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縣衙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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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裝扮停當,便悄悄潛入縣衙內。華雄宇悄悄地示意玉笙跟著他走,玉笙也不遠不近地跟他走進了後院。兩人直奔李老爺和靈塵的住處,因為隻有在這裏才知道,衙役口中的李小姐是不是靈塵。來到一個精致的小院子,隻見裏麵正屋亮著微弱的燈光,燈影下有一個微微哭泣的倩影,像極了靈塵。玉笙禁不住上前要推門而入,卻被華雄宇一把拉住,說道:“小子別激動,以防有詐。”
玉笙緩過神來,說道:“那怎麽辦?”
華雄宇說道:“我們等到這一院子的人都睡著了,再進去看,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讓其他人睡得更熟點。”隻見華雄宇手裏捏著一個長長的小竹棍,轉身就上了屋簷,消失在黑夜裏。
玉笙靜靜地躲在屋外的假石山中,愣愣地看著那一抹隨著燈光晃動的倩影,心裏盡可能地壓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真的是她嗎?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問著。突然,不遠處傳來幾聲淒厲的笑聲,玉笙全身一震,那是鬼厲笑的笑聲呀!似乎那鬼魅已經站在了旁邊,而屋內的倩影哭聲更甚了且微微的顫抖著,玉笙不覺心頭一熱,想都沒想就衝進了靈塵的房間,一把就抓住燈下倩影的手,說道:“別怕,我在這兒”。
可是身後的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聲聲的呼救:“來人呀,賊人在這裏!”
玉笙一驚,回眸一看,這那裏是靈塵,隻是一個個子與靈塵相近的瘦弱女子。這女子一聲聲的呼救,換來的是大批的衙役出現在了屋內和院子中,玉笙此時真是有說不出的懊惱。
而正忙著吹迷煙的華雄宇先是聽到了古怪的笑聲,後又遠遠地看到大批的衙役將玉笙圍在了中間,頓足道:“這臭小子,怎麽這麽衝動呀,真是色迷心智”。不得以,隻得混在衙役的後麵伺機而動。
衙役中走出一人,隻見此人中等身材,年紀約在四十多歲,一副官家的打扮。此人緩緩走向玉笙,上下打量了玉笙一番,說道:“大膽賊人,怎敢夜闖縣衙,還私闖小姐閨房。”
此時的玉笙也不驚慌,鎮定地淡淡一笑,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子,說道:“她根本就不是靈塵小姐。”
那人反問道:“哦,你見過靈塵?”
玉笙對著中年人抱拳行禮道:“李老爺,請您救救靈塵小姐吧”
李老爺冷笑道:“你是何人?從實招來。”
玉笙定了定神,說道:“小人隻是濟民堂的夥計,那日不巧被那鬼魅連同靈塵小姐一起帶走,今日一早來府衙報案卻被衙役擋在了外麵。”
李老爺冷眼看了玉笙一眼,轉身問道:“可有此事?誰將他攔在外麵的?”
張頭領忙上來回話道:“老爺,是那幾個剛來的兄弟,不太清楚老爺的吩咐,把這位兄弟擋在府衙外。”
李老爺“嗯”了一聲,對玉笙說道:“小兄弟,可否到屋裏一敘。”說完,李老爺將手一揮,讓所有衙役退下,對玉笙身後的女子說道:“秋嬋,你也來”。說完便引著玉笙走向後廳,華雄宇見狀隻得悄悄地隨著衙役一起退出,緩緩走在後麵,等繞到走廊拐角處時,華雄宇一個閃身飛上了屋簷去找尋玉笙的蹤影。
玉笙跟隨著李老爺來到了後廳,坐下後,李老爺向玉笙說道:“小兄弟貴姓?”
玉笙拱了拱手,回道:“在下隻是濟民堂的一名夥計,名叫玉笙。”
李老爺問道:“你的師父是白正伯吧?”
玉笙愣了一下,拱手說道:“白正伯正是家師,不知李老爺如何識得我師父?”
李老爺說道:“嗬嗬,我與白兄是早年的朋友,請代問你家師父好。”
玉笙回禮道:“我代家師問李老爺好!”
李老爺微微一笑,轉而問道:“玉兄弟是如何認識小女的?小女現下不知安否?”
