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魏定國和單如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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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童貫就密急接見西軍將領。明確說明年開春,就派西軍南下江南平息方臘的叛軍。西軍諸將聽說童貫所言於種師道說到一致,就又對九天玄女之事多信奉了幾分。童貫觀察了幾日,看到西軍和種師道果然沒有造反的意思,也就放心的走了。並約定明年年四月西軍起大軍5萬出征。
西軍並不怕打仗,畢竟他們世世代代跟西夏打了100多年了,相反這次他們多少還盼著跟去江南走一圈。畢竟西軍地處貧瘠之地,他們作戰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軍資可取自軍前”。說白了就是可以劫掠地方,江南的富裕到了宋朝一點,大有超越北方的意思。而且在西軍眼裏,南人文弱少武,他們去江南簡直不是去打仗而失去劫掠財富。
種師道也深知這一點,他認識到現如今的西軍與其說是軍隊,不如說是一群悍匪。當然了西軍還有一點“悍”氣勢,現在大宋朝的廂軍和禁軍連一點軍隊的影子都沒有了。所以連江南哪些造反的老百姓都無法平定。西軍憑著這點悍勇之氣,可以平定江南,也可以勉強跟西夏軍隊戰成平手。但是對付北方的遼國軍隊就有些困難了,更不要說更加驍勇善戰的女真軍隊。作為穿越者,他當然知道這個西軍在鎮壓完江南的方臘起義後,就讓童貫派到了幽州,在跟遼國軍隊的戰鬥中被打得打敗。女真軍隊看到宋朝最能打軍隊孱弱的這個地步,迎接宋朝的命運就是恥辱的“靖康恥”!為此,種師道決定開始整頓西軍。
西軍將領並沒有離開延安府,而是派人道各自的駐地調兵。雖說是來年四月出征,但是宋朝的時候的調兵速度是非常慢的。尤其是西軍,西軍有半私人軍隊的意思,所以調動起來尤其的慢。西軍總兵力不到8萬,這次要掉5萬人馬南征。大家都願意南征發財,誰留下防守西夏,兵力怎麽分配都是非常困難的。處理各方麵的矛盾可不是種師道的特長,好在他多少有一點點21世紀處理人際關係的經驗,最終在種師中、折賽花的幫助下,協調好了西軍各家的利益。隨後西軍各家人馬陸陸續續到了延安,已經是宣和三年的二月了。
不過讓種師道高興是魏定國的到來。魏定國擅長的火器在那個時代根本得不到重視,火藥唐朝就有了,到了北宋年間近300年發展的非常緩慢,種師道那個時代也隻是發明了突火槍而已。魏定國帶來的突火槍是他精心研製的,以巨竹為筒,內裝火藥和鐵砂,最大射程可以有150步左右。不過這種突火槍個頭巨大,裝填慢、威力小,在戰場上壯壯聲勢還可以,實際用途還是不大。
魏定國沉迷這類武器的研究,但是由於各種條件所限,火器沒有什麽突破,在軍中也是鬱鬱不得誌。而種師道當然知道未來的戰爭中熱兵器必然要取代冷兵器,所以對魏定國非常重視,任命魏定國為西軍火器主管,並且專門讓自己的四子種師智從西軍步弓手中挑選了1000精兵,組成了2各小營,專門演練火器,這個新成立的營種師道命名為神機營。所有一切讓魏定國有了一種千裏馬遇見伯樂的感覺。
種世智在種家的幾個兒子算是平庸之輩,其實種家的5個兒子隻有老二種世義在軍中還算是有些威望,但是在和西夏的橫龍川大戰中受傷,現在也無法從軍了。種師道也看出來了,種家的5個後代軍功都不怎麽樣,但是火器是一個他們翻身的機會。
神機營開始演練的火器還以突火槍為主。西軍上下都是老行伍了,真的看不出來這些火器能有什麽作用。不過種師道總是利用九天玄女和九陰真經為借口,讓西軍將士打消了疑惑。
種師道始終沒有忘記火器改良的事情,他知道曆史上最早的火炮是元朝出現的銅質的碗口銃,火槍出現的更晚了一些。種師道跟魏定國提出了製造火槍和火炮的意思。這個讓魏定國非常驚訝種師道為什麽懂這些東西,種師道稱是從九陰真經所得,魏定國才釋然。
這一日,魏定國到書房找到種師道匯報火器製造的事情。魏定國說:“經略相公,您前幾日跟我所講的碗口銃和火繩槍的事情,我仔細研究了一下,這些《九陰真經》所記載的神兵利器真是巧奪天工,我們如果要是製造要下一番功夫才可。我營中有一個能工巧匠名喚單如圭,您可召喚他來一起商議。”
種師道暗想:水滸傳種有一個跟魏定國搭檔的有一個交聖水將軍的單廷珪的是不是這個人?於是笑問道:“此人在何處?”
