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療傷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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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這邊有個重傷的孩子,你快用你的金瘡藥給他止止血!”


    聽見喊聲,何晨迅速將躺在凳子上的傷腿大叔放下,朝著喊聲傳來的方向趕去。


    已經換回原本裝扮的他,一手葫蘆一手白布,細看側躺在樓梯旁邊的少年,驚哀道:


    “哎呀,這,腹腔有沒有被劈開?!若是開膛了活命的幾率就少了!”


    “沒有沒有,我小心看過了,但是這孩子腰腹到腿都被砍傷,傷口難合難止啊。”


    “沒傷到內髒都還好,我來上藥包紮。來個人,給這孩子喂點雞湯!”


    “小郎中,雞湯還沒燉好!”


    “那就喂熱水!撒些鹽在裏麵,速速送來!”


    ......


    就在一刻鍾之前,一位蒙麵人許以重金,招人治療落林客棧之中的傷者。


    並且當場當眾,拿出五十兩白銀嵌入了落林客棧的招牌之中,以之為治傷診金。


    這個消息,立刻將周遭的醫館大夫全都引了過來,療傷救人以分診金。


    持著“治病救人”幡子的何晨,便是路過周遭,知道此事之後,趕著來療傷救人的。


    最開始的時候,其他大夫還很排斥這個明顯年紀小的郎中,以為他就是來混診金,救不了人。


    結果,何晨這個小郎中,三下兩下,便展現出對外傷的驚人判斷診療能力,而且用出了效果遠超尋常的金瘡藥。


    醫術造不得假,藥效更裝不出來。


    有了這般的手藝展現之後,周遭的大夫立刻便承認了何晨這個遊方郎中。


    乃至於他們帶來的夥計,也聽從何晨的安排,被支使著忙得團團轉。


    在這個過程之中,從來沒治過多少人的何晨,可謂狠狠感受了一把當大夫的滋味:


    “卡察!”


    “啊!”


    “正骨好了,趕緊來人拿木條過來,眼皮子下麵沒活兒嗎?!”


    “還有,給他綁上腿之後就送他到邊上坐著去,喊得這麽中氣十足,別在這兒占位置!”


    “哪兒還有傷者?”


    “小大夫,這邊有個內腑傷到了的!”


    ......


    被炸山幫、潮浪派肆虐過的客棧,各種傷患都有。


    最簡單的,自然是被砍了一兩刀的人。


    這種盡管流血甚多,乃至於好些人在大夫趕來之前,已經流血而死,但總體來說處理起來簡單。


    大夫能做的,便是給他們止血包紮,喂些補血益氣的東西,剩下的便是療養的事兒了。


    不複雜的傷勢,學徒、夥計,都能上手處理,給他們醫館藥鋪爭診金。


    然後,便是摔斷骨頭,亦或者不知道怎麽脫臼的人。


    這些就複雜一些了,得大夫才能處置,乃至於一些主疾病的年輕大夫,還處理不了,隻能讓其他人來處理。


    而最難最危險的,便是內髒受傷,亦或頭顱傷損的。


    這樣的傷患就不是簡單包紮正骨能夠處理,又要脈診又要觸診,診斷明白之後,還得開方熬藥,可謂最費工夫。


    能做骨科的大夫,對這樣的傷患基本都是避之而不及,也就何晨以及另外一個大夫處理。


    這落林客棧裏上上下下,大堂樓上,各個角落裏沒死的加起來,能有八十多個傷患。


    就算後麵又來了三個醫館的大夫,也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才處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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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都已是晚飯的飯點兒了。


    明明醫術乃是技術活兒,但在場的所有人,從大夫到學徒到夥計,一個個全都氣喘籲籲。


    初春還寒的時候,所有人額上都有汗水,一看便知,無一人偷閑躲懶。


    “諸位,當下本應以後續診療為主,然雖醫者皆有仁心,診金卻需分勻,如此醫道方昌,在下以為......”


    ......


    療傷結束,自然便到了分診金的時候。


    何晨並未多爭,但五十兩的紋銀,最後分下來,卻有足足十一兩三錢的銀子分到了他的手上。


    當然,與之相應的,便是這些傷患都被其他醫館藥鋪接走,以做後續診療,何晨一個都沒有接手,全部推辭。


    盡管何晨,不,盡管蒙麵內功高手給出的診金隻有五十兩,但能夠住客棧的客人,自然也不是一窮二白之人。


    潮浪派在落林客棧肆意砍殺,但卻並未如何劫掠,賬房處的銀錢雖被順帶拿走,但客人們所住之處卻並未搜刮。


    甚至,這些被砍翻在地的客人,身上的荷包都還在呢。


    後續治療上,這些傷患能給出的診費,哪怕不如這五十兩紋銀,也絕不是小數目。


    將這麽多後續診金拱手相讓的何晨,自然得到了周遭大夫的一致熱情:


    “小郎中,你這一手跌打損傷著實精妙得緊啊,日後有閑,多去我守仁堂交流指點啊。”


    “小郎中,剛才那個傷者多虧有你幫忙,但有采買草藥之需,盡管來我芝草齋,不管多少藥草,我隻收七成銀錢!”


    “小兄弟,剛剛......”


    ......


    以杏林規矩與眾大夫暢聊一番之後,何晨便以體乏肚餓為由,向眾人告辭而去。


    離開了客棧的他,在附近成衣鋪子買了身外袍,將染血的外衣換下,又在邊上買了個竹簍子裝髒衣服。


    持著“治病救人”幡,何晨饒了兩個偏僻的巷子,見到無人跟蹤後,便提著起碼二三十斤的竹簍子,以及同樣不輕的藥簍,順著大道往前。


    悅來客棧。


    與當初落林客棧差不多的價格,差不多的氛圍,讓何晨選擇了在此入住。


    等他放好東西,點好晚飯的肉食,何晨便聽見,周遭桌上的江湖人全都在聊今日他所住客棧之事。


    “你也聽說了?哎呀,那炸山幫的人,硬是殺進了潮浪派的門派駐地,聽說駐地的好些門派家屬當場就被炸山幫的人屠了!”


    “嘿,聽說潮浪派有高人相助,不僅幫他們把炸山幫幫主等人毒翻,還留了信件提醒他們炸山幫偷襲他們駐地這事兒呢!”


    “是啊,炸山幫殺進駐地的高手在官府以及其他門派援兵的圍攻下,死了十多個!”


    “就潮浪派有高人相助?你不知道吧,前腳潮浪派的高手去追殺炸山幫的高手,後腳潮浪派的弟子們就被神秘高手斬斷了手筋!好家夥,三四十個弟子,全廢了!”


    “那個不是說是落林客棧逃出來的高手幹的麽?”


    “唉,說起來這兩家真不是東西,我把兄弟三姑父家的表親正好就在落林客棧裏,你不知道,那叫一個慘啊......”


    ......


    何晨聽著這些話語,咬著牙一口吞下茶水。


    甘甜,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