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麵，黃忠帶著二十萬大軍，分成三個營寨，分別逼近於夫羅的單於王帳和左右賢王。

    “媽的，這漢軍欺人太甚，我們與他拚了。”被逼到無定河最北端的呼圖泉在帳篷中發怒。

    “住口，要不是你去招惹漢朝朝廷，族人們豈會落到今天的地步？”於夫羅喝道。

    “就知道罵我，有本事去罵漢軍啊。”呼圖泉怒道。

    扛到兄弟二人爭吵，去卑大皺眉頭：“單於，要不放棄無定河，繼續北上。”

    “左賢王，北上不是不可以，可是沒有糧草，沒有牲畜，我們能夠支持多久？”於夫羅也是拿不定主意。

    “那怎麽辦？”去卑看了一眼呼圖泉。

    於夫羅知道，去卑對呼圖泉不滿。要不是呼圖泉去招惹漢朝皇帝，漢朝皇帝就不會發兵，南匈奴與漢朝的關係還不至於弄到這個地步。可是，呼圖泉怎麽也是自己的弟弟，於夫羅舍不得將呼圖泉送出去平息漢人的怒火，況且就算將呼圖泉送出去，漢人就不攻打南匈奴了嗎？

    “去荒漠吧，先躲過這段時間再說。”於夫羅說道。

    去卑自然也無話可說，除非向漢軍投降，否則去卑隻能跟著於夫羅北遷。

    經過一番商議，南匈奴帶著一些必需品，拋下老弱病殘，啟程進了毛烏素沙地。

    西麵，韓遂非常惱火的看著眼前的人：“馬超，我怎麽也是你叔叔，小時候還抱過你，你就要這樣趕盡殺絕？”

    “韓叔叔，投降吧，朝廷會善待你的。”馬超勸道。

    “做夢，我韓遂縱橫西北數十年，你讓我去向一個小孩稱臣，辦不到。”韓遂怒道。

    “那就怨不得我們了。”馬超說道。

    “哼，不就是仗著人多欺負人少嗎，有本事就跟著來。走，去刀兔子海。”韓遂吼道。

    刀兔子海市苦水河西南的一個比較大的湖泊，因為地勢相對較低，這裏常年都有水，所以還算一個不錯的集聚地。韓遂選擇這裏，也是對荒漠了解的表現。

    看著韓遂進入荒漠，馬超有些尷尬的對張任笑了笑，二人分南北跟著韓遂，到指定的地點紮營。

    雁門關，劉協一個一個的移動標識，地圖上，每一麵小旗就代表一支隊伍。當劉協把最後一支隊伍移動到預定為止，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苦水河，這個最後的戰場，現在已經聚集了十八隻胡羌隊伍。在這個長不到三百裏，寬不到八十裏的區域，劉協布置了九十萬大軍。按照營寨的位置計算，隻要一個漢軍在自己營寨喊叫，旁邊的營寨都能聽見。如此密集的營寨，劉協終於不用怕胡羌逃脫了。

    包圍圈裏麵，十八隻胡羌隊伍終於找到了水源，安下了營寨。

    “啊，呸。”匈奴首領胡夜柱端起一碗水，剛剛喝道嘴裏就噴了出來。

    “來人，這是什麽？”胡夜柱把手中的木碗重重的放在案幾上。

    伺候胡夜柱的胡人上前，輕輕的喝了一口水，然後小心的回答：“首領，這已經是最好的了。我們麵前這些水，就是這個味。”

    苦水河是內陸河，現在又是枯水期，水分蒸發大量的無機鹽遺留下來，形成一條帶著苦味的河，也正因為如此，這條河叫做苦水河。

    “血，給老子取些羊血來。”胡夜柱喝不下去這種苦水，隻好命族人取殺羊取血，用羊血解渴。

    “首領，我們已經沒羊了。”胡人回答。

    “沒養了，那就去搶。”胡夜柱怒道。

    “是。”伺候的胡人施禮退出去，不一會兒，外麵就傳來戰馬奔跑的聲音，想來是去搶奪其他部族的牛羊牲畜。

    胡夜柱不放心，起身走出營帳，讓人把自己的戰馬前來，追著族人去了。

    很快，胡夜柱就隨著族人來到一個部落旁邊，同胡夜柱一樣這是一個匈奴部族，人數隻有數千人，正好適合胡夜柱襲擊。

    族人停下，一起看向胡夜柱。

    按理說，匈奴人不應該搶奪匈奴人，隻可惜現在是特殊時候，沒有水喝，沒有牲畜，胡夜部根本無法保持戰鬥力。失去戰鬥力，胡夜柱不知道怎麽怎麽麵對現在的困境。

    “搶。”一邊是生存，一邊是同族，胡夜柱沒有選擇，隻能先保住自己為上。

    胡人一陣亂叫，策馬重進對方的營寨。彎刀舉起，落下，那些毫無防備的匈奴人很快失去生命。

    “逃。”看到族人被殺，匈奴首領很快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帶著親信族人，選擇逃跑。

