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回 隨之往紫寐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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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開對逆天子的攻擊以失敗告終,可他並沒有受內傷,非但沒有沮喪失落,反而心中自得。
水千落雖知白禹開沒受大的內傷,但皮外傷還是有的,她便緩緩為他療傷。
白禹開低著頭仔細看著鐵鐲子,隻見鐲子的內壁有細微的裂痕,他立刻心中一喜,明白鐲子的控製已然不在。隨後他看了王安傑一眼,眼神中充滿著感激。此事極為緊要,除了他和王安傑之外,誰也不知道原委。
原來白禹開是按照王安傑給他的方法一試,近身突進逆天子,身體硬受閃電攻擊,不是因為瘋狂,而是為了讓鐵鐲子在發動的那一時刻遭受閃電攻擊。無論是鐵鐲子還是逆天子的劍,都有道濁仙人的印記符咒,隻有在極致時刻互相攻擊,才能相互克製。劍上閃電在鐲子上留下了裂痕,鐲子也擋下了大部分閃電傷害。
這是截教最高機密,隻怕是順天子和逆天子都不會知道,為何王安傑能夠掌握?又為何會告知自己?白禹開心中全是疑問。
另一邊,逆天子向王安傑問道:“你不是留守黑紫神宮嗎?為什麽會和他們來這個小鎮?”這個問題將幽魄和王追紫嚇了一跳,生怕王安傑會說出他們在破壞截教的神廟。
王安傑瞥了一眼風中往,道:“我見這家夥偷偷尾隨白禹開他們,生怕他違背教主的命令,對他們不利,所以跟著他出來,沒想到他還真要殺白禹開幾人,於是我出手阻止了他。”
“你是想救水千落吧。”逆天子看到水千落握著白禹開的手給他療傷,“可她似乎更喜歡我這義弟。”
王安傑道:“那是因為她還不知道我的能耐,我可比白禹開強多了。”
水千落簡直要氣死了,白了白禹開一眼,道:“現在我又成喜歡你了,這些臭男人嘴裏這麽不幹不淨。”
白禹開生怕她說漏自己傷勢不重的事,急忙對她道:“小姑奶奶,你可千萬不要生氣,等我傷好了請你吃好吃的。”
“我呸,我給你當姑奶奶,那我不成了老妖婆了?”水千落笑了起來。
逆天子看了風中往一眼,心中有些煩悶,低聲罵道:“害我白跑了一趟,真是可惡。”他憂心威化城內會冒出反抗組織,隻想盡快前往主持大局。
逆天子又對白禹開道:“義弟,剛才之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現在與我前往威化城,你的老師隻怕要在那裏生事,你我必須前去阻止他。”
白禹開道:“我現在身受重傷,無法行動,必須留在這裏療傷,你給我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之後我一定到威化城去找你。”
“好,我就給你三個時辰。”逆天子說完率隊向東飛去,風中往和舒雨桐隨之一同離去,沒多久便消失不見了。
水千落抬頭看著舒雨桐遠去,歎道:“沒想到我和姐姐再見麵,還是對立麵。”
母銅溪道:“還好你沒說漏,否則我們麻煩大了。”
“我又不是笨蛋,怎麽會說漏?”水千落道。而後她又對白禹開道:“嚇死我了,還好他沒來查探你的脈息,否則可就知道你沒受傷。”
所有人都看著白禹開,見他能硬接神劍中的閃電而無礙,不得不對他十分佩服。他們都看出來他未受大傷,卻不知道他以解除鐲子的控製。
白禹開站起身來,笑道:“沒什麽好擔心的,他若是來查探我的脈息,那我趁機出手,他將淪為我的階下之囚。”他說著看向了幽魄和王追紫。
幽魄道:“我們二人不會向截教出賣你們。”
母銅溪道:“最好如此,剛才我們也沒有說出你們破壞截教廟宇一事。”
白禹開問道:“在我和逆天子打鬥之前,你說你們二人來此是因為這裏有紫寐神廟,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幽魄道:“我們是紫寐大神的信奉者,找紫寐神廟當然是為了朝拜。”
“朝拜?你們先投泰司王,再投光明神教,我不相信你們會有多麽虔誠的信仰。”白禹開冷笑道。
“我們當然對紫寐大神是虔誠的,無論是輔佐泰司王還是加入光明神教都是無奈之舉。”一直沉默寡言的王追紫道。
王安傑道:“你們隻怕是找紫寐神廟之內記載的第四部《紫寐心經》。”
“你……怎麽會知道?”幽魄和王追紫大吃一驚。
王安傑笑了笑,不答反問:“你們找到紫寐神廟的位置了嗎?”
