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回 勾連敵對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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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山碧帶來的上千鄉民都沸騰起來,一個個怒火中燒,恨不得將白禹開生吞了。他們死死盯著白禹開,就等耿山碧下令了。
    見到對方如此憤怒,白禹開高聲道:“諸位聽我一言,我並非是神之子,更與拐騙女子無關。”聽他這麽一說,原本憤怒的人群靜了下來,雖然是半信半疑,但再無先前的暴怒模樣。
    耿山碧問道:“你不是神之子?那誰是神之子?”
    白禹開伸手指向蘇停曆,道:“我說他才是神之子。”
    “什麽?你血口噴人。”蘇停曆罵道。
    白禹開笑道:“你說我是神之子我就是了,而我說你是神之子就是血口噴人,憑什麽?就憑你先開口說話?”
    蘇停曆怒道:“你就會呈口舌之利,如果你不是神之子為何會和左家莊的人在一起?”
    白禹開道:“你也站在左家莊內,你又為何與莊內人在一起?”
    “你……”蘇停曆氣急,但再說不出反駁他的話來。
    耿山碧問道:“你們到底誰是神之子,是英雄就自己承認,不要敢做不敢當。”他如此義正詞嚴,嚇得謝亂瑟瑟發抖。
    白禹開道:“我不是神之子。”
    蘇停曆一心想要挑起雙方矛盾,指著謝亂道:“他才是神之子。”謝亂嚇得一個激靈。
    耿山碧疑惑起來,問道:“你一會指東,一會指西,到底誰才是神之子?你們二人到底誰在說謊?”
    蘇停曆指著白禹開道:“他不是神之子,可他是幕後黑手,就連神之子都聽從他的命令行事。”
    白禹開笑道:“沒錯,別說神之子了,就連平王、光明神、黑帝都聽命於我,我是掌控世界的幕後黑手。”他這麽一說,更沒有人相信蘇停曆的話了。
    耿山碧見蘇停曆一直都在信口開河,又不斷改口,越來越覺得他不可相信。他向白禹開問道:“你說他是神之子,可有憑據?”
    白禹開拱手道:“耿老先生明鑒,我說他是神之子是因為他先誣陷我是神之子。此人陰險狡詐,我數次饒過他,他還要屢屢與我為敵,不知感恩,毫無信義。僅為挑起我們雙方的爭鬥,他便隨口說謊我是神之子,真是無恥至極。”
    經白禹開這麽一說,蘇停曆身後的李羽奎等眾人全部羞愧低下了頭,唯獨蘇停曆怒視著他,絲毫不以為意。
    李羽奎長歎一聲,道:“白公子本領非凡,又有能人襄助,你挑唆別人去打他,他們可都是普通鄉民,你這是想讓他們白白送死。”
    “你給我閉嘴,別忘了自己身份,你還是我們堂主呢。”蘇停曆罵道。
    李羽奎笑道:“我是堂主,你是長老,一切事物全由你決定,我還當個屁的堂主。”說完便向外走去,有一半人跟著他離開。
    “你是瘋了,還是被他迷了心智?竟然為了一個敵人要與我反目?”蘇停曆厲聲問道。
    “我不是為了他,我是再也受不了你這個不計後果的瘋子了。”李羽奎說著就帶人往外走去。
    耿山碧等人總算聽明白蘇停曆在誣陷白禹開,對李羽奎心存敬意,讓開了一條路讓他們離去。
    可李羽奎剛穿過耿山碧帶來的人群,忽聽外麵又是一陣嘈雜吵鬧聲,隨即又有一批人衝了進來,堵住了他的去路。
    這批人身穿差役捕快的衣服,為首之人是個中年文官。邊上一人正是左家莊的管家,那名混戰之後便不知所蹤的圓臉男子。
    圓臉男子指著白禹開,對那文官道:“稟劉大人,那位就是在左家莊生事的賊人。”
    謝亂一見到這位中年男子,急忙道:“劉大人救命呐。”他還要再喊,白禹開瞪了他一眼,嚇得他不敢出聲。
    劉大人目光掃視一圈,見院內外都是人,指著白禹開道:“你是何人,為何帶這麽多人攻擊左家莊,難道是打家劫舍?你可知蔓禺城內是有法度的,豈能容你行此等奸惡之事?”
    圓臉男子也道:“他還說自己是鴻臚寺的官,說是來查訪我們左家莊。”
    蘇停曆對著李羽奎喊道:“聽見了吧,他是官府的人,還是鴻臚寺的大官呢。”
    李羽奎轉身看向白禹開,問道:“你真是鴻臚寺的官?”
    劉大人也向白禹開問道:“你是鴻臚寺的?是何官職,為何我沒見過你?”
