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木接過瓷瓶，湊近鼻子嗅了嗅丹香，眉頭一挑看了陳然一眼，想說什麽遲疑了下又沒說，幹脆取出一顆吞了下去，細細感悟。
    試藥自然是知道藥效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丹藥在張青木的腹部發生藥力，張青木平靜的表情很快就是一愣。
    緊接著就是一瞪眼，似乎是遇到了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眉頭漸漸擰起，擰的很緊。
    這益氣丹的效果怎麽會如此之好？好到他不能理解。
    他急忙從瓷瓶中又拿出一顆丹藥吞進肚子，很快便急不可耐的問向陳然：“你怎麽做到的？”
    “就是這麽做到的。”
    陳然無辜的指了指丹爐，“丹老，我煉丹的時候您可是全程在場。”
    “不可能啊。”
    張青木低聲喃喃，翻來覆去的想都百思不得其解，幹脆又拿出一顆丹藥吞下腹。
    仍然想不通，幹脆把一瓶剩餘的丹藥都吃了下去，好似要找到其中一顆廢丹，又好似要找到其中的隱秘。
    弟子看的抓耳撓腮。
    急死了！
    你倒是說話啊！
    到底有什麽不可能的？
    “丹老，到底怎麽樣啊？”有弟子忍不住問道。
    “對啊，他的煉丹水平怎麽樣啊？”
    張青木怔了怔，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這益氣丹他來煉都不可能煉的出來。
    難道和他們說陳然的煉丹術比我的還要高？
    看了眼陳然，他挑眉輕咳一聲：“不錯。”
    “真不錯啊？.....”幾個弟子聞言悵然若失。
    “你怎麽做到的？”張青木看向陳然的眼裏有著火熱光芒。
    益氣丹練了這麽多年，宗門裏的配方流程還是他改良的。
    如果陳然隻是煉的比他改良的好一點點，他可以接受，說不定人外有人。
    但這好的也確實太多了。
    這煉丹術不簡單！
    張青木現在再看陳然，就感覺陳然身上的鎮定氣息特別不一般，一看就有大家風範。
    丹爐炸了絲毫不慌，反觀自己的弟子開口就是攀咬，顯得既小人又無恥。
    同樣一件事處事方式一對比，高下立判。
    什麽好心放進來，這種話也想瞞過他？
    當築基期傻的麽？
    張青木上下打量陳然，不愧是丹藥世家出身，雖然落魄，但這氣質絕對沒錯。
    “你們知道他這益氣丹的效果麽？”張青木對著弟子賣起了關子。
    我們怎麽知道，都被你吃了...“弟子不知。”
    “藥效是你們練得兩倍。”張青木眼神意味深長。
    “不可能！”
    “怎麽可能！”
    幾個弟子異口同聲。
    “草藥就是這些草藥，配方也是這個配方，怎麽可能同樣的東西煉出兩倍效力的藥來？”
    四個弟子之中，陳然見過的胡有為直接質問。
    都是煉丹師，這個信心還是有的，這話違背他們的認知。
    “你們還不信？自己吃了就知道了。”
    張青木對著陳然和藹一笑：“陳然小友，再練一次有沒有問題？”
    “可不敢這麽稱呼，丹老您是師叔。”
    陳然垂頭拱手：“至於煉丹當然可以。”
    “無妨。”張青木大手一揮：“丹藥世家，祖上肯定出過大人物，雖然如今落魄，但也自有身份。”
    張青木一本正經的維持著煉丹師的體麵。
    陳然隻是笑笑，也不多言。
    “那就煉吧，給他們也長長見識，看看什麽叫人外有人。”張青木和藹道。
    四個弟子表情有些拉胯，這等於就是在說他們不如陳然。
    “是。”
    接過張青木給的材料，陳然很快動手。
