殺,直向周姓將領衝去,他躍過三人,踢飛二人,一個急速突進來到了那名周姓將領麵前,伸出手去抓他的腦門。
    周姓將領大驚一聲,急忙向後退去,一邊退走一邊拔劍向前刺來,隻聽“哧”的一聲,手中寶劍刺入了白禹開的身體。
    周姓將領大喜過望,用力向前一刺,寶劍一下子穿透了白禹開。他見狀哈哈大笑,正要抽劍而出,忽見白禹開變成了冰人,寒冰之氣一瞬間就從寶劍傳遞到了他的手臂,再由手臂傳到了他的身體,將他整個人凍了起來,僅留腦袋未被凍住。眼前這個不過是白禹開的水分身。
    周姓將領再一回頭,卻見真的白禹開出現在他的身後,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
    而在另一邊,數千持劍衛士正在圍攻一百長槍兵,忽聽天上一聲“放”的命令,從天而降的箭矢如同雨降,隻聽“嗖”“嗖”之聲不絕於耳,地麵上的持劍衛士紛紛中箭倒地。而那些長槍兵站在原地未動,竟無一人中箭。
    沒過多久,天上的箭雨停了下來,地上倒下了一地的持劍衛士。遠處圍觀的人驚駭不已,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們從來就沒見過這麽精確的箭,能在混戰的兩群人之中隻射中其中一方的人。
    白禹開抬頭看著天上,看見薑無爭正站在第三隊弓兵隊伍前發號施令,心中欽佩不已,暗道果然是精銳部隊。
    百人的長槍兵踩過滿地的屍體,重新集結起來,來到了白禹開的麵前。
    白禹開看著眼前被他凍結的周姓將領,看著自己水分身之術形成的冰人。這是一個十分老套的攻擊方式,以一個分身正麵突擊,真身在兩側或是背後偷襲。誰知這個周姓將領如此無能,正麵誘敵的分身就製住了他。
    白禹開看著自己的分身冰人,道:“常聽別人說水分身乃是五行分身之中最無用的分身術,這可太貶低我們這些修習水係功法的人了。”
    周姓將領不明白他此言何意,一雙眼睛驚恐萬分,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白禹開注視著他,道:“我沒有多餘時間說廢話,我問你答,答錯一句,我頃刻讓你粉身碎骨。”
    周姓將領慌忙點頭道:“不敢,不敢。”
    白禹開問道:“這裏是什地方,為何城中全是軍營?為何城內不見平民?”
    周姓將領道:“這裏是威化城,城裏都是泰司國各地征召而來的兵員,因為軍隊越來越龐大,城中空地不足,所以就將城內民房、商鋪、院落盡數拆除,平民也被遷移到城外了。”
    白禹開吃了一驚,沒想到他們竟然將整個城內建築拆了一個幹淨,就僅僅隻為在城內建營練軍,歎道:“你們也太瘋狂了吧,為何不在城外駐紮,非要拆了整個城市?”
    周姓將領低聲道:“這是泰司王的命令,我不過是這裏的督軍,也隻得聽令行事。”
    “督軍?赤蒙山的段聞天也是督軍,這個督軍是什麽官職?”白禹開問。
    “泰司王帳下隻有兩個督軍,就是我和段聞天。督軍是新設的官職,在大將軍之上,大元帥之下。督軍並沒有作戰任務,唯一的作用就是給泰司王訓練新軍,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在編入泰司王的正規軍中。”周姓將領答。
    白禹開明白這裏是另一個龐大的逍遙城戍衛團,比赤蒙山軍營基地規模更大。
    此時,那位隨白禹開而來的百夫長冷笑道:“傳言泰司王的手下有一對草包將軍,合成‘天地二將’,原來其中之一就是你啊。”
    周姓將領陪著笑道:“正是,段聞天是那個‘天’,我叫周名地,是那個‘地’,我們二人就是‘天地二將’。”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除了同來的槍兵,還有城內的一些士兵也在笑,他們似乎樂於看到自己的督軍大人受此羞辱。
    白禹開又問道:“既然已經有了一個赤蒙山練兵基地,為什麽還要在這裏建立一個?”
