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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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童貫帶著自己的幹兒子童川急忙趕往延安府的時候,種師道悠然的醒了。這個事情在延安府立刻引起了轟動。西軍上下似乎有了一顆定心丸,延安府躁動不安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下去。西軍諸將懸著的心也都放了下來,畢竟如果小種經略相公(西軍對種師道的尊稱)如果去世,西軍必然大亂。西軍將領雖然表麵看起來勇武粗魯,可是各自的小算盤打得都是吧啦吧啦響的。
隻是西軍將領不知道的是,現在的種師道已經不是原來的種師道了。這個種師道是來自21世紀的一個普通的工科男穿越過來的。這個工科男姓施名道,他是一個三流大學的四流畢業生,學習的是就業前途也不怎麽樣的挖掘機操作專業。施道大學畢業後也沒找到什麽合適的工作,無聊的他到全國到處旅遊,這一天來到了西北。
21世紀的某日,施道到了西北某地的一個小鎮,這個小鎮盛產紅薯。施道買了幾塊,然後跟賣紅薯的老頭聊了起來。
施道問道:“老大爺,咱們這邊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那老頭笑著說:“出了鎮子向東有一個野狼穀,當年大宋的西軍經略使種師道在哪裏用地雷炸死了1萬多西夏的“鐵鷂子”,使得西夏幾乎滅國。”
施道愣了一下,他其實是一個曆史的愛好者。他自詡是開挖掘機裏曆史學的最好的學生。對於西夏的曆史他雖然不是特別知道,但是他也是知道最後西夏的滅亡是由於成吉思汗死在了西夏。成吉思汗的部下處於憤怒,將西夏的黨項族整族給滅了。西夏民族文化就在中華化圈中整體的消失了。
於是施道笑了笑,對賣紅薯的大爺說:“西夏恐怕不是這麽滅國的吧。”
那大爺無奈的擺擺手說道:“沒有人信我,我種山把這件事情跟多少人說過,從大學教授到說書先生,這麽多年沒人相信,沒人相信……”說著說著,那大爺突然眼睛一亮,緊盯著施道胸前掛著的那個玉牌說:“你,你,你叫什麽,我是種山,你還認識我嗎?”
施道愣了一下,搖搖頭。
“那你的玉牌是哪裏來的?”老者急急忙忙的問道。
“這……”施道陷入了沉思。這塊玉牌到底是哪裏來的呢?施道記事地時候好像這塊玉牌就在他身邊,他真的忘了自己是怎麽得到這塊玉牌的。反正平時這塊玉牌有時候掛在脖子上,有時候就纏在手腕上,不時拿出來把玩。
看著施道迷惑的表情,老者繼續問道:“你是到底是誰?你知道九陰真經和九天玄女嗎?”
施道說:“老爺子,我姓施,叫施道。你說的九陰真經什麽的不是小說裏的東西嗎?”
“施道?施道?”老者自言自語地上下打量著施道。好像明白了什麽。他拿出一大袋紅薯,對他說道:“你的老家是管這個叫白薯嗎?”
“對呀。”施道說道。其實在施道的老家就是管紅薯叫白薯。後來他到處旅遊,然後發現很多地方管白薯叫紅薯或者地瓜。久而久之他也就入鄉隨俗了。
老者這次好像明白了什麽,對施道說:“小夥子,這袋子白薯送給你了,你快去野狼穀。到了那裏你就什麽都明白了。”
當施道拿著那袋子白薯到了野狼穀的時候,自己身上玉牌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他穿越了。在迷迷糊糊的穿越過程中他好像真的看見了一個叫九天玄女的仙女,而且也聽見了九陰真經和九陽真經之類的聲音。
當施道醒來的時候,他意識到了自己穿越了。他也看一些穿越小說,別人都穿越成年富力強的青年,沒想到自己穿越到了一個68歲的老頭子身上。施道艱難的睜開眼,躍入眼簾的是一個老者。這個老者正是送給自己白薯的那個人,隻是這個他們服飾有所不同。
施道腦袋如同炸裂了一般,他現在的腦袋裏不僅保存著自己原本的記憶,還存在著種師道的記憶,更要命的是腦子裏還有“九天玄女”、“九陰真經”和“白薯”等莫名其妙的聲音在轉來轉去。
“啊!痛煞我也!”施道大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老爺醒了。”那個賣白薯的老者驚喜說。
“你,種山。”施道的另一個種師道的記憶告訴他,眼前的老者就是他的管家種山。
“種山,”施道定了定神,他現在已經完全明白自己的身份了,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了,於是他對種山說:“快請二爺過來。”
