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所有的守護 都蓄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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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頭正盛,翠綠色的葉子,隨著風,慵懶舞蹈著。
    竹簡已經晾曬完畢,宇文炳天已經把它們都整齊收回箱子中,他深深歎了口氣,望著這滿園的草木,隻覺得自己渺小無比。可他並未曾想到,任何樹木的長成,那也是經曆了許多的風霜雨雪,經曆了漫長的苦苦等待。
    坐在堆滿竹簡的箱子上,宇文炳天掏出別在腰間的狼嚎筆,用唾液濕潤了一下,在平整山石上,和自己的老朋友開始交心。他把剛才的所見所聞記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心境,隨著每一個文字,波瀾起伏。
    他雖然已經進入了古秋月的視野,此刻才發現,自己卻並不了解對方,他不知道她為了成為家主,究竟經曆了什麽、付出了什麽,他也不知道要守護偌大的家族,遠比他作為一個侍衛要難。
    他已經不止一次,感受到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當他麵對黑衣人隻能求死,當他麵對萬鴻程隻能乖乖等著被燒死,當他麵對古秋月受辱卻不敢發聲。
    他顫抖著攥著筆,寫下“變強”二字,毛筆的毛因為用力太猛,已經劈開了叉。可他又問自己,他隻是個侍衛,他又能做什麽呢?
    低頭,宇文炳天盯著屁股下的竹簡,它們真的擁有力量嗎?他問著自己。
    “小醜魚!”
    帶著責備的情緒,史瑤的聲音突然響起,令得宇文炳天一陣手忙腳亂,他連忙看了看剛剛寫下的字跡,已經消失不見了,才舒了口氣。
    史瑤舉起肉嘟嘟的手掌,對著宇文炳天的後背,重重打下去,“不是說好要去找大小姐嗎?害我白跑了一趟!”
    撓頭笑了笑,宇文炳天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假裝自己又失憶了,“找家主幹嘛?”
    “你還真是個小醜魚!”瑤兒嘟著嘴,她是相信宇文炳天的,但還是忍不住生氣,“那個披著鬥篷的人!”
    看來裝失憶也沒用,宇文炳天轉過頭,眼睛看著地麵,隨意說著,“想起來了,我看家主在會客,這裏還晾著竹簡,便先回來了。”
    歎了口氣,史瑤背對著宇文炳天,也坐在竹簡上了。她也一樣,眼看著萬管家,先一步見了古秋月,自己左等右等,也不見對方出來,就先回來了。
    安靜了片刻,史瑤突然察覺到,今天的宇文炳天,神色有些異樣,小心翼翼試探著,“小醜魚,你怎麽了?”
    用力握緊了筆杆,宇文炳天目光盯著遠處一朵潔白的花,這花開得妖豔,卻並不多見。他明明已經決定和二人成為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談,傾盡所有,可現在他卻不能。他不確定瑤兒是否知道古秋月的不易,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在未得到允許的情況下,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分享給他人,索性藏在心底。
    “瑤兒,你有什麽想要保護的人嗎?”
    史瑤聽到這句話,頓了一下,想到了當宇文炳天遇難時,自己驚慌失措的樣子。抑或是換成古秋月,她一定也會很著急的,她珍視的東西,也隻有屈指可數的這些了。也許,如果她也有家人的話,會有其他的感受,可惜沒如果。
    “當然有了!”
    “那你能保護好他們嗎?”
    這一次,史瑤也低下了頭,她也曾想變得勇敢,可是她試了幾次都沒有做到。不要說保護好心中之人,就是去保護對方的勇氣,也不曾擁有。她悄悄瞥了一眼宇文炳天,心中卻有些火急火燎的。
    “不管能不能護好,下一次,我都會用生命去保!”
    宇文炳天眨了眨眼,猶如醍醐灌頂,他站起身,對著天空大喊一聲,“瑤兒,你說的太對了!我也一樣!”
    史瑤害羞埋下了頭,她還以為對方看透了自己的心思,隻覺得臉頰滾燙。可她不知道,宇文炳天想保護的人,隻是古秋月而已。
    宇文炳天暗暗下定決心,下一次,他定要不顧一切去守護,就算把整個世界都輸掉。
    史瑤抬頭看著宇文炳天的樣子,隻覺得高大偉岸,威風凜凜,眼中柔情似水。
    “是你的話,一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