    行雲流水的煉丹過程，馬上就順利的再出一爐。
    “師兄。”陳然把丹藥衝四個弟子遞了過去。
    四個弟子神情嚴肅，每個人心裏都憋著一股氣，不服的氣。
    他們板著臉每人接了兩粒，像張青木一樣，先是嗅，然後再是嚐。
    緊接著就跟張青木剛才的一套動作表情一樣，瞪大眼，又急忙把手裏的一顆吃了進去。
    隨後統一的看著陳然，瞠目結舌。
    “服了沒？”張青木老神在在的看著眾弟子。
    眾弟子苦笑：“服了。”
    沒有什麽比親身體驗更來的震撼。
    藥材丹老親自給的，也是他們親眼看著放進去的，不會有假，除了手法，一點區別都沒有。
    可人家的藥效就是常規出品的兩倍。
    差距差的不是一倍啊，而是遙不可及。
    他們現在再看陳然多少有點尷尬。
    剛才貶的實在有點太狠。
    以為是個毛頭小子，結果是個高人，這怎麽辦？
    就知道嘴痛快，也不知道誰起的頭，簡直有辱斯文！
    偷偷看了張青木一眼，又收回目光。
    “剛才誰出言不遜的，道歉。”張青木板著臉喝道。
    眾弟子對著陳然拱手，陳然立馬抬手製止。
    “哎，不必了。”
    “是我炸了爐在先，怎麽好意思讓眾位師兄向我道歉，些許口舌之快，不必放在心裏。”
    眾弟子頓時心情舒坦，對著陳然麵露微笑。
    不錯，心胸寬廣識時務，這人能處。
    “倒不如請各位師兄一人給我一份氣血丹的材料吧，大家以丹會友。”陳然笑眯眯道。
    眾弟子表情逐漸凝固。
    寧願道歉！
    氣血丹材料多貴啊，三個中品靈石。
    這家夥不是好人啊，臉厚心黑的緊。
    “你還會煉氣血丹？”張青木有著訝異。
    氣血丹因為要兼顧抗餓和補充氣血的功效，本質是上把辟穀丹和氣血藥混合在一起，不僅涉及的藥材種類眾多，手續也繁雜。
    就連丹峰也隻有親傳弟子才會煉。
    內門弟子的成丹率太低，每煉一次都是虧本。
    “會，但是弟子空有傳承並無實際經驗，弟子這次來其實就是因為氣血丹的事。”
    陳然把煉體的事由講了下。
    張青木倒是知道陳然煉體這事，畢竟他當時在場。
    “那你們就一人給一份吧，就當...以丹會友。”
    張青木衝陳然微笑點頭，不愧是丹藥世家出身，做事就是文雅。
    “是。”四個弟子心裏隻覺得肉痛。
    陳然愉快的收到四份氣血丹材料，至於對麵的四個弟子，那就愛莫能助了，嘴巴爽了，總得付出點代價。
    不過他拿出一份，看向四位弟子：“不知哪位師兄能幫我演示一遍，也好讓我趁機熟悉一下流程，師弟生怕浪費。”
    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人吭聲。
    張青木輕笑：“他們都不行，這丹隻有親傳來煉才能保證成丹率。”
    陳然聞言默默的看了眼胡有為，感情你開高價是為了做二道販子有的賺？
    胡有為眼觀鼻鼻觀心老神在在，隻是鞋子裏，腳趾使勁進行抓地活動。
    “那就我......”
    張青木剛想說那就我幫你來練，一想不對。
    有陳然的珠玉在前，萬一他沒出十顆，他臉往哪放？
    雖然這件事概率很低，但是萬一呢？
    想到這，他便說道：“那就我幫你喊個親傳過來，你們溝通溝通，以丹會友。”
    “全聽丹老安排。”
    陳然恭敬拱手，“丹老，等待的時間，能否讓弟子看一下宗門內的氣血丹煉製手法，弟子也想多學習學習。”
    “恐怕沒你家傳的好。”張青木一笑，甩了個玉簡過來。
    陳然沉浸心思到玉簡，等記住手法就退了出來。
    心裏微微一笑。
    這下蛋的雞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