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節 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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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毒尊說道:“尊主,這個您可以問問右王和山下關押著的那位!我隻是記得年輕時,我的師傅洞窟老人曾經說過玉家有一種毛針秘術可以封存人的記憶和改變人的相貌,但本性是無法改變的;我記得當時我還問師傅,這種秘術從何而來,師傅說他是在師祖的一本記錄本裏看到過,其中還提到另一種秘術,叫塑術,可以將一個人的相貌和記憶進行永遠的修改,而不需要毛針!”。
聞言,眾人沉默了,金道子摸著腦袋,讚道:“乖乖,這秘術真不可思議呀!”
拓跋鴻煊問道:“前輩,那如何辨別這人呢?”
毒尊歎道:“我師尊也不知道,玉家的毛針是可以用強大的真氣逼出,但這塑術如果真的存在就太可怕了,怕隻有十分親近之人才能辨別吧!”。
這時,藥穀子看著拓跋鴻煊嚷道:“我說小子,你天天跟我徒弟黏在一起,你應該是最能辨別真偽的人呀!到底這個雲秀和那個死掉的“靈塵”是怎麽回事?你倒是說說看呀!”。
毒尊也點頭道:“尊主,你不妨說一下你心中的看法,不要去想什麽禮法道德,隻是憑心而論!”
拓跋鴻煊深深歎了口氣,說道:“這也是我心裏最看不明白的地方,以前的靈塵可愛大方,善良正直,也勇敢果斷;而從梨園溪穀回來後的靈塵總給我一種完全相反的感覺,我覺得可能是因為那臉傷才會這樣吧!”。
毒尊插話道:“我倒是覺得靈塵即便是被毀容,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以她的個性隻要你對她的愛不變,帶個麵紗也無所謂,不可能會性情大變!”。
藥穀子點頭道:“我也這麽認為,我的小靈塵是最堅強的,即便是你這小子變心了,她也不會去傷害別人,這個事大大地有問題!”
此時,隱插話道:“我不想說死人的壞話,但我也覺得那個死去的姑娘不像靈塵小姐,她好像總叫尊主‘我的尊主’,總是對尊主小心翼翼,好像要隨時看得見尊主,好像從來沒有展示過她的醫術,對別人非常苛刻惡毒,跟以前的靈塵小姐一點都不像,除了那半張臉!”
一時之間,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述了許多自己的感受,拓跋鴻煊聽著,心中似乎也舒緩了許多,隻是不停的有個聲音在問自己:難道雲秀才是靈塵?這是真的嗎?
這時,毒尊說道:“尊主,看來您也不必太過悲傷,這個死去的姑娘很大可能不是靈塵,而那個雲秀姑娘是不是靈塵,現在還不好說,都需要證據和更多的事來證明。另外,尊主,這江湖密令已經發出,您打算如何處理這事?”
拓跋鴻煊冷冷地說道:“既然發了,就不用撤,加大懸賞,要活捉!但誰若傷害了目標,就不要怪我滅他全族!”。此話一出,眾人都感到拓跋鴻煊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一時之間,眾人都默不做聲,而毒尊則斜著眼睛打量著拓跋鴻煊,心中不免有點擔心,他覺得這次見到的尊主也有很大的變化,變得有點冷酷和狠厲了。
這時,拓跋鴻煊突然對隱說道:“隱,你想說什麽?”
隱一驚,沒想到自己欲言又止的神態居然沒逃過尊主的法眼,於是,戰戰兢兢地說道:“我,我是想說,尊主,你們猜測雲秀姑娘有可能是靈塵,那巫鹹會不會是火鳳?他(她)兩個是一起失蹤的呀!”。
毒尊點點頭,說道:“嗯,還別說,雲秀姑娘那護衛的性子倒還真有幾分火鳳的感覺!”
拓跋鴻煊此刻心中有點亂,眾人說的這些都是自己曾經設想過的,但他對巫鹹的感覺似乎又有點不同於其他人,他明顯地可以感覺到巫鹹對赫連雲秀的好不止是忠心,還有更多的愛護與眷戀;而火鳳則沒有這樣的情感,所以,對這兩個人的背景,拓跋鴻煊也有點迷茫。
拓跋鴻煊獨自一人坐到亥時便一個飛身出了別院,在一個隱蔽的山林中,四個冰魄魅者早已等候在那裏,此時,迎麵走來一位老者,東離歌和中行天拜首道:“徒兒參見師傅!”。深夜到來的古鬆上人擺了擺手,讓徒兒們都起來,又走到拓跋鴻煊麵前拱手道:“古鬆,參見尊主!”。
拓跋鴻煊扶起古鬆上人,說道:“何事讓上人親自跑一趟!”
古鬆上人神情嚴肅地讓所有冰魄魅者都到外圍守候,自己則一臉凝重地說道:“我們找到青鶴上人的遺體了!”。
拓跋鴻煊一驚,忙問道:“青鶴上人不是與西楓宇在一起閉關休養嗎?”
古鬆上人答道:“那個青鶴上人是假的,雲燕巢所有的信息判定,這個假的青鶴上人怕是渡空靈!”
拓跋鴻煊皺著眉頭問道:“你們是如何找到青鶴上人的遺骸?又如何判定的?”
