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風向急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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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站成四列,慢慢的走進大帳,聽從殿中侍禦史的指揮,站好隊伍。今天劉協有大動作,所以六百石以上的官員全部參與,大帳裏麵站得滿滿當當的。
他們誰也沒有感受到,就在他們在大帳裏麵排隊的時候,大帳外麵被羽林軍圍得嚴嚴實實的,四大家族和各朝官的護衛全部都被羽林軍控製起來了。
大帳裏麵,蔡邕看到主位旁邊突然多出的數十羽林軍,心中咯噔一下。看來王允說得沒錯,今天陛下有新動作。
也許是酒精的原因,四大家主絲毫沒有感到異樣。
眾官朝拜,分班站下,劉協剛要開口,趙謙就站出來說話了:“請陛下賜婚。”
有了趙謙牽頭,這些天討好西門慶的官員一湧而出,把大帳中間的空地站得滿滿的。他們大聲說道:“請陛下賜婚。”
有幾個官員還摘下朝冠,放在地上,放言說道:“如果劉協不賜婚,他們就辭官不做了。”
劉協冷笑這看著眾人,這是要幹什麽?逼迫朕?這一招好像袁隗就用過,隻不過對劉協一點威脅都沒有。
“記下否?”劉協對旁邊的殿中侍禦史問道。
“全都記下了。”殿中侍禦史躬身回答。
眾臣麵麵相覷,不知道劉協要幹什麽。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高喊:“左將軍董旻求見。”
“左將軍。”剛才高喊的人頓時小聲議論,一些人發現不對,悄默聲的退到班裏。
楊彪還是雷打不動的表情,也就是沒有表情。
王允嘴角升起一抹嘲笑,眼神瞟了一下站在三公前麵的四大家主。敢站在三公前麵,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
西門慶也許意識到了什麽,隻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西門慶也隻有拚了。
“站住,皇上並沒有宣你覲見,還不退下。”西門慶對著大步向前的董旻喝道。
隻不過,董旻連眼角都沒看西門慶一眼,走到大殿中間,當堂跪下,認真的給劉協施禮。
“左將軍平身,來來來,站到朕這邊來。”劉協對著董旻招手。
董旻沒想到劉協會如此,明顯的愣了一下,這才對著劉協施禮:“謝陛下。”
謝恩過後,董旻這才走到劉協身邊站直。
這是信號,西門慶沒有劉協的允許就擅自站在三公前麵,而董旻是被劉協親自請到丹殿去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西門慶接下來要遭難了。
“宣何顒。”劉協下令,外麵一聲聲的傳遞,不一會兒,何顒就匆匆走來。
“罪臣何顒,拜見陛下。”何顒跪在門口,悲聲喊道。
“哦?何罪之有?”劉協問道。
“啟奏陛下,臣受命到長安置辦皇產,安置西遷官員,不想購買的田產卻被四大家族強占,臣自知死罪,可是逆賊未除,臣不敢赴死,特留殘軀麵見陛下······”
何顒哭得那個傷心啊,讓朝中大臣都以為是真的。
不過當聽到何顒置辦的是皇產,而且是安置西遷官員的,這些大臣心中就不平衡了。
既然是安置西遷官員的,那麽這些田地房產就是我們的,你四大家族憑什麽強占了去。
財帛動人心啊,剛才還跟在趙謙後麵請劉協賜婚的大臣們,現在看向西門慶的眼神就像一把把利刀。
看到大臣們的表現,劉協知道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何顒,無憑無據,不要胡亂攀咬。”趙謙見風頭不對,立刻喝道。
“陛下,人證物證俱在,請陛下允許他們上堂。”何顒喊道。
“陛下,一個小小的士子,無官無職,不能取信。”趙謙轉身對著劉協喊道。
“是啊,陛下,此人是何家餘孽,理應那些問罪。來人啊,將這個逆賊拿下。”大匠作吳循喊道。
隻是今天殿中值守的,全是劉協的羽林軍,一個郎官都沒有。這些羽林軍隻聽一個人的話,那就是劉協,對於吳循地叫喊,他們隻當沒聽到。
“帶上來。”劉協淡淡的說道。
不一會兒,羽林軍就帶著一幹人等進來,這些都是劉協任命的各莊護衛,他們原本就是羽林軍,隻是因為受了傷,被劉協安排到各莊去做教官,現在好了,成為指證四大家族的證人。
大堂上烏拉拉的跪了一大群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四大家族的罪惡說出來,西門慶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可是看看四周,自己的護衛一個都不在,想要向外麵傳信都沒人。
西門慶那個悔啊,早知道如此,就不應該這麽高調的站在最前麵,以至於向做點小動作的沒機會。
當然,薛剛、馬丹、黃彪這時候也不好受,護衛全部隔離在外,稍微有一點動作,旁邊的羽林軍就盯上了,那犀利的眼神,好像隨時有可能把自己斬殺。
堂上,劉協看著崔烈:“崔校尉,各處城門可接管過來了?”
崔烈這種老滑頭,自然看得出風向,當下站出來奏道:“啟稟陛下,臣有罪,臣率兵接管城門,薛家的人卻以城門為依托,激烈抵抗,打死打傷城門衛數十人。臣未能完成使命,請陛下降罪。”
“執金吾,你呢?”劉協轉向胡母班。
胡母班當然也會看風向,所謂牆倒眾人推,四大家族已經窮途末路,胡母班自然不會與他們共赴滅亡:“啟奏陛下,金吾衛奉命巡查,卻遇到四大家族橫行街市,金吾衛上前勸導,他們居然大打出手。不但如此,四大家族家主還勒令臣做出賠償。”
胡母班生怕自己送出去的錢財要不回來,直接說成是四大家族勒令胡母班賠償,給四大家族加上一條罪狀。
“衛尉,郎衛沒話說嗎?”劉協問道。
眾臣見大勢已去,紛紛出來指證,一時間,四大家族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就連一向幫著西門慶說話的趙謙,這時候也反過來指證西門慶威脅他。
劉協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示意大家住口。
“西門慶,你有何話可說?”劉協冷笑道。
四大家主這時候酒也醒了,知道是拚命的時候了,如果這時候服軟,自己的命就沒了。
想到這裏,西門慶冷笑一聲說道:“皇上莫要聽信讒言,他們都是洛陽的官員,昨晚還同臣一起喝酒,現在見左將軍來了,就反咬一口。”
“哦,這麽多人都是反咬一口?”劉協戲謔的說道。
西門慶知道,這時候可不是靠嘴說了,而是比拚實力的時候,自己再不秀一下肌肉,恐怕今天就栽在這裏了。
想到這裏,西門慶冷笑一聲說道:“皇上,臣忠心為國,把家中男丁全都送去參軍,為皇上駐守長安城,想不到皇上卻偏聽偏信,真讓人失望啊。”
“哈哈,西門慶,你的意思朕聽出來了。你就是說,長安城在你手中,如果朕對你不利,朕就無法拿下長安城,對吧。”劉協笑道。
“皇上既然要挑明了說,那臣也就挑明了。臣等在長安二三百年,當初光武皇帝都沒能從臣等手中奪走長安城,皇上身邊這幾個蝦兵蟹將,也能從臣等手中奪走?是,臣等大意,中了皇上的計謀,以至於身處尷尬境地。可是,據臣所知,皇上所帶的糧食在西遷路上被人所劫,現在已經缺糧了。如果皇上得不到長安城內的糧食補給,不知道皇上見何以統帥這數十萬人。”西門慶洋洋得意的說道,一點沒有意識到死期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