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回 思想荒誕苗頭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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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敢罵人?”台下一些人聽到白禹開罵人,準備衝過來教訓他,卻被台上的書生阻止了。
書生笑道:“無知後輩,將來等你有了學問,你就會知道我這是大智慧。”
台上站著的隨心道士一直未說話,此時開口道:“唯吾菩薩雖然奸惡,但我們不是官府,沒有權力去處置他。可是移送官府吧,他又是難逃一死,等同於死在我們手裏了,如此有違我們的仁義之名。不如就此放了他,等官府再去拿他,至於如何處置,那是官府的事,我們的雙手又沒有沾上血,可以清白仁義一世,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白禹開聽了這話頓時滿肚子的火,暗罵道:“好一個求仁義之名的虛偽之徒,為了可悲可笑的虛偽名望,竟然要放縱奸邪惡人。”
此時,無妄和尚也開口道:“佛家講的是來世和輪回,此人作惡多端,今生積攢下了罪惡,來世必定做牛做馬,受盡人間疾苦。既然來世會有重罰,我們又為何還要再去罰他,平白給自己增添罪孽?”
白禹開大笑道:“又是一個滿嘴胡言的偽道學。若是如你所言,我們活著就隻能任由惡人奸淫擄掠、為非作歹,然後再期待著他們受到天譴或是來世受罰?那樣滿世界都將是惡人,可真就天下大亂了。”
“你,放肆。”台下一人罵道。
白禹開不再隱忍,跳上了高台,目光掃過眼前的和尚、道士、尼姑、巫師、書生、武師,心中既是火冒三丈,又覺得哭笑不得,道:“你們這些人,所知所學非但都是一知半解,而且還是狗屁不通,竟然還聚眾談論教化百姓,自封為大師,簡直不知羞恥為何。”
“你……”台上那幾人再有涵養也聽不下去了,氣得吹胡子瞪眼。
不器子在台下道:“說得好,這些自封為大師的狂妄之徒,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在此高談闊論,真是井蛙觀天、無知而無畏。”
楚兵之道:“你們竟然還要放了這個奸惡之人,簡直是腦子裏灌了大糞。”
何戎之也道:“讓你們出來教化別人,真是誤人子弟了。”
上官絕歎道:“如今就連如此跳梁小醜都跳出來指點江山了,看來北界混亂的局勢給了他們極大的自由,而就是這放縱的自由,使他們能用異端之說來剝奪別人的自由。看來是應該好好管一管了。”
白禹開聽了他們四人的言論,長歎一聲。他自認為讀書廣博,見識也算多廣,但來北界之後他這才發現這裏的混亂和動蕩超出了他的認知。
一切混亂都比不上思想的混亂,看似這裏教派林立,思想自由發散,但基本上都是異端邪說,無不是利用迷信、盲從、貪婪、無知、畏懼等人的心理進行的蠱惑,從而達到控製人心以便謀利的目的。
白禹開指著冰凍的唯吾菩薩,對眾人道:“我還以為你們商討的是他有罪的證據是否充分,事實是否清楚,沒想到你們說的是對他的處置方式。他既然是我擒獲的,如何處置由我說了算。”
“你豈敢在天宗山放肆,這裏是我們七大教派的地盤。”武師厲聲而道。
“七大派?”白禹開目光掃過台上站著的六人,不明白第七派的首領為何沒有出現。
正在疑惑,台下跳上來一個法師,對著白禹開道:“這位公子,這裏可是天宗山,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他突然愣了一下,然後又道:“當然了這個惡貫滿盈的唯吾菩薩是您老人家擒獲的,自然是完完全全大人您來處置他的死活。”說著躬身賠笑,一副奴顏姿態。
“你怎麽……”台上六人正要斥責他,忽見他向著空中指了指。眾人抬頭看向空中,隻見有數千人的一支軍隊出現在了天宗山外的空中,此時正遙遙看著這兒。
原來是顏鹿鳴和秦孤劍率軍前來。顏鹿鳴立在天際,對著白禹開道:“白公子,教主派我們前來助你。”
白禹開笑道:“他是不放心我,派你們監視我來了。”
顏鹿鳴笑道:“副教主言重了,教主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派我們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白禹開笑了笑,不再多言,來到唯吾菩薩麵前,抓起了他的肩膀,用力一扔,扔出了天宗山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摔向山下的林中,在距離地麵三丈高時,忽然炸成了數塊,散落在林間各地,淪為了林中老鼠的口中餐。
“你竟然……”尼姑怒視著白禹開,正要破口大罵,卻被其他六人拉住了。
白禹開對顏鹿鳴道:“我剛才殺死的那人是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歹人,你速速調查全境,看是否還有如他這樣借由教宗和法術蠱惑百姓為非作歹的惡人,若有必要當場斬殺。”
“此事教主正在親自主持,一個月之內就會查遍全境。”顏鹿鳴道。
白禹開點點頭,心知王四曜必將維持正義。隨後他又指著眼前這些人,道:“這些人聚集天宗山,隻會說一些匪夷所思的論點,未免附近百姓受他們蠱惑,將他們全部驅離天宗山,嚴格限製他們開展公開活動。”
“啊……”台上七人大驚失色,台下眾人驚慌失措。他們剛準備反抗逃離,隻聽顏鹿鳴高聲道:“我們是光明神教,你們罪不至死,快快束手投降,否則格殺勿論。”說著天上的大軍將天宗山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台上七人,台下眾人全部跪地投降,都怨自己倒黴,惹到了光明神教的頭上。
白禹開又向顏鹿鳴交代道:“他們都是狂妄自大的人,雖然以奇談怪論誤導他人,但並非是大奸大惡之徒,請保證他們性命安全。”
顏鹿鳴道:“明白。”他下令將這些人帶往了雷都城,交由葛砷發落。
白禹開雖然與光明神教不睦,但也知道王四曜和幾位天君都不是濫殺無辜的惡人,放下心來,帶著上官絕幾人飛離了天宗山。
顏鹿鳴讓大軍押送天宗山之人,自己則和秦孤劍一起隨白禹開而去。
經此一事,白禹開感到有些後怕,再也不敢讓這些胸無真知灼見,卻一心蠱惑民眾的人公開活動。天宗山那七大派首領的言詞始終回蕩在他腦海之中,後思後想,更是觸目驚心。
沒有什麽敵人能比得上內部的相互敵對,沒有什麽混亂能比得上思想的混亂。如果連最起碼的是非都開始混亂,那麽所有的秩序都將瓦解,整個世界將在瘋狂暴亂之中崩潰,那是任何強大的軍力都無法阻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