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漢武帝和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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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王運笑的合不攏嘴的模樣,須卜執矢和使節也很是開心。
    不過須卜執矢還能理解一點,使節卻是完全不能理解。
    為什麽王運看到金刀和金麵具卻隻是鄭重,而看到這幾件破爛卻能開心成這樣。
    王運指了指麵前的三樣東西,然後對著趙英傻笑著說道:
    “冠軍侯霍去病所用配刀,二次河西之戰捷報和開拓河西之後給漢武帝的家書。”
    趙英瞪大眼睛,愣了一瞬後麵色也興奮了起來:
    “是真的?”
    “哈哈哈哈,八九不離十了。”
    趙英立馬跑過來蹲下想要拿起看看,啪的一聲小手卻被王運給打掉了,隨後埋怨道:
    “你別給我碰壞了。”
    說完轉頭看向這三樣東西,臉上又出現了滿足的笑容。
    趙英麵色滿滿的著急,拉著王運的胳膊撒嬌道:
    “郎君,你就給我看看嘛。”
    隻要是懂點軍事的,那必定會有一個偶像存在,而冠軍侯的粉絲數量那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橫在當空的太陽不迷人,轉瞬即逝的流星才迷人。
    更何況霍去病那不是流星,那是能夠撞碎太陽的彗星。
    王運直接把箱子關上了,然後才對著眼巴巴的趙英安慰道:
    “我找人給咱們保護修複一下,免得繼續破敗下去,到時候我們再看。”
    趙英隻能皺著鼻子不情不願的同意下來,而王運轉頭看向使節:
    “這東西是從何處得來的?”
    使節聽到翻譯後說完,然後須卜執矢說給王運:
    “回大王,是焉奢王獻上的,據說是他們從已經被滅的鄯善所得。”
    王運心中了然,也稍微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個鄯善國就是大名鼎鼎的樓蘭,而焉奢在樓蘭西北邊,敦煌在樓蘭的東邊。
    距離兩地的距離也都不遠,鄯善是七十多年前北魏滅的。
    這個樓蘭和霍去病沒啥關係,但是卻有些淵源。
    曆史上樓蘭第一次來自華夏中原的打擊,就是來自霍去病麾下大將趙破奴的手筆。
    這個人可真的是霍去病的親信大將,他原先是被匈奴殺光家人,獨身在匈奴境內複仇的流浪子。
    後來遇到了第一次出戰的霍去病,一句願不願意跟隨我換了一個趙破奴的名字,破奴破奴,寓意顯而易見。
    霍去病麾下還有一個大將,名叫路博德,他最大的功績也是開疆擴土,開發南疆。
    至今那邊還有雕塑廟宇存在,南宋時期還被封了王。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提一句大名鼎鼎的李陵降匈奴之戰了。
    李陵此戰的後備和側翼力量就是路博德,但是他卻一點也沒救援,眼睜睜看著李陵走頭無路。
    但誰想到李陵直接投降了,把大漢好不容易積累的下來的龐大聲望損失的一幹二淨。
    沒了這聲望,西域、遼東這伸出去包圍匈奴的臂掖就會不穩,漢武帝有多暴怒可想而知。
    大名鼎鼎的司馬遷遭受宮刑,成為太監也是因為他給李陵求情的緣故。
    司馬遷和李陵並不熟悉,但是司馬遷是個熱血遊俠般的性子。
    而李陵的爺爺李廣的麾下兵馬,那招收的都是遊俠,很是悍勇,但是打仗一窩蜂的衝,沒有一點紀律。
    司馬遷比較崇拜李廣,《史記》裏麵對李廣吹的很厲害,這才有了他太原王氏的王勃,在那千古第一駢文《滕王閣序》裏寫出了馮唐易老,李廣難封的名言。
    但是李廣難封還真怪不了誰,隻能怪他自己。
    自己的本事有,功勞勉強也能封侯,但是身為朝廷大將,你接諸侯王的將印,沒有一點政治智慧,沒砍了你就不錯了。
    而路博德不救援李陵,可能是衛霍軍事集團對隴右軍事集團的一次打擊。
    也可能是路博德單純的想要去報仇。
    這事說起來有點長,漢武帝時期的是以公羊儒為主,奉行的是大複仇理論,講的是九世猶可報。
    簡而言之,就是父兄之仇,或者你對我無禮,我把你當場給殺了那也不犯法,而是被人誇讚的一件事。