魏定國道:“就在書房外候命。”
種師道奇道:“為何在書房外,快請進來。”
種師道說說完這話,不但魏定國一愣,就連種師道身邊伺候的種山都是一愣。魏定國為難說道:“經略相公明察,那單如圭隻是一個工匠而已。”
原來如此,種師道明白了。其實在中國的古代工匠一直不受人重視。士農工商,工匠比農民的地位還低,商人雖然地位低但是有錢,工匠什麽都沒有。這也是我國古代雖然創造了四大發明,但是始終沒有形成科學體係的一個重要原因。
想到此,種師道笑道:“工匠也是四民之一,在我這裏都說是一樣的。來種山,你去替老夫吧單……對單如圭給我迎接進來。”
種山是種師道的老管家,做事隻是為種師道馬首是瞻,從不問對錯。雖然他也覺得自己去請一個工匠有些他舉他了,但是種師道說的話,他還是可以不折不扣的執行。魏定國見種師道能夠如此禮賢下士,心中感動不已。自己到了西軍備受重視不說,還對自己的下屬這麽關照,一時間他感動的不行。
不久種山帶進來一位短衣襟的工匠,這個人五短身材,紅堂堂的臉上全是皺紋,頭發有些花白,雙手手指粗大,仔細看手上都是老繭。
這個工匠看見種師道有些不知道所措,跪在那裏不停的磕頭。
種師道看到這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於是用21世紀通用的稱呼,說道:“單師傅,起來吧。”
這個一句“單師傅”讓單如圭更加驚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得罪了種師道,隻能加緊磕頭,說:“小人衝撞大人,死罪死罪!”
種師道看了單如圭的表現又好氣又好笑,他給魏定國使了個眼色,指示魏定國讓單如圭起來。
魏定國也無奈,對著單如圭道:“你起來回話。”
單如圭聽到魏定國的聲音,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垂手侍立。
種師道歎了一口氣,他真為這個時代工匠的身份地位感到悲哀,其實在他穿越之前的那個時代,工人階級號稱是國家的主人,其實地位也是不怎麽樣的。自己就是學習開挖掘機的,所以深有感觸。
種師道說:“單師傅你不用害怕。如果你能鑄造出九陰真經所記載的火槍、火炮就夠得上‘師傅’二字。”
也就是從此以後,西軍出了第二個師傅,就是單如圭。另一個師傅就是王進。
種師道、單如圭、魏定國三人再接下來的十幾天內,進行了多次的協商。魏、單二人對種師道對火器知識的淵博感到震驚。其實種師道所知道也就是相當於21世紀的高中水平,但是在那個時代也隻能是用《九陰真經》來解釋了。種師道卻對宋朝的工業技術大感失望,因為他提出來的即使是最原始的火槍和火炮,現在根本就造不出來。就是簡單第一個槍管就無法成型。種師道提出的用鐵模鑄造的方法,可是現在根本就無法造出鐵模。無奈種師道又隻能提出用效率更低的泥模鑄造的方法,泥模最大的問題是標準無法統一,造出來的火器必然各種規格都有。另一個就是現在的技術根本無法澆灌大口徑的鐵器,隻好用熔點低銅來代替,可是大宋朝整個又是缺銅,僅有的銅全都由官家專賣,來製造銅錢。所以種師道也隻好答應讓種世義去想辦法,通過種家的商隊購買一些銅料。另外製作什麽火器也讓種師道撓頭不已。