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宗室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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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參加葬禮,那些禦史肯定也會彈劾本將軍的。”何進擔憂道。
“哈哈,大將軍真是膽小啊,太後是大將軍的妹妹,皇帝是大將軍的侄子,大將軍手握天下兵馬,還怕幾道奏章?”袁紹大笑道。
“說是這樣,但是先帝的葬禮不去參加,終歸是不好。”何進說道。
“大將軍要是真的過意不去,就準備兩份禮物,下官去拜訪的時候,幫大將軍把禮物送上。”袁紹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答應幫何進把禮物送到。
“唉,也罷,辛苦本初了。”何進終歸是沒有膽子去參加劉宏和董太後的葬禮。
袁紹見奸計得逞,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命袁福叫來護衛,抬著何進的禮物,入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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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秋宮,趕回洛陽參加劉宏葬禮的劉虞,這時候正在與何蓮談話。
“太後,宗室這邊,對先帝之死和孝仁太後之死存疑,不知道太後能否與宗室解釋解釋?”劉虞作為劉氏宗親的宗正,自然是代表著宗室同何蓮談話。
“解釋什麽?先帝之死與哀家何關?難道哀家還盼著先帝去死?”何蓮張口怒道,嘴巴裏麵也不是很幹淨。
劉虞皺皺眉頭,冷聲說道:“那孝仁太後呢?”
“孝仁太後······哀家也不知道。”何蓮語氣一頓,不過立馬態度堅決的說道。
劉虞也是老江湖了,看到何蓮停頓了一下,就知道其中有很多含義。隻不過,現在的情況可由不得劉虞多想,皇室子嗣凋零,作為宗室中的大佬,豈能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如果任由何蓮張狂下去,恐怕劉協的命都保不住,更別說劉辯的子嗣了。
為了皇室的發展,劉虞不得不強硬起來:“太後可要想好,身為皇帝,不能保全父親的生身之母,如何保全宗室之人?”
“你們要幹什麽?”何蓮見劉虞的話語有些不對勁,心中頓時慌亂起來。
“哼,劉辯能夠做皇帝,那是因為他是劉氏的子孫。如果失去劉氏子孫這重身份,皇帝還是不是皇帝,太後還是不是太後,哼······”劉虞冷聲說道。
“劉虞,你敢。”何蓮怒喝道。
“哈哈,為了劉氏基業,沒有虞不敢的。”劉虞挺直脊梁,大聲說道。
“你······你······”何蓮指著劉虞,氣得說不出話了。
趙忠趕忙過來,一麵扶何蓮坐下,一麵對劉虞說道:“太尉也是操之過急,隻要好好說道,太後豈是不通情理之人。太尉這樣直言相逼,把太後逼出一個好歹來,結果又能怎樣?”
劉虞看了一眼趙忠,雖然不喜歡這個閹人,但是趙忠的確說得在理。如果自己逼死了何蓮,自己肯定不容於宗族,就算宗室之人不怪罪自己,自己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況且,劉辯雖然輕率,沒有想好就隨意下命令。但是畢竟沒有大錯,真要除掉劉辯的祖籍,劉虞也於心不忍。
“太尉是怎麽打算的,不妨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隻要太後能夠做到的,一定做到。”趙忠見劉虞猶豫,於是繼續勸道。
“剛才是臣魯莽了,請太後贖罪。現在宗室中人對先帝和孝仁太後之事存疑,已經到了不得不采取措施的時候了。太後又囚禁了陳留王,這怎麽讓宗室中人放心。如果太後能夠下旨斥責大將軍,善待陳留王,虞以為,可以暫時平息宗室的怒火。等先帝葬禮過後,宗室大多歸國,到時候再想辦法補償宗室,應該能夠平息宗室的怒火。”
劉虞昧著良心,向何蓮進言。按照劉虞原本的想法,就是要廢掉劉辯。可是廢掉皇帝,勢必引起宗室動亂,對劉氏的基業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所以,劉虞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向何蓮說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太尉放心,太後一定會斥責大將軍,同時不再限製陳留王的自由。”趙忠當場保證。
劉虞瞪了趙忠一眼,心中暗想,究竟是何蓮說了算,還是趙忠說了算。隻不過,趙忠當著何蓮的麵說老子這些話,而何蓮並沒有反對,這表示何蓮是認同趙忠的話了。
既然如此,劉虞如果對趙忠發難,就是不給何蓮麵子。鬧將起來,事情就會更糟。
唉,大漢朝······劉虞心中暗歎一聲,躬身告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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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兒,母後過去有些地方做得不對,協兒不要放在心上。明日就是先帝的葬禮了,劉家就剩下你們兄弟二人了,協兒你要多輔助你哥哥。”
長秋宮主殿,何蓮、劉辯、劉協坐在一起,連唐姬都沒有上桌,隻有趙忠一個人在旁邊伺候。
劉協聽到何蓮的話,心中頓時狂跳起來。這是要幹什麽?難不成發現了什麽嗎?還是真心的想要緩和關係?