    非常的具有血性,且暴躁。
    這事的開頭是霍去病舅舅,漢武帝小舅子衛青大將軍去功打匈奴,副將就是李廣。
    漢代那是非軍功不得封侯,漢武帝的心思大概是李廣這些都是老將了,功勳卓著,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所以讓衛青帶著打擊一下匈奴,順便取點功勞,他也有個由頭能夠給這些人封個侯。
    但是呢,李廣也是這麽覺得,他覺得自己年事已高,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在外征戰了,一定要打幾個漂亮的勝仗,為自己爭取到封侯的機會。
    求功心切的他不顧衛青反對,執意帶領部隊先行,沒想到半路又他娘的迷了路。
    最後衛青在那邊都把仗打完了,李廣還沒趕到戰場。
    因為李廣的失誤,導致衛青沒能對匈奴單於形成合圍之勢,讓單於逃跑了。
    衛青是個老好人,不願意得罪人的那種,所以在大漢朝堂上聲望那是真的高。
    要不是漢武帝的意思,要不是衛青這個性子,要不是霍去病確實厲害還是他的外甥,衛青退居二線,霍去病上台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
    但是呢,李廣畢竟是犯了錯,所以衛青質問了一下,隻是質問,其他舉動一點都沒有。
    估計也是存了自己這個大帥先批評一下,漢武帝後麵能夠手下留情,畢竟是幾代的老將了。
    但是李廣哀莫大於心死,聽到衛青的質問心態直接炸了,於軍營中自刎而亡。
    而漢武帝時這個風氣,霍去病麾下大將,李廣的兒子李敢聽到這個消息直接也炸了。
    他覺得一定是衛青逼死了他父親李廣,所以找到衛青把他暴揍了一頓,險些喪命。
    衛青為人低調,不肯惹事,沒有追究,但霍去病什麽性子?
    那可是性格霸道,乾綱獨斷的漢武帝身邊長大的孩子。
    是縱橫長安十幾年紈絝子弟,是戰場殺伐無數的無敵大將,年少成名,性格那是相當的驕狂。
    你身為我的手下,把我的舅舅差點打死,那我能留你?
    所以在上林苑打獵之時,霍去病當著漢武帝的麵,直接嗖的一箭射死了李敢。
    漢武帝那是硬沒有攔住,而這個結果和親眼目睹,驚愕之下也導致漢武帝氣炸了!
    但是他最氣的還不是霍去病殺死了他的關內侯大將,漢武帝是把霍去病疼到了骨子裏。
    不說兩者之間的感情,漢武帝本就是一個向往戰場的大戰略家,不然也不會泰山封禪之前順路,親領十萬大軍把單於王庭逼退數百裏。
    但是他的身份導致他上不了戰場,所以霍去病就是他從小一步步培養,用來實現他夢想的化身。
    所以他最氣的就是霍去病的不穩重,你身為朝廷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與大將軍等同的驃騎大將軍,這個性格怎麽可以?
    李敢一個小將,敢襲擊朝堂大將軍,隻這一個由頭就夠把他碎屍萬段的,誰也沒話說。
    但是你竟然親自動手,還當著我的麵下手?
    所以漢武帝思慮了一番後下令:
    中郎將李敢,扈隨寡人射獵,被驚鹿抵觸而死,予厚葬,苑中內情,不得外傳,違者斬。
    簡而言之就是李敢隨我打獵,被驚鹿給撞死了。
    你別管他是不是戰場殺伐的大將,會不會被鹿撞死,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隻能有這一種情況。
    要是有另一種情況,誰說誰死!
    隨後漢武帝為了給隴右軍事集團一個交代,為了讓霍去病磨練一下性子,為了準備對匈奴的下一次攻擊,所以讓霍去病去鎮守邊疆。
    但是就在這期間,二十四歲的霍去病卻突然暴斃而亡,一代將星就此隕落。
    而明麵上的說法是疫疾而亡,但這個時間,這個節點壯的跟頭牛一樣的霍去病突然暴斃。
    這並不妨礙霍去病麾下一眾將領心生懷疑。
    漢武帝,皇後衛子夫,衛青,休屠王太子、漢武帝四大托孤大臣之一的金日磾。
    霍去病同父異母的弟弟,後麵漢武帝的托孤大臣,昭宣中興,廢了皇帝、位極人臣的霍光等人差點哭死。
    衛青老了,匈奴滅不了了,不過漢武帝傷心過後也並沒有完全的失去希望,因為他還有一個替代品。
    霍去病並未娶妻,漢武帝送他豪華大府時他說過的話,匈奴未滅,何已家為嘛!
