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回 路上習功至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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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開與龍雪宜前往了赤方城,沿途經過無數村鎮,隻見村村祭拜道濁仙人,鎮鎮供奉截教教主,儼然就是一處龐大繁雜的群體宗教儀式。
白禹開目睹著一切,長歎一聲道:“用思想掌控了全民,他可真是能夠呼風喚雨了。”
龍雪宜道:“你不用太過擔憂,人們隻不過是迫於威壓不得不如此,我看真正虔誠信奉截教的人不會超過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這群人就是占總人口的千分之一和萬分之一那也受不了,狂熱瘋癲的人總能行極端之事,傷人害己還不自知。”白禹開歎息。
“那就靠你力挽狂瀾了。”龍雪宜道。
白禹開心中憂慮,心知道濁仙人為了強化自己的統治以宗教蠱惑民智,使他們從精神上徹底淪為他的奴仆,繼而行千秋萬世之統治。可這種做法隻能愚弄普通人,正真反對他的人不受影響,最終爆發的內亂隻能使這些信奉他的民眾淪為最大的犧牲品。
片刻後,龍雪宜抱怨道:“飛了這麽久,好累啊,要是段姐姐在就好了,讓她背我。”
“我也可以背著你。”白禹開道。
“好吧。”龍雪宜大喜。
“哎呀,不行。我還有正經事。”白禹開說著伸手掏出赤嬌蟒給他的尖牙,另一手抓在龍雪宜的肩膀上,默默閉上了眼睛,準備修習尖牙之中記載的“巨靈島”功法,再讓她帶著自己飛。
“等一下。”龍雪宜說著拿出一個玉佩塞到他的手裏,“那小蟲子不是說過嘛,他已經學會了‘巨靈島’功法,但必須依靠紫寐神戒開啟空間之門。所以說你就算學成了也沒什麽用,還不如學點厲害的功法。”
“這是進階成龍的功法嗎?我又不能變成龍,學這個沒什麽用。”白禹開道。
“這是我在湖底山洞內看到的龍族秘術,名曰‘冰汐’,是非常厲害的功法。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收我當女兒吧。”龍雪宜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期待著他答應。
白禹開長歎一聲,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將玉佩還給了她,低聲道:“我還是先學‘巨靈島’功法吧,‘紫寐心經’能提升修為。”
“你……”龍雪宜猛然瞪了他一眼,臉上氣憤的神情瞬間轉為了失落,她堅持把玉佩放入他的手中,低聲道:“我沒有在要挾你的意思,這個功法非常適合你,我特地記錄在玉佩之中準備送給你的。”
“謝謝你。”白禹開感覺自己除了這句,再說不出其他話來。他收起尖牙,手握玉佩,默默閉上了眼睛,準備集中精神修習“冰汐”功法。
龍雪宜見狀拉著他的另一隻手放到自己肩上,由自己帶著他向前飛,好讓他全心全意練功。
白禹開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看到了她噙滿淚水的眼睛,也看到了她失落傷感的神情,心中感到刺痛。但最終他還是閉上了眼睛,拋開一切雜念,開始修習“冰汐”功法。
相比起赤嬌蟒,白禹開更喜歡龍雪宜,這與性別和種族無關,隻為她將他和段霧靈視作親人,有話就講,相互幫助,誠心交往,沒有任何算計與交易。
一段時間後,二人來到了赤方城外。白禹開在這段時間學習“冰汐”功法,僅僅學了一個皮毛。
很快,城門打開,逆天子帶著一群人出來,做好了迎敵的架勢。
白禹開急忙問道:“這是做什麽?”
逆天子道:“你不用裝腔作勢,現在梅還空和王安傑他們聯手陷害我師兄,而你的部將孟瓊雙等人在赤方城內到處生事,惹得我們雞犬不安,你還敢說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白禹開抬了抬手臂,亮出了手腕上的鐵鐲子,然後道:“梅先生是我恩師,但不代表他是聽我號令行事的,孟瓊雙幾人本來就是他派來助我的,自然是唯他馬首是瞻。我本人受你們節製,又有段霧靈為人質,我豈能與你們為敵。”
逆天子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鐵鐲子,心道他所言無虛,便道:“既然如此,你快阻止孟瓊雙等人的妄動,否則一旦讓我抓住把柄,他們必當遭受極刑。”
“好,我幫你。”白禹開道。
逆天子雖然邀他一起進城,但神色疲憊,一臉的倦意。眾人重新進入城內,白禹開便道:“我是來找教主的,不知教主此刻在何處?”