種師道本想鑄造簡單的銅質火繩槍,其實就是把突火槍從口徑改小,質地從竹子改成銅質,在加上一條火繩即可。可是經過單如圭和魏定國的解釋,現在的鑄造技術根本根本無法製造出這麽“小巧”的口徑的銅管,因此也就作罷。種師道終於明白為什麽曆史上是先出現大口徑的火炮,後來再出現小口徑的火槍了,材質曆史上也是先出現的銅質火炮後來才出現鐵質的火器。而大口徑的銅炮鑄造起來不僅慢,而且也不一定成功,所以商量來商量去,種師道覺得還製造口徑跟現在突火槍大小差不多的銅質火銃,其實這個東西就是跟原本曆史上最先出來的應用實戰的火器是一樣,也就是碗口銃。碗口銃作為世界上最早的火炮,出現在元朝,現在由於種師道的穿越使得碗口銃早出現了200年。
種師道知道製造火器的過程就是工業體係不斷完善的過程,現在製造碗口銃是有些跨越時代了。但是工業的從量變到質變需要長時間的積累和一兩個天才出現。現在種師道需要的不是天才而是積累,他需要給西軍盡快建立一套原始工業體係。而這個體係的龍頭就是做碗口銃。
當然種師道也對現在魏定國掌握的火器進行了改良,比如他發現宋朝的火藥的配比裏居然由狼糞、巴豆、砒霜等成分,雖然種師道不知道火藥的最佳配比,但是他也大概知道一硝二磺三木炭的火藥基本成分,並且知道是硝石的成分最高。火藥配比完成後,研磨稱粉末,燃後用米湯淋濕,再過一遍篩子做成顆粒火藥,按照不同的用途用油紙包成相應的重量,這時定裝顆粒火藥就產生了。這種火藥威力就倍增。
另外作為機器工業的學生,他當然知道100多年後,蒙古人攻打襄陽的時候利用波斯人製作的投石機襄陽炮的原理,這樣跨時代的襄陽炮也就誕生了。種師道給它取名為轟天炮。還用明朝流行的一種火器,叫做“一窩蜂”的,實際上就是早期的喀秋莎火箭炮,這種火器現在是完全可以造的出來的。
另外,種師道還順便指示單如圭製造如玻璃、香皂、鏡子之類的穿越者必須製造的掙錢神器。
種師道為成立了西軍火器局,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種世義也費勁了力量從栓子那裏買了一批銅器。經曆了2個多月,雖然不盡如人意,碗口銃還是沒有鑄造出來,但是轟天炮、一窩蜂等還是造出來。顆粒火藥也製作出來了,魏定國親自實驗,找到了一硝二磺三木炭的最佳配比。隻是各種賺錢神器進展緩慢,隻是造出了一個玻璃杯而已。不過種師道並不灰心,畢竟萬事開頭難,這個頭總算是開了。隨即種師道又想到了一個穿越者的賺錢神器就是“骨瓷”。骨瓷是18世紀末英國人發明,這個東西已出現當時在世界上流行的中國的瓷器就不那麽光鮮了。其實骨瓷並不難,就是在燒製瓷器的時候加入動物特別是牛的骨頭粉。本來單如珪帶領的工匠就有會燒製瓷器的,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加入過骨頭粉,而且種師道也沒告訴他們加入多少。經過了多次試驗,骨瓷還是燒製出來了。單如珪和魏定國看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把晶瑩剔透的瓷器開始對《九陰真經》深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