這時候延安城種師道帥府中雲集了西軍的各個大佬,白虎節堂內人頭攢動,到現在為止大家都不知道種師道已經醒了的消息。
種府白虎節堂座朝北南,正中有一把虎皮大椅,這個是種師道的位置,現在空著。左側一把交椅作者一位老者,也是六旬左右年級,鶴發童顏,正式種師道的弟弟種師中。種師中對麵坐著的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將軍就是西軍的元老劉延慶。劉延慶統轄的環慶軍在西軍中的戰鬥力弱,但是兵力不少,也有2萬多人,從人數上是最接近種家軍的。種家軍雖然人多但是駐紮在延安府、京兆府、渭州府、涇源等地,其實延安府的人馬並不多。劉延慶這次以探病為由從鄜延、環慶調來了本部的環慶軍1萬人,現在延安府附近的人馬就數他的多了。劉延慶一直認為自己比種師中更有資格接替西軍統帥。
劉延慶的下首就是折可求,折可求原本叫折克行,後來聽了種家老三種世禮的建議改了名字。這個種世禮信奉巫醫星象,經常搞一下神鬼通靈的事情。他告訴折可求,原來的名字命犯白虎,所以需要改一下,否則戰場上容易有血光之災。
這個折可求祖上就是黨項族,後來祖上受到了西夏貴族咩保家族的迫害,投降了大宋。在西軍中跟西夏軍打得最凶的就是他們鎮守秦州路折家軍了。折家軍跟西夏鬥了近百年,這支軍隊爭勇鬥狠,但是人數一直不多,隻維持在1萬左右。不過折家軍有1000重甲騎兵,在作戰為危機的時刻這些重甲騎兵可以用鐵鏈勾連,10人1排並排衝擊敵軍。此時騎士也綁在馬鞍上,雖死也不落馬。在西軍中稱之為“鐵甲連環馬軍”,其實“鐵甲連環馬軍”是仿照的西夏軍的“鐵鷂子”設立的。這隻鐵甲連環馬軍,是西軍中的精銳。
折可求統帥這麽一支彪悍的軍隊,當然不信種世禮的鬼話。但是種世義的受傷讓折可求改變了注意。種世義本來是仲家下一代最出色的將領,很有可能接替小種經略相公的衣缽。種世禮總是說種世義名字不好,要他改名字。但是種世義不聽,最終右臂受傷退出了行伍。這個種世義的受傷,不知道跟改名字有沒有關係,反正折可求信了,於是他把名字有折克行改成了折可求。折可求這時來延安,也帶來了500名鐵甲連環馬軍。如果小種經略相公真的出事,憑著自己的妹子的出謀劃策和這個500名鐵甲軍,說不定自己也可能得到這西軍主帥的位置。
折可求的下首座著的就是高懷遠。高懷遠現在是隴右節度使,鎮守地點為西寧衛。要是論起官階來他比現在的種師道還要高一些,但是他畢竟原來是種家軍的部將,他的部下都是騎兵,但是核心的主力8000騎兵都是出自種家,因此他坐在了第四位。高懷遠這次帶來了3000精銳的騎兵,要是種師道沒事那是最好。要是種師道真的有事,就憑這3000精銳的騎兵,他高懷遠也想趁亂能夠坐上西軍統帥的位置,至少在西軍中座次能夠往前提一提。3000騎兵在馬匹奇缺的大宋,那絕對是一隻不可缺少的力量了。
第五位就是鎮守太原的河東軍的統帥楊可世。河東軍算不上西軍,他們防備更多是名義上隸屬於大遼國的草原各部。當時的草原還沒有蒙古這個概念,與大宋交界的有克烈部、汪古部、弘吉剌部等等統稱為白達蕃。這些部落經常名義上臣服遼國,但是也經常背著大遼到中原劫掠。河東軍經常與草原各部發生衝突,當戰局不利的時候,也經常請西軍來幫忙。現在西軍其實有些藩鎮的性質了,有些時候隻聽童貫的,對大宋朝廷的有些命令都開始陽奉陰違了。大宋朝廷對河東軍控製的還不錯,因此河東軍也成了大宋朝廷監視西軍的一隻部隊。另外,大宋朝廷為了避免西軍成為藩鎮,嚴令西軍各將領之間不可以通婚。因此西軍的將領的女兒大多數都嫁到河東軍。這個讓兩隻軍隊又多了一層關係。楊可世聽說種師道病重,偷偷離開了太原趕到延安府探病,其實是有他的深意的。
楊可世知道,本來種家的老家在清澗堡,那裏山清水秀,遠離戰場。如果是一般的病,種師道肯定會回到清澗堡養病。這次種師道病在延安府本身就說明他的病情非常嚴重了。如果種師道把不幸歸天,童貫要是彈壓不住,那西軍必然大亂。他楊可世倒是不想在西軍這裏得到什麽,他隻是想這次如果西軍要是亂了,就乘機要跟折可求聯盟。畢竟折可求的妹子,有女諸葛稱號的折賽花是跟知己兒子宗英定了親的。折賽花是西軍聞名的智勇雙全女將軍。如果西軍亂了,自己還是要把這個“準兒媳”保護好,能夠盡早的把她帶回河東才是上策。
白虎堂裏現在氣氛凝重,西軍的四大家各懷心腹事。其他的就是西軍的主要將領如種家的四位弟兄(種世義還沒有趕到延安府),吳鱗、吳玠兄弟、魯達、韓潑五等人也都是坐立不安。
種師中眯縫著雙眼看著白虎堂心懷鬼胎的西軍將領,他有些無助。其實比起哥哥來,他是很難控製住這些西軍的悍將的。這時候他能做的隻能是一言不發的看著,起碼讓西軍將士認為自己是胸有成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