“協兒,協兒。”何蓮見劉協發愣,輕聲喊道。
“啊,母後。”劉協趕忙低頭應道。
“協兒,過去都是母後不對,協兒就不要放在心上,好不?”何蓮再次溫柔地說道。
“母後,協兒怎麽敢這樣想。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母後是兒臣的嫡母,不管怎樣,都是對兒臣的恩情。”劉協趕忙答道。
“母後就知道協兒最懂事,從今以後,協兒就是哀家的親兒子。”何蓮伸出手,親自給劉協扯下一個雞腿,放在劉協麵前。又扯下另一個雞腿,放到劉辯麵前,看起來好像很公平的樣子。
“謝母後。”劉協趕忙施禮道謝。
“這孩子,哪來這麽都禮節,就像你哥哥一樣,拿著就吃。過去是母後太偏愛你哥哥了,沒有注意到你的感受,從今往後,母後會加倍補償你。”何蓮笑著說道。
看著笑容,不像是假的。
難道何蓮真的轉性了?劉協心中嘀咕道。不會,何蓮肯定憋著什麽壞呢。
劉協輕輕拿起雞腿,咬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想著。
“協兒,柴院太小了,要不搬到偏殿來住吧。你哥哥住的東偏殿,西偏殿還空著,協兒就搬過來。”何蓮說道。
搬到偏殿,這可不行。如果在偏殿,自己豈不是在何蓮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做點事情,哪有這麽方便。
“母後,兒臣在柴院住習慣了,就不用搬了。”劉協答道。
“好吧,協兒想住哪兒,就住哪兒。來,吃湯,這是母後親自燉的白鹿湯,很補的。”何蓮給劉協盛了一碗,放在劉協麵前。又給劉辯盛了一碗,放在劉辯麵前。這才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張開小口喝了一口。
看到何蓮和劉辯都喝下去了,劉協心中更加嘀咕開了。難道何蓮真的要與自己講和?
“協兒,那個何琳如何,如果協兒不喜歡,母後就讓她回去。”何蓮再次說道。
這個可以有,何琳是未出嫁的黃花閨女,這樣守著自己也不是一個事,如果能夠讓她早點離開皇宮,這也算一個善舉。
“謝母後,何琳的確有些大了,兒臣才九歲,過兩年在考慮這方麵的問題。”劉協委婉的說道。
“好,明日母後就讓何琳回涿州。協兒吃好沒?趙忠,別在哪兒杵著,沒看到協兒吃得很少嗎?”何蓮嗬斥趙忠。
趙忠趕忙過來,伺候劉協用餐,嘴裏還說道:“都是老奴的錯,王爺請用。”
晚餐在和諧的氣氛中進行著,雖然劉協一直提高警惕,但是確確實實沒發現何蓮有什麽小動作。而且,每一道菜,何蓮都怕劉協不放心,在劉協吃之前,自己先吃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