古鬆上人於是將雲燕巢重新核查梨園溪穀所有的機關密道,發現一些以前沒有注意的地方,找到穀內最大隱秘所在,其中發現青鶴上人的遺骸被冰棺保護起來,通過各種雲燕巢中的檢查與驗證,判定冰棺中的人確實是青鶴上人。
此時,古鬆上人又說道:“另外在穀主隱藏的密室中,我們發現了渡空靈存在的痕跡,所以,雲燕巢有了兩個猜想!”。
拓跋鴻煊點點頭,問道:“兩個什麽樣的猜想?”
古鬆上人說道:“第一個,穀主元寵夫人就是渡空靈;第二個,穀主和青鶴上人都是被渡空靈所害,那麽梨園溪穀就是一個為尊主布置好的局”。
拓跋鴻煊也有這種感覺,現在回想當日與藥穀子冒險闖穀,確實像入了一個局,都被人算計了,如果是這樣,那麽,那個自己所救的“靈塵”應該是這個局裏麵最大的疑點,而自己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隻聽,古鬆上人接著說道:“如果,元寵夫人就是渡空靈,但她又是青鶴上人的師兄,那麽,青鶴上人以往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師妹的身份?知道多少?如果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是不是元寵夫人殺人滅口,又假扮成現在的青鶴上人,那她的目的是什麽?如果元寵夫人不是渡空靈,那她是生是死呢,為何隻見青鶴上人的遺骸,而不見她的呢?”。
拓跋鴻煊點點頭,思索了片刻,說道:“我覺得這個穀主應該有很多事瞞著自己的師兄,青鶴上人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才被殺的,隻是,這個元寵夫人真的能殺害青鶴上人嗎?對了,渡空靈有什麽特點?這個元寵夫人又有什麽獨特之處?上人能跟我講講嗎?”。
古鬆上人點點頭,分別介紹道:“渡空靈是幽天皇手下最為神秘的一人,幾乎很少露麵,就是自己的主子都要比這個渡空靈出現的次數多。我們信息對渡空靈的描繪是極度神秘,功法隻是比幽天皇略遜一點,且精通奇門遁甲之術,這一點從整個梨園溪穀就可以看得出來。而元寵夫人,她不僅是青鶴上人的師兄,也是藥穀子的師傅和戀人,醫藥之精天下無雙。隻是,據說藥穀子拒絕了元寵夫人,並離開了她,從此,元寵夫人不願踏出溪穀半步。而青鶴上人則每隔一段時間就去探望這位師妹!”。
拓跋鴻煊沉思一會兒,說道:“我那日見到的青鶴上人似乎無意之間確實有少許‘女兒’姿態,如果說那個假冒的青鶴上人真是元寵夫人所扮,那麽,藥穀子前輩就是最好去測試這個假扮者的人選,隻是,要不動聲色,恰到好處地去試探。等我考慮一下要如何去試探!另外,我們可以猜測一下,我覺得青鶴上人不太可能是元寵夫人所殺,很可能是其他人或者是其他原因,要能殺得了青鶴上人的,怕天下沒幾個,你我心中應該都有這麽一個懷疑對象!”。
古鬆上人點點頭,聽拓跋鴻煊接著說道:“即便青鶴上人不是元寵夫人所殺,但必然與她有關。是什麽事或者人可以讓她對自己師兄的死視而不見,甚至是裝作師兄的樣子來騙我們,那麽可能的原因,第一就是她不得不這麽做,能逼迫她的絕對是她無法對抗的人或者事;第二,就是她有所圖,她想通過這事得到她所要的。那麽,最合乎邏輯的推理應該就是元寵夫人極大可能就是渡空靈,而這個身份是連青鶴上人和藥穀子都不知道的,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天下隻有她自己和幽天皇,也隻有幽天皇可以給她如此大的壓力或者恐懼,讓她放棄一切,或者說不得不再次與之為伍!”。
古鬆上人不斷地稱是,點頭說道:“尊主說的有理!看來青鶴兄真的是才知道這個事就……”
拓跋鴻煊也深深歎了口氣說道:“對於自己關心的人來說,再聰明的人也會犯糊塗,誰也不例外!”
這時,古鬆上人又問道:“尊主,幽天皇是不是也在此處?”
拓跋鴻煊點點頭,說道:“是呀,一天忙著舍粥舍餃子給窮人!嗬嗬,真是個多變的主兒!”
古鬆上人笑道:“這還是老夫第一次聽說幽天皇會如此好心腸!”
拓跋鴻煊說道:“是呀,…… 對了,你把長老會中的古玉子也提上來,成為上人吧,雲燕巢事務繁忙,多個人多個幫手!給那個假青鶴上人傳個話,讓他到盛樂等我!”
古鬆上人忙拱手說道:“古鬆代師弟古玉謝過尊主,我這就安排人去傳話!”,說完,對著拓跋鴻煊行了個禮,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天上明亮的星辰,拓跋鴻煊不盡對著自己冷笑了起來,罵道:“真是當事者迷呀,梨園溪穀如此蹊蹺的局,漏洞那麽多,居然還會毫無懷疑地鑽進去,現在想想,那個姑娘真的一點都不像靈塵,除了那半張臉,什麽都不像呀!當時為什麽就那麽堅定地認為她就是塵兒呢?到底雲秀是不是靈塵呢?是不是自己太過感情用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