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節 化境中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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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那童子也不客氣,指著旁邊的食物,說道:“師祖讓我帶點吃的給你,我看你困在裏麵很長時間了,我也餓了,就吃了一點,剩下的你就將就著吃吧”。
拓跋鴻煊點點頭,說了句“多謝”,便將童子留下的玉米饅頭吃掉。童子蹦蹦跳跳地坐到他身旁,一邊看著他吃饅頭,一邊問道:“你在‘空’裏麵悟道功法了嗎?”。
拓跋鴻煊略微愣了一會兒,說道:“好像沒有,隻是經曆了一些東西,五味雜陳了一番!”
那童子搖著頭,說道:“唉,居然什麽也沒學會,那你怎麽出來的?”
拓跋鴻煊說道:“我隻是想著黃沙和幻象都是不真實的,就這樣出來了”
童子看著他嗬嗬地笑了起來,說道:“那你還沒悟出功法?”
拓跋鴻煊皺著眉頭問道:“這位小前輩能提點一下晚輩嗎?”
童子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說道:“不能,各人的道各人悟,你的事關我屁事!走了,等會兒師祖會來找你的!”,說完,蹦蹦跳跳地走了。
拓跋鴻煊看著遠去的童子,無奈地笑了笑,是呀,各人的路各人走,他人如何能替你走!想到這兒,拓跋鴻煊盤膝而坐,開啟羽境,此時,他似乎發現自己的羽境變化更加自如了,但自己心裏還是缺了什麽,一時之間,又無法說清楚,剛剛的經曆似乎沒有在山洞中所得到的功法那麽清晰,到底是什麽讓自己無法看清楚!
不多時,東方吐白,金色的陽光照亮大地,了然子笑著走了過來。拓跋鴻煊忙起身,拱手行禮,說道:“前輩!”。
了然子點點頭,笑道:“祝賀尊主出了這‘空’海”。
拓跋鴻煊無奈地笑道:“前輩,晚輩雖然出了這幻象,但似乎心裏還是不太清晰,前輩可否指點一二!”
了然子微微一笑,說道:“世間一切幻象均由內心欲望所構建,尊主能走出這‘空’海,就應該明白一切皆空的道理,走,我們去看看那桃林,如何?”。說完,便徑直向桃林走去。
拓跋鴻煊也不好再說心中的疑惑,隻得跟著了然子走向桃林。整個桃林美輪美奐,如粉色的浮雲留戀於山穀之間,此時,了然子突然回頭看著拓跋鴻煊,說道:“尊主,可否在這桃林中找到自己認為最真實的一朵”。拓跋鴻煊微微一笑,點點頭,走進了桃花林。
當有人走進桃林時,桃花隨風飛舞,片片的粉紅圍繞在拓跋鴻煊身旁,似真似幻,如同點點星光,一時之間,拓跋鴻煊在‘空’海之中看到的幻象又隨著花瓣出現在自己的周圍,但已不是那麽真實了。拓跋鴻煊盤膝而坐,靜靜地閉上眼睛,想通過靜心來判斷風中真實的花朵。
時間不斷地流逝,可無論拓跋鴻煊怎麽去傾聽,都無法辨別風中的花朵。無奈,他隻能睜開眼睛,一躍而起,靜靜地觀察周圍飛舞的花朵,當他想要觸碰花瓣時,花瓣突然急速旋轉了起來。在花的漩渦中,他似乎看到一個閃光的亮點,拓跋鴻煊很自信地認為這個亮點就是真實的存在,於是,他一躍而起想要抓住那朵閃亮的花,可整個花瓣卻似乎突然有了生命,急速地避開。
拓跋鴻煊展開功法也以快速的身法追逐那花朵,而花瓣群則以輕柔和快速的身形避開他的追擊,無論拓跋鴻煊身法有多快,花瓣都能避開。無奈,拓跋鴻煊隻得又停下來思索如何拿到那朵閃亮的花兒。隨後,他張開羽境,讓羽境變成細微的水滴,快速地射向花瓣,一些花瓣被羽境幻化的水滴粘上掉落在地。但大部分花瓣依舊躲過了攻擊。拓跋鴻煊依法嚐試幾次,依舊不能抓到自己心目中的花朵,輕歎道:“這到底是要訓練什麽功法呀!”。
拓跋鴻煊盤膝坐下,休整和思考了許久,才又呆呆地看著這些如同有生命的花瓣,此時,他看到身旁的一隻蝴蝶,飛落在樹枝上,煽動著自己的翅膀。拓跋鴻煊心中一動,想到:花不動是因為有樹木的依附,沒了依附的花瓣才會隨風飛舞。想到這兒,他以羽境為地,真元為苗,催生出巨大的樹形羽境。說來也奇怪,因為,真元的誘惑,所有的花瓣居然慢慢飛到了樹幹上。拓跋鴻煊一躍而起,一把拿到了那閃亮的花朵。他仔細觀看著這朵花,晶瑩剔透,美麗異常,像極了靈塵在自己心中的感覺。
此時,花霧散去,了然子和徐福笑著走了過來,拓跋鴻煊欣喜地將手中的花遞過去。了然子看了一眼花,微微一笑,說道:“尊主,認為這朵花是真實的花嗎?”。
拓跋鴻煊笑道:“我心中最美的花就是它,所以,我認為這是真實的!”
