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節 為靈塵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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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的拓跋鴻煊一路上也是心情難以平複,一會兒為靈塵不忘玉笙而感到欣喜若狂,一會兒又為靈塵總是對自己那麽有禮而心生鬱悶,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了。回到住處後,匆匆收拾了一下,便看到隱。隱向拓跋鴻煊回報了一下自己在縣衙大牢看到的,並從看守的口中得知,在牢裏被關著的是鬼蜮鬼使之一的鬼厲笑,而另一個消息則讓拓跋鴻煊不由地一驚,原來鬼厲笑的真名是司徒誌明,原司徒山莊的主人,也是靈塵的親生父親。
    聽到這樣的消息,拓跋鴻煊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鎮靜了一會兒,才問道:“靈塵小姐知不知道?”
    隱搖了搖頭,說道:“屬下認為靈塵小姐可能不知,因為今日張鋪頭好像喝醉了,去牢裏故意羞辱鬼厲笑時,屬下在暗處聽到的,而當時沒有其他人在場”
    “他們原話是如何說的?”拓跋鴻煊急問道。於是,隱便將自己記得的大致說了一遍,從這對話中,拓跋鴻煊大致可聽出一些線索,那就是:當年的司徒誌明不僅富足一方,取得嬌妻並從嬌妻的娘家得到一副舉世名畫,似乎這幅畫中暗藏玄機並引起一些人的貪念,其中就包括了本是靠司徒家扶持才考中舉人的李老爺、當時任知州的賈老爺和另一位官場紅人,不僅如此,好像李老爺還對司徒誌明的妻子心懷不軌。於是,這三人安了一個罪名給司徒誌明,並導致整個司徒家家人被殺,家產被貪墨。而司徒誌明的妻子也在浩劫中被殺,當時留下一女隻滿五歲左右。
    麵對這樣的人間悲劇,拓跋鴻煊閉上眼睛,深深地為靈塵心痛不已,想不到她的身世也這般的淒涼,與自己還真是一對天涯淪落人,再回想密室中鬼厲笑那怪異的舉動和匪夷所思的情緒變化,又真真地為這個男人感到心痛和歎息。當拓跋鴻煊再次睜開眼睛時,眼中閃爍的是狠戾的光芒,冷冷地說道:“李老爺這些人,可惡至極,不除不足以明天理”。
    聞言,隱忙道:“少主是否要讓人就這樣解決這些人?”
    拓跋鴻煊冷冷一笑,說道:“不,那樣太便宜這些人了,要死也要讓他們死得遺臭萬年……”。
    此時的拓跋鴻煊全身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冷峻之情不由言表。隨後,拓跋鴻煊又問道:“殤那邊有消息了嗎?”
    隱忙道:“殤說桂陽王與栄王曆來對立,書信已到了桂陽王手中,再加上火鳳他們的行動,一時之間,朝廷幾派勢力相爭不下,估計朝廷這幾日就會派出欽差了”。
    拓跋鴻煊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嗯,讓殤加快動作,我今晚就直接從荒宅處去與火鳳他們匯合,畢竟明日回城咱們還是要大張旗鼓地回來,對了,今晚你去丐幫一趟,告訴華舵主,讓丐幫的弟兄為陳廷之宣傳一番,特別強調一下此次三江縣之行,陳家已擁有了江南三分之一的鹽貨生意,而其他的商家也有意與陳家聯合發展”。
    “是,少主”說完,隱便領命出去了。丐幫不僅收集信息是一流的,散布消息也是一流的,還沒有等“陳廷之”回到這縣城,關於他的才能就早早有了定義,也使得陳家頓時聲名鵲起。