    但他與侍妾留下了一位遺腹子,名叫霍嬗霍子侯。
    漢武帝對他比對霍去病更疼,違禮法所不容,把他提為嫡子繼承冠軍侯國。
    才幾歲的年紀封為兩千石的奉車都尉,整日整日的都是帶在身邊,因為漢武帝也懷疑霍去病的死亡實情。
    漢武帝希望他是一個新的去病,新的冠軍侯,但是呢,這唯一的希望還是沒有留住。
    十萬大軍逼退匈奴單於後泰山封禪,此時的霍嬗才十歲左右,一路舟車勞頓,本就疲乏。
    漢武帝讓所有的文武大臣山下等著,他自己牽著霍嬗兩人上泰山頂上去封天禪地。
    封天禪地那是皇帝的權利,漢武帝給了霍去病封禪權利,霍去病首次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山。
    而他的兒子霍嬗更是被漢武帝誰也不帶,隻帶小子侯上山封禪,父子倆這殊榮,嘖嘖。
    但是呢,小子侯下山之後直接大病一場,隨後一命嗚呼,諡為哀侯。
    漢武帝還為霍嬗寫了一副千古名賦用來思念。
    《思奉車子侯歌》
    嘉幽蘭兮延秀,蕈妖淫兮中溏。
    華斐斐兮麗景,風徘徊兮流芳。
    皇天兮無慧,至人逝兮仙鄉。
    天路遠兮無期,不覺涕下兮沾裳。
    簡單意思是我的子侯多麽聰慧,多麽的具有天賦,你老天沒有智慧,無眼,把我的孩子帶走去當仙人。
    天路多麽的遙遠,不知何時再能見一麵,想到這兒我就哭的不能自已。
    自己親兒子死了,都沒有霍去病父子身亡讓他傷心。
    至此,漢武帝就陷入了晚年昏聵的情況,整日疑神疑鬼,覺得這天下間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集團。
    自己的冠軍侯,小冠軍侯都是被他們所害,後麵的巫蠱之禍動靜那麽大,也不無這點原因。
    李陵其實也算是霍去病的代替品,同樣的年輕,同樣的意氣風發,但是誰也取代不了霍去病在漢武帝心中的地位。
    李陵投降匈奴也不無這點原因,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嘛。
    但是具體情況如何,那誰也不知道。
    或許是路博德覺得自己功勳卓著,讓李陵這個初出茅廬的練兵小將騎在頭上,所以不服之下沒有救援也未可知。
    王運詢問了這三樣東西的來處後就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十匹馬上。
    “去個人,把承山給我帶過來。”
    “末將去!”段鵬喊了一聲就跑了。
    王運並沒有時間去訓馬,過來讓承山散發一下王霸之氣震懾一下,後麵相處一段時間就乖了。
    王運把目光放在那一金一銀兩匹馬上:
    “這應當就是大宛馬,我中原所說的汗血寶馬吧?”
    “回大王,正是!”
    金銀二色,所有的馬種也隻有這種馬會有這個顏色,身材高挑、體型纖細,體態優美,看著很是高貴和高傲。
    這種馬在戈壁這種高溫地域,連續兩個月跑個六七千裏地沒有絲毫問題,一天喝一次水就足夠。
    平常的馬它連半個月都撐不住,這是真真正正的寶馬。
    但是這種馬腰腹太長,腿腳太細,上不了戰場廝殺,因為它的馱力不夠,長時間廝殺容易壓垮。
    長途奔襲完美,戰場廝殺不行,但是日常騎行絕對是這個時代世界最豪華的超跑。
    回頭率絕對第一,其他的馬加在一起都不如。
    王運看著眼睛冒星星的趙英,忍不住笑著說道:
    “英兒,這匹金馬公的,奔跑出汗後會泛金光,銀色這匹母的,奔跑出汗後會變成粉色,選一匹?”
    汗血寶馬嘛,就是因為皮膚薄,運動過後毛細血管湧動,如果是一匹棗紅色的馬,那看著流汗真的跟流血一樣。
    “郎君,我要銀色的。”
    “行,那我就金色的。”
    使節聽到翻譯有些詫異,王運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其實後世這種馬也是異常珍貴,最便宜都要幾千萬,而且純血被土庫那什麽斯坦管控,想買也買不到。
    金色和銀色的非常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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