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屈神火 第七十八章 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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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獸並不準備給牧秋月更多的思考與準備時間,隻見一道黑影從其身後竄出,然後以擊穿萬物的氣勢紮向了牧秋月。
這一次,牧秋月終於勉強看到了那黑影的真麵目——那是一根從王獸身後衍生出來的細長物體。‘尾巴?’牧秋月看著沒能擊穿自己劍閣的王獸尾巴再次於眨眼之間收了回去。但是將那樣的東西稱作尾巴,在牧秋月看來還是有些違和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速度快到離譜的細長物體並非是完整連續的整體。
趁著對方攻擊的間隙,牧秋月迅速在腦海中分析起剛才驚鴻一瞥時進入腦中的畫麵。雖然在那種極速下,牧秋月不可能清楚地看到黑影本體的全部細節,但是那黑影一節一節之間斷開的模樣確實能夠清楚看見的。簡直就像是一根原本完整無缺的鞭子,被規則的切成了一段一段,然後又被按照順序的排成了一道弧線。
牧秋月麵具上的雙眸亮光一閃,他一邊將腦海中的思緒放到第二位,一邊謹慎地控製著遊離出劍閣的三柄自由態劍刃迎擊敵人的攻擊。不過說是攻擊,實際上也隻是先前那條王獸尾巴的重複突刺罷了;這種陰險又迅速的攻擊雖然在初見時給了牧秋月不小的麻煩,但是在他有心防備的情況下,其威脅性已經大大的降低了。
在對麵幾次攻擊後,牧秋月已經確定對方的那根尾巴是不可能擊穿劍閣的;按理來說,在明確了自己不會因為對方的攻擊受傷後,這場戰鬥的結局應當不再具有懸念。但實際上,讓牧秋月納悶的一點是,他與對方一樣,自己的攻擊也無法對王獸造成任何損傷。
不過,雖然牧秋月與王獸雙方之間都無法有效攻擊對方,但是在防禦的機製上卻還是有明顯不同的;牧秋月是利用劍閣的堅固特性來抵抗王獸尾巴的直接攻擊,而王獸則是利用那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的尾巴將來襲的劍刃一個個抽飛;一個是打不穿,一個是打不到,雖然方法不同,但結果都是一樣的惱火。
當然,這種狀況注定不可能持續,先不提王獸那根揮的風生水起的分離式尾巴還能甩多久,但牧秋月非常清楚自己持續役使劍主的時間即將到達極限,再不中斷劍主讓自己喘口氣,他就得生生被憋死了;不過由於他現在處於以太軀體狀態,以太軀體不用呼吸空氣,但是卻需要通過類似於呼吸的動作來與以太界進行能量循環,劍主的副作用也能以匹配以太軀體特性的形式來發動。在長時間驅使劍主的狀態下,牧秋月的以太軀體狀況正在變得越來越差,就像人類窒息會導致昏厥與死亡,以太軀體在長時間中斷能量循環的情況下也會出現嚴重的後果。
牧秋月是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下定決心認真且全力的使用劍主對敵,竟然會被莫名其妙的拖進了持久戰裏,這種戰況是劍主最難以應對的。‘這斷成幾節的尾巴太棘手了,不解決這玩意,我的劍刃根本碰不到王獸的軀體。’牧秋月強忍著劍主副作用帶來的越來越強烈的痛苦感覺,一邊用逐漸昏沉下來的腦袋拚命思考。
‘尾巴……分隔……速度……’隨著牧秋月的思維狀態直線下降,負熵劍刃也開始受到了明顯的影響,長時間的中斷軀體的能量循環已經讓牧秋月難以維持正常的理性與邏輯思維。‘沒辦法了……’牧秋月一狠心,趁著尾巴的攻擊間隙解除了劍主。隨著以太軀體的能量循環恢複正常,牧秋月頓時有種起死回生般地舒暢感覺,仿佛身體各處都活了過來。但他明白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刻,幾乎是在解除了劍主的瞬間,牧秋月再次啟動了烈陽行者。
“嗚。”牧秋月繃緊了身體為接下來的衝擊做好準備,當然,他不是為了那根朝著他腦門插過來的致命尾巴做準備,而是為了自己的下一個行動做準備。
牧秋月一邊忍受著巨大到仿佛以肉身撞在全力前進的火車頭上的恐怖衝擊力,一邊在心中感慨這是他這輩子製造光錐最快的一次。
解除劍主是為了脫離‘窒息’這個副作用,同時也是為了空出足夠的精神力來使用其他超界能力;而在準備階段結束後,牧秋月使用樂園製造接觸麵積巨大的光錐作為彈射器,把自己這個重新套上了烈陽行者的人肉炮彈給發射出去。這一套動作是牧秋月在窒息帶來的瀕死感中靈光一閃想出來的瘋狂點子;首先,一旦解除了劍主,那麽作為劍主延伸技能的劍閣自然也會被一同消除,而麵對王獸的攻擊,不論是樂園還是烈陽行者大概率是不可能從正麵接下這種高強度攻擊的。於是牧秋月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主動脫離對方的攻擊範圍,或者暫時避開對方的攻擊軌跡;確定了這個思路後,使用光錐來把自己撞出去的這個點子也就自然而然的冒了出來。當然,如果不是因為劍主的副作用持續太久,害的牧秋月有點兩條腿發軟無法奔跑,不然他直接在啟動烈陽行者後利用其增幅的軀體迅速脫離戰線倒是更為簡單的方法。
不過,這個計劃裏真正麻煩的地方不在於使用光錐攻擊自己,而在於該給與自身多大的衝擊力才能夠及時的避開那根尾巴的攻擊,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去判斷分析,牧秋月相信自己是可以給出一個最佳答案的;可在這種眨一下眼就會被打爆腦袋的刹那之間,他可沒那個能力精心計算了,在這緊要關頭,牧秋月隻能相信烈陽行者能保住自己的狗命了。
牧秋月幾乎是毫無保留的讓光錐以此刻能夠發揮出來的最大速度衝擊在了自己的正麵身體上,即使是有著烈陽行者這種強大的能力保護著他的軀體,那種巨大的衝擊力也仍舊讓他感受到了明顯的痛感;毫無疑問,如果他沒有發動烈陽行者,那他此刻就已經被自己的光錐撞成碎片了。當然,這也不僅僅是烈陽行者的功勞,牧秋月有意的擴大了光錐的體積,撞擊他的光錐接觸麵已經比他整個人都要大了,一定程度上分散掉的壓力也顯著緩解了牧秋月自身承受的力量。
至於此刻計策成功施展出來的牧秋月,則如同一個逆行而上的流星向著空中射去。1秒鍾的時間,他就已經和原先所站的位置拉開了數百米的距離,而此刻身體上的殘餘動能已經消耗殆盡,他任由自己的身體再次被以太界的重力捕獲、然後落下。比起發射上去的速度,此刻牧秋月下落的速度可是要慢得多,但這正是牧秋月期望的結果,趁著落下的幾秒時間裏,他迅速的將身體從劍主的副作用裏調整過來,同時還通過重新思敏迅捷腦袋思考王獸的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