    周名地道:“最初的練兵基地隻有這裏一個,後來泰司王為了打造軍械,要求加大赤蒙山的鐵礦開采,就派了打量民夫勞力去開礦。後來軍械打造得差不多了,絕大多數非技術的民夫勞力就被留在了山下,由民轉變為兵,由段聞天負責訓練。”
    “民夫勞力?可我卻看見赤蒙山軍營中絕大多數都是女兵,這個怎麽解釋?難道說當年的勞力多數是女子?”白禹開問道。
    周名地道:“不是。剛開始在赤蒙山中的都是開礦的勞力,全部都是青壯男子。後來我這裏的兵越來越多,泰司王就下令從這兒分一部分去赤蒙山,於是我就將全部女子和體弱修為低的男子送去了赤蒙山,隻留下了精壯男子。”
    難怪這裏的大軍比之赤蒙山的要威武和雄壯,甚至能夠做到全軍在高空之上飛行。可這裏畢竟和赤蒙山一樣,都是強行征召而來的平民,心中都是怨恨,讓他們列列隊,訓訓練還行,真要是上戰場拚命誰也不願意,所以才會一觸即潰。
    白禹開又問:“我還是想不明白,你們完全可以在城外修建軍營,為何要將整個整個威化城清空拆毀?有這個必要嗎?”
    “這……這個……”周名地麵露為難之色,“反正這也是一座荒城,我正好用來安營。”
    “荒城?這裏是泰司國腹地,連接東西和南北的重要樞紐,況且地勢平坦,河流蜿蜒,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怎麽可能沒有人在此定居?”白禹開十分不解。
    “他胡說。”遠處一個男子高聲喊道。
    “我沒有胡說,我來的時候這裏就是一座荒城。”周名地急忙辯解道。
    白禹開看得出周名地眼神閃爍,麵色陰晴不定,似是有難言之隱。他手中施展法訣,隻聽“啪”的一聲,那個冰人分身化為了一灘水,摔落在地上。周名地身上的冰凍也解了,身子一軟險些摔倒。
    白禹開轉身看向剛才說話那人,高聲問道:“你說他胡說,請問哪裏胡說?他若是撒謊,我現在就砍了他。”
    那名男子走了過來,指著周名地道:“這個無恥之徒說謊,這裏是泰司國的大城威化城,原本就是繁榮人多的大城市,怎麽可能是一個荒城?”
    周名地狠狠瞪著他,咬牙切齒地罵道:“你找死?”
    白禹開忽然出腳,一腳踢在他的腹部,周名地口吐白沫,抱著肚子倒在地上,哀嚎慘叫不止。他已經沒了督軍大人頤指氣使的高傲模樣,淪落成了眼前這個啼哭懦弱的小人。
    白禹開向那人又問:“請你繼續說。”
    那人看著周名地的慘狀,心中又驚又喜,隨後道:“幾年前,那時黑帝對三王的征討大戰正如火如荼地開展著,泰司王有意出兵支援黑帝,所以開始大肆擴充軍備,同時大規模增加稅賦,令泰司國百姓苦不堪言,富裕家庭盡失財富,貧苦之家無飯可吃。於是,全國各地爆發了各式各樣的抗議,溫和一些的遊行示威,極端一些的開始興兵起事。這一切都被泰司王用暴力手段殘酷鎮壓了下去。這其中,威化城因為城內出現過占領全城的起義,所以被鎮壓得最為血腥。”
    白禹開長歎一聲,他能夠想象到泰司王的手段,隻是想不透他何以如此鐵石心腸,為了所謂的大業,將一國百姓盤剝殘榨至走投無路的境地。
    那人見白禹開如此神情,知他心中不忍,心中對他頗具好感,繼續道:“當時,凡是參與起義的人全部被殺頭,他們的家人也沒有幸免,都被拉到城外活埋了。威化城全城人都被抄家,所有財物充公,城內一切建築都被推平。所有人都被移出城外,除了少部分老弱病殘被安置在城外的幾個村鎮之外,其他人都被征召走了。”
    “都被征召到威化城和赤蒙山接受軍事訓練?”白禹開問。
    “去哪的都有,有留在威化城的,有去赤蒙山的,也有去其他地方的。幹什麽的也都有,多數人是入伍當兵,身強力壯的被迫做了苦力,長得有姿色的女子就賣去為奴為妓,有點手藝的去從事煉鐵、鍛造、織布、縫衣、采藥等工作。其他地方隻有青壯男女被強征入伍,隻有威化城是全城男女老少都被征召走了,一個不少。”那人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