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夾龍溝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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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啊?”
許悠被王懷德帶著走上了一處凸出的平台,居高臨下,視野一望無際,終南山脈鬱鬱蔥蔥,延綿起伏的線條,側身便是那座恢宏的標誌性大城。
“比裏麵破破爛爛的神仙洞好看多了不是?”
王懷德擠了擠眼,
“哈哈!”
許悠大聲笑出來,所謂的上古仙人遺跡,許悠還想著能不能看出些過往,找到桃花源的線索,有些東西是見麵不如聞名。
“過幾日我便離開,遭遇埋伏一事,不急於一時,等你真正掌握先天再說。”
從隱瞞傷勢恢複程度,許悠知道王懷德對全真內部有所懷疑。
“許老板是要往北走,去太安城嗎?”王懷德望向遠處。
“來都來了,大周曾經的國都,怎麽也得轉轉。”
“太安城的烤全羊吸收了草原的手藝,據說是一絕,許老板記得去走走。”王懷德說起羊,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我也就聽遊師兄說過,他吃過一次,念叨了好多年。”
沉默了一會,許悠換了話題。
“你聽過終南山脈深處有奇怪的東西嗎?比如,妖怪。”
王懷德奇怪看著許悠,找仙人就算了,怎麽還找妖怪,什麽嗜好?
“深山老林,為探尋天材地寶自然許多人深入,所遭遇經曆久而久之演變成各種詭異故事。終南山脈雖說留下仙人傳說,可山魈精怪也層出不窮。”
王懷德想了想,“全真也有不少弟子師門任務是深入終南采藥的,倒也沒聽過碰到什麽。”
“夾龍溝聽說過沒有?”
“夾龍溝?”
王懷德在腦海搜索著,“西邊的一處山穀,那邊人跡罕至,雨季時候就會發生傾塌。若說有妖怪也未免太過玄奇。”
“印象裏,倒是聽師爺提起過。”王懷德補充道。
那真是奇怪。
李大爺所說的難不成是場夢?
若不是如此,這麽大的妖獸總不會躲在深山老林修仙吧?
許悠留下,主要目的是觀察王懷德身體,怕會有什麽後遺症,現在看來王懷德進度喜人。
留在全真的幾天,許悠便和王懷德把太玄峰前後左右都走遍,關於前山的信徒,王懷德也隻是說:“要吃飯的。”
可王方碩和徐瑞安坐立不安。
王方碩怕的是徐瑞安的身份,許悠對外的身份可是緝拿司的客卿,會不會故意就在全真查煙雨山莊後人?
這也讓王方碩不敢現在就找徐瑞安拿劍譜。
徐瑞安一直擔心請一品樓埋伏王懷德的事曝光,自從埋伏過後,過去好多天,他用請一品樓出手的假身份去試探過,中間人並沒有反饋任何消息,按道理說任務失敗,一品樓不繼續下去也會退一半錢,難不成一品樓還在準備第二次刺殺?
當下徐瑞安已經和王方碩達成交易,王懷德也重傷,死不死已經不重要。
不知道兩人心理活動的許悠觀察了三天後,動身離開太玄峰。
先西行,入夾龍溝。
夾龍溝如同名字,兩山夾一道,呈長條形,就像有一條龍從深山趟過壓出了這道山穀。
妖氣沒看到,煞氣也沒有,反倒是挖了個百年黃精,被許悠當水果啃了。
夾龍溝往深處走,地勢逐漸升高,到了一座山峰的半山腰,許悠根據李大爺的故事尋找著當年的水潭。
水潭不大,上麵有一道小瀑布,水潭周圍可以發現不少腳印,應該是這一片區域動物的水源地。
可以那條巨蟒的身形,周圍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許悠躍上一棵樹頂,高處環視周圍,原始森林的模樣,清幽寂寥。
腦海裏想到了以前學到的知識,巨蟒喜陰,繞到山峰背麵或許有所發現。
果不其然,在背陰一麵,有一處比夾龍溝還要巨大的山穀,裸露著石塊,石塊上麵還有不少刮蹭的痕跡。
許悠收斂了氣息,小心翼翼往深處走去。
按道理來說如今已經入夏,巨蟒應該開始活動,但一點聲響都沒有,難不成是條懶蛇?
直到走到了深處,許悠所有的疑慮和幻想都消失。
長達三十米的巨型骨架盤在深戶,一根根骨刺可以想象到曾經的巨蟒有多麽嚇人,在頭顱的位置,有一處凸起了一個鼓包,帶著些許圓潤。
而頭骨上方,更引人注目的是一條延伸到背後的裂痕,那是外力的攻擊,在心髒的位置上,不知道被什麽擊穿。
致命傷。
許悠看著這方天地誕生的巨蟒陷入沉默,在普通人眼中已經堪比妖怪的巨蟒,在更強的人手中也是一樣脆弱。
長生大道啊!
“夢想化蛟做龍?”
許悠看著鼓起來的圓圓骨包問了一句。
乘興而來,興盡而歸。
也不再看蛇骨一眼,許悠施展遁術離開了深穀,巨蟒受到了致命傷苟延殘喘回到這裏,等待死亡,也沒什麽值得再看。
附近能出手對付這條巨蟒的,也就全真那位先天。
一人一蛇都已不在,有什麽故事也隨風而散。
遁術以直線,穿過終南山,到達了另一麵。
哪怕還有距離,以許悠的目力,隱約間也能看到太安城的陰影,何其壯大。
正落在一塊大石上感慨生命,研究哲學,許悠的思緒被林間窸窸萃萃的聲音打亂。
林中有幾十人,手中都拿著彎刀,此刻聚在一起討論著計劃。
許悠發揮八卦天性偷聽,可領頭的操著一口奇怪語音,嘰裏咕嚕。
隱藏自己氣機後,許悠偷偷看去,發現幾十個人裏,有幾個人衣著特別,頭上戴著一條飾帶,顴骨突出,眼神陰鷙。
“草原人?”
許悠心中疑惑,這些人怎麽有機會深入到此處?
而且人人帶著兵器。
那些草原人商討完後,四處分散,按照計劃埋伏在自己的位置,靜靜等待出手。
好奇的許悠找了個不錯的位置,看看究竟要殺什麽人。
過了不久,道路上出現了八人八騎。
為首一男一女。
少年一臉笑意,劍眉星目,皮膚不知是否長期在野外,帶著麥色,目光堅毅,手持一把大弓,與女子暢聊著什麽。
女子一身圓領長袍,做男子打扮,卻掩蓋不住眉宇柔情萬種,她隻是帶著笑容,時不時應少年一句,在她手上也握著一把弓。
當一行人走入包圍圈,埋伏的眾人打響了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