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屈神火 第四十章 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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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秋月一打開屋門,就看到了朝自己遞出一包麵條的花晴眉,“又想吃麵條啊?你對麵條有癮嘛,你之前到底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啊?”
    “不可以嗎?”
    “求人幫忙,語氣還這麽拽……”牧秋月歎氣的將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裏,一邊拉開門一邊從對方的手裏接過了麵條。
    沒過一會,牧秋月端著兩碗醬油麵走到客廳裏。自從前天花晴眉吃了牧秋月做的番茄炒蛋拌麵後,這兩天她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從早當晚一天三餐的準時來敲牧秋月的房門。雖然牧秋月很想拒絕,但是念在對方每次都是帶著兩人份食材上門的,秉持著勤儉節約的作風,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做起了花晴眉的專職廚師。
    但是麵條這玩意3天吃5頓,牧秋月也著實有些架不住了。之前雖然花晴眉說過喜歡吃麵條這事,但牧秋月怎麽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喜歡吃麵條到了如此地步,‘這怎麽看都不像是喜歡吃麵條,這是麵條成癮了啊喂。’牧秋月眉頭緊鎖的在心裏琢磨著,一邊啜著自己碗裏的麵條,一邊盯著對麵正在認真吃麵條的花晴眉。
    就在牧秋月琢磨著吃完這頓早飯後,午飯該吃什麽的時候,通訊終端恰好響了起來。隨手在空中劃出操作界麵,來自醫院護士長的簡訊便自動播報在他的腦海裏。“牧先生,病人剛剛恢複了意識。”
    牧秋月聽到這意外之喜,連吃麵的速度都快了許多。幾口迅速吸完麵條,然後端起碗豪爽的將麵湯一飲而盡。“呼……”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後,牧秋月迎上花晴眉的視線開口道,“我們現在可以去醫院那邊撬點線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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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秋月站在‘聖·喬治生命技術集團附屬人類意識研究中心’的大牌子下麵,看了看晴空萬裏的天空,然後又看了看通信終端界麵上的時間,“4月28,哎……就歇了1天,這幾天這麽折騰我還想多躺一會。”
    “你現在隻是被我暫時保釋出來而已,這事情不盡早處理完,你遲早得回柵欄後麵呆著。”花晴眉吐槽完一拍牧秋月的後背,“大男人的別一天到晚抱怨啦。”
    兩人剛走進醫院,就看到了正在前台的護士長。
    “來了來了,那個犯人現在還醒著嗎?”牧秋月一邊笑著朝護士長打招呼,一邊往通向犯人所在病房的走廊方向走去。
    護士長眨了眨眼,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們管理局剛剛不是派人過來轉移那個病人了嗎?”
    牧秋月停下腳步,一時間沒有理解對方的意思,“誰?”
    “就幾分鍾前有幾個人來這裏,說是把那個病人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而且還出示了你們管理局的證件。”護士長說著看向走廊方向。
