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國慶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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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可樂被打之後,十分的生氣,回到座位上之後就跟李虎說,但是許三多畢竟是班長,說話還是有一定的份量的,李虎自己被打也不敢對他輕舉妄動,隻會在暗地裏不斷的做著小動作。
    在晚上放學之後,可樂回到了家中,家裏麵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可樂的身世跟許三多差不多,也是撿來的孩子,但是他並沒有遇到三多爺爺這樣的好人,而是遇到嗜酒如命的父親還有膽小怕事的母親,可樂的成長環境可以說是十分的不幸福,別的孩子中午吃飯的時候要麽是自己帶飯,要麽是去買飯,但是可樂就不一樣了,由於沒人給他帶飯,也沒人給他錢,他時常中午餓著肚子。
    這些情況許三多都是看在眼裏的,許三多在早上帶飯的時候總是多帶一個或者兩個饅頭,多帶一兩個雞蛋,在上廁所的時候或者別的時間抽空放在可樂的兜子中,可樂也是極其要麵子的,知道自己家裏麵很窮,但是自尊心極強,不想讓別的同學知道他連飯都吃不起,每次都早早的回到教室,每當別人問他吃飯了嗎的時候,他都會說吃過了。
    可樂跟著李虎這一幫子人回家,從遠處看就像是土匪一樣,在成年人的眼裏,這就是一群小混混,不學無術的小混混。
    回到路口的交叉口,這幫子人也散開了,可樂也孤零零的回家,分開的時候,可樂才感到自己是多麽的孤單,就像是一隻孤獨的小鳥一樣。
    回到家之後,可樂輕輕的推開大門,大門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他慢慢的走進去,已經好幾個星期都沒有回家了,可樂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否還在這裏,慢慢的走了進去,在這個家中,隻有奶奶跟自己是最親近的。
    忽然,可樂聽到了門外傳來的驢車的聲音,車軲轆碾壓著外麵的泥路,跟野草碰撞,發出清脆的折斷的聲音,可樂回過頭一看,母親正在趕著驢車走了進來,奶奶坐在小車子上,蜷縮著腿,骨瘦如柴,瘦骨嶙峋,並且劇烈的咳嗽著。
    母親看見自己家的門是開著的,牽著驢走了進來,看到了可樂站在那裏,連忙跑了過去,一把就摟住了可樂,大聲的哭喊道:“可樂啊,我的親兒子啊,這些天你去哪了,看不見你我是很難受的啊!”
    可樂也終於是忍不住了,撲通的一下跪了下來,大喊道:“媽,我想你了,我想你了!奶奶怎麽了?”
    “帶你奶奶去看病了,麥子賣了,花了好多錢!”
    可樂的母親用滄桑的聲音說道,雖然可樂的母親剛剛四十出頭,但是由於丈夫的好吃懶做,喝酒鬧事,可樂母親顯然已經成了這個家的頂梁柱了,拚命的幹,玩命的幹,不到四十,但是打扮的跟六七十歲的老太太沒什麽區別。
    奶奶坐在驢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喉嚨中好像是有一口痰,但就是咳不出來,奶奶的臉憋的青紫青紫的,可樂連忙走到了奶奶的身邊,抱起了奶奶,把頭埋在了奶奶的手臂之下。
    奶奶憔悴的樣子讓可樂心裏麵難受的啊,光想讓自己生病,換回來奶奶的健康,突然,大門哐當的一下被踢開了,喝醉酒的父親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但那都是玩的比較小,也就是幾分幾毛的,最多也就是一個煙錢,村東頭的鄧老虎家可不是這樣子了,裏麵都是一些閑散人員,無業遊民,裏麵還有飯店,蹦迪啥的,應有盡有,但這都是些小意思,這都是些學生以及沒什麽錢的人來的地方,在鄧老虎的弟弟鄧仁那裏。
    鄧老虎表麵上是養豬的,李虎因為有一個這樣的舅舅而感到驕傲,認為自己是無敵的,所以就敢胡作非為了。
    可樂爸爸歪歪扭扭的走著,頭上似乎還有一個大包,眼睛中充滿了血絲,手上還拿著一個空酒瓶子,瓶子裏麵的酒已經被喝幹了,但是可樂爸爸還時不時的小嘬一口。
    可樂爸爸似乎是看見了依偎在奶奶身邊的小可樂了,十分的生氣,徑直朝著小可樂衝了過來,抓起可樂的耳朵就往院子的角落走去,可樂吱哇亂叫的,但是無濟於事,醉漢並沒有鬆手,咆哮道:“你個逼仔子,這麽多天都不回來,還以為你死了呢,看見你了,打一頓吧!”