    耿山碧一聽白禹開是個官,忙問道:“你是當官的,那神之子是誰?”
    這幾人各自說著,將原本簡單的事情搞得越來越亂。白禹開得意一笑,向眾人道:“此事十分明了,待我抽絲剝繭,將條理一一理順。”
    白禹開看向劉大人,問道:“敢為這位大人叫什麽,是何官職?”
    劉大人道:“我叫劉武安,是這蔓禺城內的戍城禦史。”
    “戍城禦史是個什麽官?”白禹開問。
    李羽奎答道:“是平王新設的官,主要職責就是監察蔓禺城內一切軍事官吏,無論是貪汙受賄,還是喝酒誤事,他們都負責處罰,甚至還能直接上報平王。”
    “哦?你對我們很熟悉嘛。”劉武安端視著他。
    白禹開明白過來,這劉武安哪怕是官小品低,他的職能賦予的權力就很大。
    “我是蔓禺守軍副將李羽奎,你不認得我?”李羽奎道。
    劉武安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你就是李羽奎。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你……”李羽奎氣急。
    白禹開生怕這二人又因官場雜務而爭吵起來,急忙對劉武安道:“既然劉大人是監察軍務的禦史,就算我來打家劫舍,似乎也不歸劉大人管。”
    圓臉男子道:“劉大人能管巡城的官軍,自然也能管你這邪惡奸賊。”
    白禹開笑道:“恐怕你也隻能找得到劉大人吧。”他知圓臉男子能第一時間去找這個不負責城中治安的禦史前來,說明他們早有勾結。
    劉武安對白禹開好奇起來,問道:“你從哪裏召集這千人來劫掠左家莊,李羽奎身為副將又為何隨你而來,莊中之人為何對你並不懼怕?”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道出了此時左家莊的混亂局麵。
    一聽他這麽說,蘇停曆急忙撇清關係,道:“我們與他和左家莊無關,不過是過路的。”
    “過路的?拿著武器來左家莊過路?”劉武安質問。蘇停曆不知如何回答,隻得沉默。
    耿山碧也道:“我們與他也無關,來此隻為尋找被左家莊拐騙的鄉女阿蘭。”
    白禹開也道:“是的,我一人來此,所有人都與我沒有關係。”他這麽一說,劉武安更是不信,看著蘇停曆、耿山碧及李羽奎,暗暗猜測這些人都與白禹開有關聯。
    圓臉男子見劉武安和白禹開說個沒完,又見謝亂在苦苦掙紮,他急忙道:“劉大人,快快救救我們左家莊。”
    劉武安見謝亂是被一個身穿官差製服的人控製著,這名官差又對白禹開十分順從,覺得白禹開確實是某個衙門的官吏,他不願雙方交惡,便對白禹開道:“我已經說了自己的姓名和官階,閣下為何不能坦誠相告?”
    白禹開心知他與左家莊有勾結,便道:“此事本不該由你管,但既然你來管了,我不能不給你麵子。這樣吧,無論那個圓臉蠢豬給了你什麽承諾,我給你加倍。”
    “當真?”劉武安驚問道。
    “我騙你做什麽,現在我就能給你。”白禹開道。
    “你可知他答應給我什麽?”劉武安問道。他說話脫口而出,完全不在乎別人能夠聽出他和左家莊之間的勾當。
    白禹開伸手一指圓臉男子,道:“把這個賊叛徒帶過來,你我齊心合力共享左家莊的一切財富。”
    劉武安急忙抓起圓臉男子,拉著他向前走去,徑直來到白禹開麵前,一把將他推至白禹開麵前,冷冷道:“我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則我會讓你死無全屍。”
    圓臉男子麵對白禹開,嚇得跪在了地上,身體因為恐懼顫抖不止。
    白禹開看著劉武安,聽著他的威脅之詞,直覺得此人貪婪殘忍,為官掌權卻是助紂為虐,也不知以前幫著左家莊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新來的禦史大人都被白禹開拉攏了,蘇停曆期待的好戲並未上演,他隻想趁機離開。
    可此時,耿山碧站了出來,對著白禹開道:“我們對你們官官勾結的事不感興趣,我們此來隻為找出神之子,救回鄉女阿蘭。到底誰才是神之子?”
    蘇停曆指著謝亂道:“他就是神之子,他們都是一夥的。”
    耿山碧看著謝亂,問道:“你就是神之子?”謝亂此時無權無勢,又是重傷未愈,一個勁搖頭。
    耿山碧正要再問,忽聽自己身後人群中一人喊道:“誅殺神之子,救出阿蘭。”隨即眾鄉民齊聲響應,大家一窩蜂向前衝殺而去,如堤壩決口,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