    牧秋月和花晴眉對視一眼,二人心中頓時一沉。然後立刻在走廊上奔跑起來,從前台到那個病人所在的病房步行大概需要十來分鍾的時間。牧秋月自己沒有通知過任何管理局的人,而他也同樣沒有得到羅根的通知,要麽是第三管理局派人轉移犯人這件事連羅根也不知道,要麽就是對方壓根不是第三管理局的人員。
    當然,羅根因為某種機緣巧合的原因不知道轉移的事情又或者沒來得及通知牧秋月,這也是有可能的。但牧秋月還是決定做最保險的行動,哪怕是最後鬧了個烏龍也比事後懊悔要好得多。
    繞過第二個走廊的轉角,牧秋月與花晴眉就看到了4個穿著管理局製服的人正推著犯人的病床。雙方視線撞上的一瞬間,牧秋月當即就認定了這4個人絕不是第三管理局的人,因為對方明明是來執行外勤任務卻穿的是人事科的製服,更何況這4個所謂的第三管理局人員,牧秋月是一個都不認識。
    牧秋月攔住身旁差點跑過頭的花晴眉,然後一邊伸手摸向口袋裏的卡片一邊開口想要詢問,“你們……”話還沒說完,牧秋月就看到對方一個個麵無表情的衣服下麵摸出了手槍。
    在一個又一個外勤任務裏磨練出來的潛意識反應,讓牧秋月的身體再一次搶在他的意識之前做出了應對。4名假管理局人員扣下扳機之前,牧秋月就已經先一步撲向花晴眉,然後兩個人滾作一團的退回到了剛才轉角處。
    能量子彈唰唰唰的從牧秋月二人躲藏的拐角處掠過,走廊在哭喊聲與驚叫聲中亂作一團,“這群瘋子。”牧秋月看著護士、病人、醫生都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他一邊咬牙切齒的從喉嚨裏擠出聲音,一邊把光芒閃爍中的卡片按在臉上。
    【烈陽行者】
    金色光輝響應著牧秋月的意誌從體內迸發而出然後覆蓋全身,牧秋月用手臂擋住臉部,硬頂著高能激光灼燒軀體的疼痛衝向對方。經過這幾天的休息,帝神君後遺症帶來的深度虛弱感已經消退的差不多了,當然這也是因為當時牧秋月全程都把帝神君模式壓製在可控的範圍裏,才能讓自己的身體沒有承受過多地負擔。
    “嗚……”牧秋月悶哼著被對方掏出來的一把中型能量槍械給擊退了,雖然現在他已經擺脫了帝神君模式後遺症的影響,可以再次使用烈陽行者,但是身體上的一些疲勞感並未徹底消失,這一丁點的虛弱感雖然不至於讓烈陽行者無法啟動,但足以讓烈陽行者的增幅效果大打折扣。
    對方的目的顯然不是與牧秋月血拚到底,趁著剛才牽製射擊與周遭的混亂,4人已經帶著犯人從走廊的另一頭逃走了。“切。”牧秋月伸手抹了抹手臂上的焦黑痕跡,這是剛才被高能激光命中的地方,對於這種能量型攻擊,烈陽行者的防護效果似乎遠不如它對各種純粹物理斬切和物理衝擊的抵抗效果。
    花晴眉一聽到槍擊聲停止了,就立刻牆壁後跑了出來。牧秋月對著花晴眉一招手,然後將其攔腰抱起便追向那4人退走的方向。由於身處醫院,即使處在烈陽行者的狀態,牧秋月也無法盡情施展拳腳,甚至連奔跑的速度也要盡量控製住,不然以他現在的狀態,稍微過度用力一下都有可能踏穿地板、撞碎牆壁。
    終於,牧秋月一路躲閃著走廊裏的人群,一路順著那4人逃走的方向衝出了醫院的另一個出口,當即就看到犯人被2人粗魯的丟進裝甲車裏。“喂!”牧秋月剛想追上開走的裝甲車,卻突然察覺到一股勁風朝著自己的後腦勺襲來。牧秋月下意識的想用右拳回擊,結果便是上一秒還被他用手臂夾在腰間的花晴眉在驚叫中被甩飛了出去。“牧!秋!月!!!!”
    牧秋月眼角微微抽搐的繼續揮出右拳,反正甩都甩出去過了,他決定這會還是先應付麵前這個同樣開啟了烈陽行者的麻煩角色再說。但是牧秋月在被動之下應急揮出的一拳不僅沒能命中對方,反而還被對方抓住了手臂。下一秒,牧秋月用力一拉手臂,連帶著自己整個人向上衝起,直接一擊膝撞頂在了麵前敵人的下巴上。
    轟隆一聲,偽裝成管理局人員的男子整個人像個火箭似的沿著背後大樓的外牆向上滑去,一口氣把正麵外牆拉出一道巨大的豁口。牧秋月揉了揉手臂,從剛才被對方抓住手臂時他就察覺到了雙方之間存在著力量差距,即使同樣都是烈陽行者的使用者,但是基礎體力的差距也會影響到烈陽行者加持後的增幅效果。