    休息了大半天後的拓跋鴻煊在夜幕降臨後又匆匆趕往城外的荒宅,今夜他並沒有去打擾靈塵,隻是遠遠地站在樹梢上靜靜地看著她陪著她,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告訴她鬼厲笑和她的真實關係?不,現在他還無法去告訴她,他不想她在這樣的環境下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打擊,他能做的就是替她保護好鬼厲笑的安全和救她出來。似乎心有靈犀一般,今夜的靈塵也靜靜地坐在窗前,側身靠著窗欄,默默地望著遠方的明月,不知在想什麽。兩人就這樣一內一外,靜靜相守。
    這日的縣城格外的熱鬧,李老爺不知是從那裏聽到關於陳廷之在三江縣的豐功偉績,居然毫無預兆地率領著眾衙役出城去迎接陳廷之的歸來,而兩邊也擠滿了圍觀的百姓。拓跋鴻煊與一眾護衛在離城還有五裏地的小山丘上就看到了城門口的熱鬧,不由地皺眉冷笑道:“李老爺如此的架勢,今日的城門不好進呀”說完,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當拓跋鴻煊翻身下馬站在城門口時,李老爺馬上上去拱手道:“陳公子,此趟三江縣之行辛苦了”。
    拓跋鴻煊也假裝慌亂地忙回禮道:“李老爺真是客氣了,陳某一介平民,怎敢勞老爺如此大禮在此等候呀”說話之間似乎頗為恭敬。
    李老爺心中暗喜,喜這陳廷之比較知禮,也暗暗盤算著接下來所要談論的事情。於是,他親切地拉住“陳廷之”的手說道:“陳公子不用多禮了,我已在醉仙樓擺好接風宴,不知可否賞臉呀?”
    拓跋鴻煊不動聲色地讓自己的護衛回住所休息,又看似十分恭敬地回道:“李老爺盛情難卻呀,陳某怎敢不從,請”。
    縣老爺也高興地忙一邊帶路一邊說道:“請請請”說完還不忘看似親切地拉著拓跋鴻煊的手大步向醉仙樓走去,那樣的意氣風發,好似他已經拿到了江南所有鹽貨生意的主導權一般。
    剛到醉仙樓,賈正秋的公子賈仁善也迎出了酒樓,拓跋鴻煊一看心裏真是忍不住地咬牙罵道:這真是狼狽為奸的關係呀。而再上到雅間時,卻看到白卿卿也在那裏,不由地微微皺眉,心裏暗罵這小師妹怎麽老跟這些人混在一起。於是,拓跋鴻煊麵露冷色地說道:“怎麽白小姐也在這裏呀?”。
    覺察到異樣的李老爺忙解釋道:“有佳人相陪,這酒不是會喝得更歡快嗎?”
    這話讓拓跋鴻煊心裏更惱火了,這不是讓小師妹做陪酒女嗎?當下便冷了臉,說道:“如果白小姐在此,那麽,李老爺、賈公子,我們就改日再聚吧”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不明緣由的縣老爺忙一把拉住正欲離開的拓跋鴻煊說道:“陳公子,陳公子,不要這樣嘛,可是白小姐得罪了公子?”
    而一旁的白卿卿也極度委屈地叫道:“陳公子怎麽就如此不待見卿卿?”
    聞言,拓跋鴻煊轉身望著白卿卿,心裏暗罵這小師妹的愚蠢與虛榮,麵上也不給什麽好臉色地說道:“白小姐,你好歹也是出身清白之家,怎麽就如此地輕率而為,恕陳某見不得你”說著便扭頭就走,但又被李老爺和張捕頭給拉了回來。一旁的賈仁善眼中複雜地看著拓跋鴻煊和白卿卿,似乎想從中看到一些什麽,而白卿卿則氣得哭成一個淚人,雙眼通紅地望著拓跋鴻煊。
    這樣的處境讓李老爺也十分尷尬,臉色微沉地說道:“陳公子,白小姐隻是一介女流之輩,不知是什麽事如此得罪了公子呢?”看著一旁不斷哭泣的白卿卿,拓跋鴻煊真想讓她快點離去,少與李、賈二人來往,可她怎麽就不明白呢!再聽李老爺這麽一問,拓跋鴻煊猶豫了一會兒,冷冷地說道:“那就問問白小姐是否知道尊重別人和懂得禮節了?”
    拓跋鴻煊的話一出,李老爺就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白卿卿,而賈仁善則刷地一下臉就黑了。
    白卿卿則滿臉通紅的喃喃說道:“我,我哪裏不懂了?那日早上我隻是想去送送你,這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