    殺豬般的吼叫聲在院子中響了起來,周圍的鄰居並沒有過來,甚至都沒有走出家門,每一個人都是無動於衷的,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可樂被捆在了書上,並不是可樂不能掙脫,而是不想掙脫,皮鞭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可樂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醉漢的咆哮聲充斥在不大的院子中。
    醉漢似乎是要將在外麵受到的所有的委屈都灑在親生兒子的身上,不管親生兒子的死活,隻管打就行了,可樂的媽媽早就麻痹了,這個女人不敢說話,按照慣例,隻要這個女人說話,便會遭到無盡的毆打,她隻是在旁邊哭泣。
    可樂被自己父親用捆牲口的繩子捆住了身體,動彈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能發出牲口一樣的吼叫。
    .........
    國慶節到了,不多不少,就是七天,一個星期的時間。
    許三多回到了家中,可能國慶節的意義對於小窪子村的孩子來說,那就是去幹活的,正好是要種麥子的時候,需要大量的人力,盡管這個時候已經有拖拉機了,但是隻有幾家富裕的人家有拖拉機,村子裏的大多數人還在用人力畜力進行著耕種。
    小湯圓還小,但是也要幹活,放假的第一天,所有的人都要幹活,三多家裏麵除了三多奶奶之外,所有的人都要幹活。
    光禿禿的黃土地上,太陽照在了大地上,許三多跟小湯圓在這裏奔跑著,還好家裏麵有一隻牛,一隻已經有五歲的黃牛,常年的幹農活已經讓這隻黃牛瘦弱不堪,接下來的幾天,黃牛是要受很多苦的,一隻黃牛可能就是一個農民家的全部了,所以說就算是小孩子丟了,黃牛也不能丟。
    “幹啥呢,幹啥呐,省點力氣幹活吧,別亂動了!”
    爺爺用蒼老的聲音喊道。
    許三多當然是不願意讓自己的爺爺受累,趕緊跑到了牛的身後,扶著那個犁,許三多讓爺爺在前麵牽著牛,慢慢的往前走。
    走著走著,許三多發現犁地的工具總是往上翹著,可能是土地比較幹燥,許三多停了下來,朝著小湯圓喊道:“湯圓,過來,過來壓上去!”
    小湯圓自然是知道怎麽回事的,趕緊站在了犁子上,許三多一隻手扶著工具,另外一隻手扶著小湯圓,生怕小湯圓摔倒了。
    種地都是天還沒亮就去地裏,因為清晨的時候很清爽,不熱,一到中午的時候,大太陽照在大地上,似乎是要將土地烤裂開;為了讓小湯圓多睡一會兒,許三多便沒有叫上小湯圓,早上隻有自己還有爺爺幹活。
    爺爺的身體條件是相當的好的,畢竟年輕的時候是當兵的,訓練相當的艱苦,而且戰爭都是真槍實戰的,跑不掉就是死,爺爺僥幸逃脫了,撿回來一條命。
    中午吃飯的時候,三多奶奶早就做好了飯,是紅薯幹熬的粥,這種粥偶爾喝一次是真的很好喝,但是喝的比較多那就不好喝了,幹澀無味,異常的難喝。
    相比於其他人家,三多家算是比較好的了,至少還有土地可以耕種,沒有被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