    牧秋月後退幾步與對方拉開距離,剛才那種程度的衝擊根本無法突破烈陽行者對使用者的保護。嵌在外牆上的男子一如牧秋月估計的那樣跳了下來,對方身上覆蓋著的烈陽行者光輝與牧秋月的同樣熾烈。
    “你先去追逃走的人,我隨後跟上。”牧秋月喊話的時候也依舊盯著麵前的男子,他明白對方的目的就是斷後,絕不會輕易讓他們離開這裏。
    不遠處的花晴眉一邊吐著嘴裏的沙土,一邊揉著肩膀站了起來,聽到牧秋月的喊話後,她看了眼男子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迅速跑向醫院的正門。那3個綁架了待審犯人的家夥是開著裝甲車離開的,花晴眉自然沒傻到隻靠自己兩條腿去追車,她目前首要任務就是先去搞一輛追擊用的交通工具。
    見到花晴眉跑走,男子立刻就想追上去,但是這一次雙方角色互換,輪到了牧秋月上前纏住他了。“哎喲喲,在我們之間的事情處理完之前,你可別想隨隨便便打擾我搭檔的工作啊。”牧秋月邊說著邊一拳轟向男子的後背。
    麵對另一個烈陽行者使用者的攻擊,就如牧秋月最開始的反應那般,男子也是隻能被迫閃避或還擊。烈陽行者發動後,使用者不論是被物質子彈擊中還是被砸進金屬板裏麵,這些純粹的物理方式都幾乎無法對烈陽行者保護下的能力者造成有效損傷。但如果是同為烈陽行者的能力者揮出來的拳頭,卻可以有效的破開受擊者身上的烈陽行者加護,隻有超界能力才能對抗超界能力,這是能力者間的共同認知。
    男子也在剛才的交手中發現自己在力量上占據著優勢,但這也不代表他用後背接下牧秋月一拳後還能安然無恙。
    牧秋月的這一拳隻是佯攻,他認定了麵前這個男子必然會轉身反擊。於是在牧秋月看到男子一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回過身體,他當機立斷的啟動了多元驅動並開始製造分身,兩道分身出現在高高躍起的牧秋月下方,然後一左一右的拉住他的雙腿向下一扯。借著分身的幫助,牧秋月巧妙地錯開了男子的回身一拳,同時又趁著對方出拳時而敞開的胸口一拳印出。
    轟的一聲,男子的身體猶如一根深深紮根在泥土之下的老樹。他整個人維持著站立姿態,但是軀體卻在牧秋月拳勢的巨大衝擊下向後滑出了數米遠,水泥地麵就像是被兩根金屬樁狠狠地犁過了一樣留下深深的劃痕。
    “哼。”男子捂住胸口,胸口上拳印附近被震開的金色輝光正在重新覆蓋起來,剛才牧秋月的那一拳對他造成了切實傷害,巨大的衝擊力仿佛從胸口貫徹到了骨髓裏麵一樣,軀體裏的骨骼與髒器似乎都還在震顫著。這就是一名烈陽行者受到了另一名烈陽行者實打實攻擊後的感受,在麵對大部分超界能力的時候,烈陽行者都有著令能力者絕望的全角度防禦能力。但是在對上另一個烈陽行者的時候,這種防禦能力卻沒有那麽的明顯了。
    牧秋月自己作為烈陽行者的使用者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深知這個能力的缺點,眼下他和麵前這個男子的對抗必須要謹慎小心,雙方同為烈陽行者意味著他們都有著在時機恰當的情況下將對方一擊斃命的能力。一個搞不好,牧秋月的職務就能按照管理局的慣例連升三級了,不過那職務等級升級後的豐厚待遇可就和死人無關了。
    牧秋月全神戒備,小心的更換了一下架勢。就在這個瞬間,男子身形一動。牧秋月也迅速的做出反應,麵對對方朝著自己左側麵頰轟來的拳頭,他立刻向後仰頭,整個人仿佛要向後麵躺倒一般。男子當即變招,左掌抵住右拳,右肘狠狠地砸向牧秋月正麵大開的胸口。眼見著對方的肘擊越來越近,兩個分身出現在牧秋月的後方,然後左右分別拽住他的胳膊一齊向後拖拉了一下。借著分身調整軌跡,牧秋月像一條泥鰍似的貼著地麵向後一滑,同時還不忘頂出一記膝蓋,恰到好處的衝擊在男子的後臂中段,瓦解了對方的肘擊動作。
    牧秋月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重新擺出架勢,而男子也越發謹慎地對待起他麵前這個近年來在道上比較出名的‘白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