玉笙忙道:“李老爺,我和小姐被江湖中的鬼厲笑劫持到了城外司徒家的荒宅……”還未等玉笙說完,李老爺一聽到“司徒家的荒宅”臉色刷地變得蒼白,身子“嗖”地站了起來,手緊緊地握住椅子的扶手。
他顫聲道:“你,你怎麽會知道那個鬼宅!”。
李老爺的變化也讓玉笙頗感詫異,說道:“我有時會去荒宅練功,因為那裏人少,不易被打擾,所以知道……”
李老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看了許久,問道:“誰告訴你那是司徒家的荒宅?你,你就沒有見到什麽不尋常的?”
玉笙傻傻地望著李老爺的緊張,他不解為什麽這位父母官會有如此的反應,心裏暗暗地在想:難道李老爺真的以前與鬼魅有血海深仇?難道這裏麵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玉笙定了定,說道:“在下並未發現什麽異常,隻是鬼厲笑讓我帶話給老爺,讓您去荒宅救靈塵小姐”。
李老爺冷眼望著玉笙,顫聲道:“去荒宅,為什麽要去荒宅?這鬼厲笑是誰?為什麽會在荒宅出現?讓本老爺去救靈塵,怎麽救?本老爺能救得了靈塵嗎?”李老爺這一連串的問題和過激的反應,讓玉笙非常疑惑,這不是一個為人父母會說出來的話,難道他真是鬼厲笑口中那十惡不赦的滅門仇人嗎?不少的疑問在玉笙的心裏翻滾著。
隻聽李老爺突然輕蔑地望著玉笙說道:“壯士既然是白大俠的高徒,卻為何舍棄小女這麽一個弱女子不顧,自己逃了回來,未免有失白大俠的顏麵!”
玉笙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他“噔”地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玉笙不是貪生怕死之徒,也不會辱沒師門的名頭,我已經將鬼厲笑的話傳給老爺您了,我這就去尋找這鬼魅與小姐的藏身之處。”說完,轉身便走出了大廳。
可當玉笙剛走出大廳時,便感到身後生風,還未反應過來,背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掌。張鋪頭這一掌如是在平時也不能將玉笙怎樣,無奈玉笙傷重未痊愈又加之身中劇毒,一掌之下,玉笙口吐鮮血搖搖欲墜,他艱難地抬起手指著李老爺和張捕頭,說道:“為什麽,為什麽偷襲我。”
李老爺慢慢走了上來,冷冷一笑道:“想走?你當本老爺的衙門是茶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玉笙怒從心來,雙眼已開始模糊,恨恨地含糊道:“我,我,看錯……你……了”說完便倒地昏死過去。
張捕頭用腳踢了踢玉笙,笑道:“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呀?老爺,要不要把這小子直接放大牢?”
李老爺走近,看了一眼玉笙,說道:“不,把這小子搬到廂房去,再讓秋嬋去伺候他。”
張捕頭“啊!”了一聲,十分詫異地望著縣衙老爺,李老爺冷笑著罵道:“笨蛋,對於白正伯,我們還是要做點樣子的,明白嗎?”
張捕頭似乎還是不太明白地看著李老爺,後又“喔”了一聲,接著問道:“那小姐怎麽辦?”
李老爺幽幽地望著天上的月牙,淡淡地歎道:“你帶些人夜裏秘密去查一下司徒家的宅子,無論死活都帶回來……一切就看她的命了,誰叫她身上也流著那人的血……”說道這兒,李老爺狠狠地咬著牙,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樣子著實地嚇人,連張捕頭都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當所有人離開後,華雄宇悄悄從廳外的屋簷上下來,他暗自思量:玉笙現在看來不會有事,且他身上的傷也不易行動……這縣衙老爺絕對不是個好東西,隻是這裏麵到底是怎麽回事?白正伯不是自居俠士嗎,怎麽會和這縣衙老爺有交情,且似乎這李老爺還很忌憚於他呢?嗬嗬,弄不好又是一個偽君子……看來指望官府放人是有點不太可能了,玉笙現在又無法動彈,隻能先他們一步找到那靈塵小姐,以此來換回自己被抓的弟兄。華雄宇想到這兒,冷笑了一聲,縱身上了屋簷,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