“沒有。”幽魄道。
王安傑道:“找不到正常,因為是我將這世間唯一的紫寐神廟隱藏了起來。”
“你?”幽魄二人滿臉疑竇。
王安傑道:“青山以西,鏡湖以東,南有杏林,北有桃溪,風暴之中,黃沙之下。”
“你怎麽會知道這句話?”幽魄和王追紫震驚不已。
王安傑道:“我當然記得,因為這是我寫的。當年我將紫寐神廟隱藏起來,然後寫下了記述具體方位的一段文字,尋找機會散布給了外界的暗墨族和神牧王家人。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隻有你二人前來找尋。”
“聽族中長輩說過,曾經有個蒙麵男子送來一封寫著紫寐神廟方位的書信,原來那人是你。”王追紫道。
“當然是我。”王安傑道。
“你為什麽這麽做?”王追紫問。
王安傑笑道:“你們又為何尋找紫寐神廟?我之所以這麽做,就是希望有人能來找紫寐神廟。你們的目的是什麽我很清楚,而我的目的就是讓你們的目的達成。”
“又瞎說起來了,開始說繞口令了。”水千落實在是不喜歡這個信口胡謅玩弄別人的家夥。
“我實在很難相信你會助我們一臂之力。”王追紫道。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幽魄問。
王安傑看向幽魄,道:“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跪下給我磕三十個響頭,我帶你們進入紫寐神廟。或者忘記我所說的話,你們憑自己的能力去找紫寐神廟。”
幽魄猶豫片刻,“咚”地跪了下來,道:“我賭這一次,大不了被你耍。”
邊上,王追紫也跪了下來,準備與幽魄一起給王安傑磕頭。
“你不用磕頭。”王安傑對王追紫道。
王追紫一愣,問道:“莫非你不願帶我一起去?”
“當然不是。我隻是要他一人給我磕頭。”王安傑道。
“這是為何?”幽魄疑惑神情之中帶著慍色,“莫非你歧視我是幽冥界之人?”
王安傑道:“原因很簡單。當年王神牧隨紫寐戰死,而幽羅卻拋棄了她逃生。王家人沒有對不住紫寐,幽羅的兒子需要跪下謝罪。”
幽魄眼中現出屈辱神色,但他沒說一句話,開始磕頭,一下,兩下,三下……額頭撞地,磕出聲響。
王安傑站在幽魄麵前,接受著他的磕頭之禮,臉上卻無得意之色,反而苦笑起來,道:“這又有什麽用呢,始終無法改變紫寐大神戰敗身死的曆史。”
另一邊,水千落對白禹開道:“這個王安傑怎麽又和紫寐有瓜葛了,他莫不是邪神的信奉者吧?”她從小生活在神定莊的世界之中,將紫寐視作邪神,將暗墨族和神牧王家人都視為魔族。
白禹開也道:“這家夥的確是十分神秘,不過他能在我們麵前說出這些,看來他是準備露出真麵目了。”
幽魄終於磕完了三十個頭,最後一下重重撞擊在了地麵,而後他緩緩站了起來,臉上全是塵土,額頭也已破裂出血,他的神情十分安靜,端端看著王安傑,道:“我猜你會說這是在耍我,你並不會將紫寐神廟的確切地點告訴我。”
王安傑笑了笑,道:“我也希望我會這麽好好耍你一次,但遺憾的是,我會遵守諾言。”說完他轉身向前走去,往鎮外走去。
眾人隻得隨他一起往前走。母銅溪道:“這個家夥一如既往地故作高深莫測,還以為多一絲神秘就多了份力量。”
“你早就認得他?”水千落問。
母銅溪笑問:“你覺得我跟他誰更英俊帥氣?誰更有真才實學?”
水千落瞪了他一眼,啐道:“兩個令人討厭的自戀狂,要多醜有多醜。”
走在最前麵的王安傑轉身看向她,鄭重地道:“這一路走來對你多有冒犯,還請原諒。我那麽說並非對你心存無禮,而是為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好隱藏我真實的意圖。”
水千落沒想到他又如此嚴肅致歉,心中的火氣消了大半,隻是覺得這個時而嚴肅正經,時而輕浮胡言的家夥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