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修圳能夠理解對方的驚詫，當他下山曆練，了解到散修們的惡劣生存環境之後，他的表情，比之吳乾也好不到哪裏去。
    “宗門承星，大約是所有宗派中，中等微微靠上的位置，便是外山村民民居住的環境，都比外界的靈氣濃鬱倍許，更不用說內山的修煉洞府了。”
    “內山修煉室，最高能夠將靈氣聚到外山的八倍濃度，也就是外界的十六倍。”
    吳乾震撼地點了點頭，已經有點麻木了。
    好山好水好資源都被宗派占著，也難怪散修都擠破腦袋想進宗門。
    “這還隻是靈氣而已，再加上靈石、藥材、功法、法器……”
    差距當真不可以道理計啊！
    “許多事情，需要弟子們境界達到之後，自行曆練，哦，你該是好很多了……”
    這天，修圳師兄跟他說了很多，他一一記在心裏。
    其中，有句話很有意思。
    “若是在外遇到境界差不都的散修，能讓則讓吧，並非是可憐他們，而是若因此動起手來，他們可是真的會拚命的。”
    ……
    兩日後，第二堂課開始，為了驗證某件事情，他特地早早來到課堂，等他心中的理想目標坐定之後，不動聲色地坐在了對方身旁。
    “今日繼續，想必各位這幾日也都私下試過，估計效果並不理想吧！嗬嗬，也是難怪的，在這裏，一來有我為你們護法，二則你們眾位師兄弟一起修煉，會有互相牽引的效果，說是事半功倍，也不為過的。”
    “好，閑話少敘，各位……”
    又一次，吳乾身旁的五六人，大多突破，唯有一個卡在門檻，將入未入。
    散堂之後，吳乾找上了這位穿著看起來頗為不凡的小朋友。
    一個時辰後，這位孩童自吳乾的居所瘋跑出去，滿臉的狂喜。
    “嘖嘖……”
    將手裏的三塊靈石裝進兜裏，吳乾感歎道，
    “果然，看著就不像窮人呐，還多給了一塊，懂事！”
    銀貨兩訖，皆大歡喜，吳乾萬萬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在宗門“嶄露頭角”。
    半月之後，吳乾的名氣，在小範圍內傳開，言說這位吳師兄，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可以帶動身周的修者，增加破鏡的把握！
    一月之後，吳乾所在的修煉班，除了幾個實在過分的，大多已經完成破界，剩下的幾人，也都慕名找吳乾試過，確是沒什麽效果。
    吳乾做生意相當厚道，沒有效果的，一概免費。
    這時，吳乾儲物袋裏的靈石，已經有六十餘塊了。
    又一個月後，吳乾的買賣開始升級。
    宗門的內山修煉室，一塊靈石能用一刻鍾，從成本和效果的對比來看應該說相當便宜，但對於剛入門的普通弟子，那是當真用不起的，隻能是關鍵的時候稍微用一用。
    “去內山修煉室，修煉起來事半功倍，若是有效，修煉室的費用你來付，再給我兩塊靈石便可，若是無效，我也不占你便宜，費用均攤，如何？”
    就這般，幾乎每隔一天，吳乾都能在修煉室修煉數個時辰，而且出門之後，還有兩到四顆靈石的收成。
    期間他碰到了不少財大氣粗的小少爺，也不知哪裏弄來的這般多靈石，若是剛入門的弟子，不去作工掙靈石的話，三個月，也就三塊而已。
    吳乾兜裏的靈石，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二百餘塊，另外還有幾十塊的欠賬，會在後續的兩三個月，慢慢收回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輕易拿出三五塊靈石，不過以這樣的代價換取破界的機會，哪怕是一成，也是值得的！
    就像修圳師兄說過的，這生意做起來一定會有人眼紅的，今天，吳乾便被一位身形魁梧的少年人截住了去路。
    “吳師兄，聽說你是個熱心腸，常常為各位師兄弟排憂解難，最近師弟囊中羞澀，能否借上幾十塊靈石應應急，他日必雙倍歸還！”
    這是一位高了自己兩個頭，麵目卻比自己年輕的多，體型可完全將他“覆蓋”的，聲音還處在變聲階段的“壯漢”師弟。
    對方說話咬文嚼字，跟課堂上背課文的稚童差不了多少，要不是對方身形可怕，聲音粗豪，吳乾怕要笑出聲來。
    “當真是有點嚇人……”
    他抬起頭，望著對方的下巴，心中感歎。
    “這位師弟，你知道熱心助人最大的好處是什麽？”
    吳乾一點不慌，先退後幾步拉開了距離，以看清對方的全貌。
    三個月來，他在靈氣修煉的境界是沒什麽提升，但隔三差五去內門的修煉室泡著，外門中除了一些長老的親戚，一般人哪裏有這樣的財力！
    他的煉體術早早破鏡到了第三層，李哥誠不我欺，這煉體術每高一層，都是質變，吳乾當真受益無窮。
    現在具體實力如何，他在不曾與人動手的前提下，有些難以衡量，但至少，跑起來的速度，他絕對是外門弟子中的獨一檔，他甚至有信心跟飛劍比一比速度！
    再說，二師兄的藍盤影子還在手中，他能怕這區區大屁孩！？
    “你什麽意思！”
    這位師弟提高了音量，明顯有些不高興，但說話的語調，卻不是那樣僵硬了。
    “怎麽腦子不太好用的樣子……別是讓人當槍用了罷？”
    對方的所有情緒都表現在臉上，而且說來就來，完全是什麽樣的情緒就說什麽樣的話，孩童也似，這樣一位師弟，怎麽會起心思來搶別人的靈石呢？
    還他麽咬文嚼字、有理有據的！
    ““借”……背後那人倒是有點鬼點子，被宗門抓了也有理由搪塞，一看就是慣犯呐！”
    “這位師弟，你莫要生氣，且冷靜冷靜，好好思索一番，我樂於助人，自然朋友就多，其中比你厲害的可是不少啊，你就一點不怕他們幫我打你嘛！？”
    “胡、說！我可不怕，他們能有我厲害！”
    “唉……”
    “這位師弟，你多大了？”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吳乾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了三個字——不服氣。
    “說話！！！”
    “師兄問你話，你什麽態度！”
    “回答我的問題！”
    吳乾猛地一喝，將這位師弟嚇了一機靈，瞬間滿身的霸氣就收斂不見，眼眶中竟然還盈出了淚水。
    “八歲，”
    “多少！？”
    “就是八歲！我臨走的時候，我娘告訴我的！”
    “……”
    “？”
    “！”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