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侍衛甲乙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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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炳天揉著惺忪的睡眼,站在院子裏一間最大的房子前,此刻天剛剛亮了些,淡淡的晨輝漫過樹梢,很美。可他已經見過太多次了,此刻隻想再舒舒服服睡上兩個時辰。
    在他旁邊的,是侍衛甲、侍衛乙,宇文炳天是侍衛丙。他們的名字,是按照先後順序取的,在侍衛丙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再加入了。對於家主來說,侍衛是不需要有名字的,索性直接這麽稱呼他們。久而久之,他們也這樣稱呼彼此。
    這樣算起來,宇文炳天便有了三個名字。一個是大名,知道的人很少,確是類似於水有源樹有根的存在。一個是小醜魚,多少帶些嘲諷的味道,卻讓他感覺有種特別的親切感覺。最後一個是侍衛丙,代表了一種身份,一種他無法反抗的命運。
    侍衛三人,在等老爺起床,可那是沒有規律的,早的時候天還沒亮,晚的時候也可能到了日上三竿。如果早的話,侍衛們幹完自己的活,說不定,還能回被窩繼續休息到正午。如果晚的話,那就要在這裏站到渾身發麻,精疲力盡了。
    今日,似乎有些不太尋常,宇文炳天在來的路上,竟然撞見了大肚子管家,那可是個從不早起的主。而且,站在這裏,可以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說話聲,似乎是在大門那邊。假裝沒聽到,假裝沒看到,他熟記著管家的善意忠告,一點沒放在心上,隻想多打幾個哈欠,把睡意全部趕走。
    侍衛甲推了推宇文炳天的肩膀,嘴唇未動,發出模糊的鼻音,“小醜魚,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噓!”宇文炳天眯了眯眼,腦袋輕輕一歪,提醒對方,大肚子管家正在靠近,可別失了言。
    大肚子管家,姓萬,名鴻程,年近半百。他曾是一個窮酸的書生,雖有經綸,卻屢次落榜。後來,心灰意冷,棄文習武,浪跡天涯,可依舊沒有闖出什麽名堂。
    機緣巧合之下,萬鴻程遇到家主,幾番曲折之後,一直侍奉左右。多年來,忠心耿耿,家主也十分信任他,給了他很大的權力。
    萬管家製定了府裏的很多規矩,對所有仆人的等級進行了嚴格的劃分,絕不允許他們有所逾越。多年來,人們也習慣了,不反抗隻遵從,知道大人物們的世界太複雜,不聽,不看反而能活的長久點。
    可是,侍衛甲,雖然是從事侍衛最久的一人,確是最不聽話的一個。他不僅熱衷於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小異常,而且每次都要和宇文炳天討論一番,因為他覺得以宇文炳天的記性,出賣自己的機會微乎其微。
    就像磁鐵的兩級,侍衛乙,則是最守規矩的一人。他似乎根本沒有自己的意識,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兒,從不和別人閑聊。他沒有自己的喜好,從不關心和自己無關的事兒,就算遇到殺人的事兒,他都不會扭頭瞅一眼。
    三個侍衛,安靜看著萬管家從身前走過,一個眼神飄忽,一個古井無波,一個睡意朦朧。
    新的一天開始,也許應該帶著期待,可是命運的安排,誰又能得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