“你找教主為何不去黑紫神宮?為何來赤方城?”逆天子沒好氣地看著他,而後又心有顧慮,再道:“你此來一定別有所圖。”
白禹開尚未回答,龍雪宜卻道:“都說是來找教主的,你還不信了。”
逆天子看了龍雪宜一眼,又對白禹開道:“如果你還沒有背叛我教,那就好好約束你的部下,不要自尋死路。”
“這麽說教主不在城內?”白禹開問道。
“廢話,我有必要騙你?”逆天子不悅起來。
“我不是說你騙我,我隻是覺得你也不知道教主在。”白禹開道。
“你這是在譏諷我無才無能,還是在挑撥我與師父的關係?”逆天子問。
白禹開見逆天子完全不信自己,隻是道:“我隻是想問問教主,光明神已經受擒,能否將段霧靈釋放?”
逆天子道:“這個問題無需詢問教主,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段霧靈是不可能釋放的,她是我們用來安撫你的手段,一旦釋放她,你可就不受控製了。”
白禹開挽起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的鐵鐲子,道:“我這不是已經被你們控製了,還有必要再用她為人質脅迫我嗎?”
“多一個手段,就是多一個保障。”逆天子道。
白禹開眼神銳利起來,沉聲道:“你們如此,可真是將我往死路上逼,狗急尚且跳牆,我一旦脫離枷鎖,你們就要準備承受我的怒火。”
逆天子冷冷道:“你尚且還受製於我教,就敢狂言威脅我,若是讓你自由,還不把天捅破了。”
白禹開沉默下來,心中對截教更有惡感,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惜一切救出段霧靈。
此時,忽聽前方傳來一聲爆炸巨響,街角一間破舊民房爆炸開來,引得周圍一片混亂,卻無人員傷亡。附近的百姓紛紛遠離,大批截教弟子圍了過去。
逆天子見狀,急忙帶人前去查看,可他們剛剛過去,忽見前方的截教弟子全部癱軟倒地,就像是一瞬間失去了靈魂一般。
逆天子大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自己身邊的截教弟子同樣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逆天子不明所以,蹲下身查探這些截教弟子的脈息,才發現他們並無性命大礙,隻是昏迷了過去。他正疑惑,卻見不斷有前來支援的截教弟子倒地不起,全部都是一模一樣的狀況。他慌忙起身,高聲下令道:“不要靠近。”經他這麽一提醒,無人再敢靠過來。
但白禹開卻邁步走了過來,跨過一個個昏倒的人,從逆天子身邊走了過去,來到了爆炸的民房前,向裏麵查看。
“這是怎麽回事?”逆天子問。
“剛才的爆炸並不是為了傷人,而是為了將藥粉噴濺開來。凡是聞了這藥粉的必定昏迷。”白禹開心中完全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當時他在泰奇城外與守城太守盧沼的大軍即將決戰之時,是孟瓊雙以藥物使守軍在空中跑肚拉稀,致使十萬大軍瞬間失去戰力。今日之事與當日完全類似,是孟瓊雙以藥理才學與截教作戰。
“藥物?我和你沒事?”逆天子向他問道。
白禹開道:“你我修為較高,藥效在體內作用不大。”他隨口胡亂一說,並沒有把實情告訴他。他知道孟瓊雙一定是在截教之人的飲食之中下過藥,再以另一種藥物當街噴撒,兩種藥單獨服用並無效力,一旦混合便能致人昏迷。他隻聞一種藥當然不會昏迷,而逆天子與其他人並非同時就餐,而是單獨用餐,自然也就無事。
片刻後,白禹開又問他:“剛才你說是孟瓊雙等人在城內生事,你怎麽知道是孟瓊雙,除他之外還有何人?”
逆天子道:“有人在一個巷子內看到了他,隻可惜他釋放迷煙藥翻了圍捕他的人,然後消失隱匿蹤跡了。”
白禹開道:“孟先生還是宅心仁厚,若是換了別人早就用毒藥了。”
逆天子冷冷道:“據我所知毒藥相比迷藥,製作非但費時費力,而且價值不菲,像他這麽大規模投藥,隻怕所用的毒藥不足。”
“我卻不這麽認為。”白禹開環視倒在地上那些截教門人,“孟瓊雙非但家財豐厚,而且手下能人眾多,大規模製造毒藥並不是問題。他們既然明著要與截教為敵,怎麽可能會缺錢少藥?”
逆天子對這些不可置否,罵道:“有本事出來與我正麵廝殺,隻會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真是陰險小人。”
白禹開轉身看著他,心中暗道:“你負責一城之治安,掌握全城武裝力量,麵對此等情況卻無能為力,真是才不匹位。”
逆天子行軍打仗是個好手,其統兵之能遠在順天子之上,人畢竟無法萬能,不能精通一切,勢必會有劣勢短處。白禹開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忽然對自己很氣憤,氣憤自己受製於一個不如自己的家夥。
片刻後,白禹開道:“我認為孟瓊雙不用毒藥而用迷藥,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能在迷藥的藥力消失之前攻下整個赤方城。”
“真是癡人說夢。”逆天子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