了然子嗬嗬一笑,說道:“是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為心所觀!”
一旁的徐福也說道:“尊主,年輕有為,希望在日後的修行中能不斷精進,了悟師尊給您的三道題:幻、空和真”。
拓跋鴻煊忙拱手謝道:“多謝二位前輩的點撥,讓晚輩受益匪淺”。
了然子微笑道:“尊主,三日之約已然到了離別之時,寇道長已在前方等待,我會讓童子送二位出去。臨別在即,我隻想再對尊主說一句話:一切萬物都是空的,但正因為空才能幻化出萬物,無論是空還是有,必然存真!希望尊主用心領悟!”
拓跋鴻煊忙拱手致謝,跪拜道別,隨後跟著童子走向遠方。
看著遠去的拓跋鴻煊,徐福緩緩地搖頭道:“這孩子資質不錯呀,就是正邪之心皆有,這以後的坎坷不知道會幻化為什麽,是另一個幽天皇還是……”!
了然子抬起手,看著手中拓跋鴻煊選定的花朵,此時,美麗的花朵突然變成虛無,不由地也輕歎道:“世事難料,徒兒,你怎麽認為他會是第二個幽天皇?”。
徐福看著拓跋鴻煊背影說道:“在‘空’海中,這孩子對情和權似乎看得有點重,特別是情,他之所以能闖過‘空’海,都是記住師尊您說的萬事萬物皆為空的提示,強行將一切視為空,這樣才度過‘空’海,而不是真正明白空的含義!”。
了然子點點頭,輕歎道:“是呀!這在‘真’裏麵尤為突出。雖然說他內心此刻依舊美麗,但卻太隨性而為,忽略真的本質”。
徐福又接著問道:“師尊,那要不要讓他留下一直跟著我們修行,從而避免他行差踏錯”。
了然子搖搖頭,說道:“不,很多事情應該順其自然,留下他,留不下他該麵對的事和人,一切隨緣吧,無論將來他是悟道還是成魔,是世間的劫還是福,你我皆不可太多幹涉”。
徐福點點頭,拱手說道:“是,師傅……隻是,那幽天皇又會怎樣?”
了然子淡淡一笑,說道:“藏玉呀!……他和這孩子的緣分才剛剛開始,他倆兒的命途不好說,也不可說,也許天意就是要讓他們成為彼此的劫和契機”。
徐福又點點頭,說道:“那師傅不想出去看看現在的世間嗎?”
聞言,了然子嗬嗬一笑,說道:“徒兒,想念世間了嗎?”
徐福叩首回道:“滄海桑田,外麵早已不是徒兒所知道的世間了,當然,徒兒也有點好奇”
了然子哈哈大笑道:“原來徒兒是憋壞了呀!想出去透透氣?”
徐福老臉一紅,拱手說道:“徒兒,隻是好奇,徒兒一切聽師傅的”
了然子長歎一聲,說道:“是呀,這仙境確實是清秀避世的好地方,但塵世修行也是大道所在,也罷,時候到了,為師會帶著你們出去看看,看看這世間變成什麽樣了!”。
聞言,徐福跪下向了然子行禮,隨後和了然子一起目送著拓跋鴻煊和寇謙之離開武藏仙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