    傍晚時分，綦母族來了一群戰敗的匈奴人，他們聲淚俱下的控訴胡夜部襲擊了他們。

    綦母貴呆呆的看著眼前還有三四千人的匈奴部族，口中喃喃的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已經開始同族相殘了。”

    “首領，首領，我們的糧草也不多了，是否收留這些族人？”旁邊的匈奴人提醒綦母貴，暗示綦母貴不要收留這些族人。

    “留下吧，大戰將至，我們一起扛。”綦母貴說道。

    匈奴人大喜，跟著綦母族人前去安置。

    這些匈奴人剛走，就有族人向綦母貴發難：“首領，我們的糧草也堅持不了多久，如果收留這些匈奴人，我們麵臨的情況更糟。”

    “可是不收留他們，我們的情況更糟。”綦母貴大聲說道：“事情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這才多久，像胡夜部這樣的大部族已經開始搶掠了，如果我們不收攏一些族人，壯大我們的勢力，恐怕下一個被滅的就是我們。”

    綦母善戰，並不是隻是能打，最關鍵的是抓住戰機。綦母貴很明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就算困難重重，還是收留了這三千多匈奴人。

    與綦母貴一樣就見地的還有科比能，當科比能剛剛走到苦水河邊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尋常。

    苦水河，這條原本就沒有多少水的河道，一下子湧入十八支隊伍，每支隊伍都有數千上萬人。也就是說，這麽一條脆弱的河流，要成手進二十萬人的供給。很顯然，這是不能長久的。既然不能長久，那就意識著爭鬥。

    科比能並沒有第一時間搶占水源，而是第一時間盯上了一支戰敗的隊伍。

    這支隊伍有五千人左右，剛剛戰敗，士氣低落，正在一處河灣舔舐傷口。

    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這個時候，一支上萬人的隊伍悄無聲息的包圍了他們。

    “科比能，你卑鄙。”被包圍的隊伍憤怒的吼道。

    “投降，或者死。”科比能麵無表情：“投降，我們就是兄弟。不投降，那就是死敵。”

    科比能沒有多話，事到如今，誰最先拉起一支強有力的隊伍，誰就能夠戰到最後。

    “你……”被包圍的鮮卑人憤怒的指著科比能，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人最後還是軟下了手臂，低聲說道：“投降。”

    “輕點隊伍，傷兵留下守著輜重，其他人跟我走。”科比能大喊。

    剛投降過來的鮮卑人不解，可是沒辦法，現在科比能強勢，自己不是別人的對手，隻好聽從別人的安排。

    “投降，或者死。”當科比能再次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卻遭到了反抗。

    雙方激戰，最後對方不敵，放棄糧草輜重逃走。

    卜蘭歡和土難熊糾集了拓跋輝留下的部族，占領了苦水河東麵的一個較大的水域。

    因為拓跋輝戰死，卜蘭歡的隊伍士氣極端低落，所以逃到這裏修養。

    然而，上天並沒有給他們多少安靜日子。這一天，還沒修養好的卜蘭歡突然發現，不少的隊伍向這邊匯集過來。然後，隊伍之間發生摩擦，不少部族被消滅兼並。

    “首領，有部族要加入我們。”一個族人過來報告。

    相比科比能，卜蘭歡的組織形式完全不同。科比能是集權製，一切由科比能說了算。而卜蘭歡這邊是民主製，通常是卜蘭歡和土難熊召集，然後各部族首領一起商量，最後做出決定。

    現在有部族加入，卜蘭歡也要看看其他部族的意思。

    “首領，我們可沒多少糧草。”有人提出異議。

    “可是，我們需要壯大。”有人讚成接納對方。

    雙方爭執不下，最後采取投票的方式。

    兩個碗放在中間，一人一塊石頭，根據自己的意願，把石頭放入對應的碗中。

    表決結束，同樣這個部族加入。於是各部族首領一起，歡迎這個剛剛加入的部族首領。

    雁門關，劉協的屋子。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