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回 憑什麽我不能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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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明珠站在落地窗前呆了快半個小時,她抬起手來用力在臉上抹了一把,轉身上樓。
    四點半,薑明珠在距離萬華三公裏左右的商場停下。
    她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翻出了梁聰的號碼撥了出去。
    嘟了很久才接通,那邊梁聰壓著聲音「薑小姐,你找我。」
    薑明珠「周禮今天下班去哪裏?」
    薑明珠的問題直接給梁聰整不會了,他停頓幾秒,pu飛速運轉。
    梁聰「周總今天沒來公司。」
    薑明珠「他在哪裏?」
    梁聰「周總好像身體不舒服,可能是前段時間累到了,這幾天在家休息。」
    頓了頓,梁聰補充「禦水灣。」
    薑明珠「謝謝梁助,你忙。」
    梁聰看著屏幕上的通話記錄思量一番之後還是給周禮打了電話。
    但是沒人接。
    梁聰打了三次都是一樣的結果,最後隻能發一條微信給他。
    【周總,薑小姐剛才打電話問你,我如實告知了。】
    周禮應該是沒在看手機,但梁聰這工作是做到位了。
    放下手機以後,梁聰還在回味薑明珠剛才的話。
    薑明珠對周禮直呼其名,聽起來兩個人並沒有斷幹淨,周禮難道是怕薑明珠在萬華待著被周家人盯上,所以才把人弄走的麽?
    梁聰猛地想起在周禮西裝兜裏發現的那張購物小票——蛋糕不會是給薑明珠買的吧?
    ——
    周禮第一次受這麽嚴重的皮外傷,掛彩程度嚴重,又是跟原野打的,說出去惹人笑話。
    徐斯衍昨天晚上就把醫院那邊的人都封了口。
    忙完工作,徐斯衍就帶著外服藥來了禦水灣探望周禮。
    周禮穿著黑色的衛衣,下麵一條灰色運動褲,臉上的淤青比昨天還要嚴重。
    徐斯衍把藥交給周禮「外服的消炎藥,防傷口感染的。」
    周禮「哦。」
    他的聲音聽起來無精打采的,眼神也很空洞,徐斯衍擔憂地問「你頭疼不疼?要不我帶你去做個腦震蕩檢查吧。」
    周禮「沒事。」
    徐斯衍「……」
    周禮「你還有事麽,沒事就走。」
    徐斯衍停在周禮麵前,凝著他看了許久之後還是問了「四哥,你和原野到底是為什麽動手的?」
    徐斯衍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
    他聞聲看過去,「我去吧。」
    周禮這樣子開門了被人看見也不合適。
    徐斯衍走上前開了門,看到門口站著的薑明珠之後驀地一僵,眼神都定住了。
    薑明珠直接推開徐斯衍大步走進去,徐斯衍關上門,目睹著她走到周禮麵前。
    薑明珠一眼就看到了周禮額頭上的紗布和臉上的傷,他嘴角破相很嚴重,眼角也有些青。
    看起來很狼狽。
    周禮的視線陰沉得不像話,他盯著薑明珠冷冷地質問「誰讓你來的。」
    薑明珠發出了一聲諷刺的笑。
    氣氛劍拔弩張,兩人對視之間仿佛都有火光在迸射,硝煙四起。
    徐斯衍看得一頭霧水。
    薑明珠氣勢洶洶地過來找周禮,是因為知道他和原野打架的事情、來為原野出頭的?
    正這麽想著,徐斯衍就聽見一道清脆的耳光聲。
    他定睛一看,是薑明珠朝著周禮的臉上甩了一個耳光。
    周禮原本就掛彩的臉上又多了一個手印,他的麵色比剛才還要陰森
    。
    周禮掃了一眼薑明珠的手,「來替原野出氣的?」
    薑明珠「玩我很有意思吧?」
    兩個人完全是各問各的,思維不在同一個緯度,徐斯衍都看出來他們說的不是一回事了。
    很顯然周禮也認為薑明珠是為了替原野出頭過來的。
    但並不是。
    周禮垂下睫毛看著她發紅的掌心「把話說清楚。」
    薑明珠「你這麽聰明的人,還會理解不了我的意思嗎,周總。」
    周禮的眉心跳了一下「不要陰陽怪氣。」
    薑明珠「你早就知道我為什麽接近你了。」
    周禮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徐斯衍在一旁聽得心跳飆升,眼底波濤洶湧。
    薑明珠「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哥哥是被詹語白害死的、也知道周夫人用的是我哥哥的腎。」
    周禮照舊不說話。
    薑明珠「我找你之前你已經和鄭凜敘達成合作了。」
    周禮不意外薑明珠會知道這件事情。
    她從他這裏拿到合作協議之後肯定會找鄭凜敘,按她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和鄭凜敘說她做出了怎樣的妥協。
    周禮在薑明珠咄咄逼人的視線下,淡淡地說「嗯。」
    他表現得越淡定,薑明珠就越崩潰,她再次揚起手臂要打他,周禮這次直接抓住她的雙腕,將人緊緊鎖在懷裏。
    薑明珠拚了命地掙紮「放開我,你真惡心,卑鄙下流!」
    她這一次表現得比之前還要過激,罵的時候眼淚也隨之掉了下來,像是受了什麽巨大的羞辱一樣。
    周禮「你冷靜一點。」
    薑明珠「看著我自以為是卻被你玩得團團轉,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周禮「你先找上我的。」
    薑明珠「你說得對,我活該,誰讓我先心懷不軌想利用你呢,我他媽犯賤就活該被人耍,你周禮是什麽人怎麽可能被我算計。」
    周禮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抖,有控製不住的趨勢。
    他又把胳膊收緊了一些,沉著嗓音提醒她「薑明珠,你需要冷靜。」
    「你以為我想找你嗎?」薑明珠什麽都聽不進去,她的眼淚不斷往下流,頭漸漸垂了下去。
    徐斯衍站在薑明珠背後,清楚地看到了她顫抖肩膀,幅度越來越大。
    客廳一片死寂,隻聽得到她壓抑的抽噎聲,像是快要背過氣了。
    周禮動手要去給薑明珠擦眼淚。
    「我恨你們。」她忽然的一句話,讓周禮的手僵在原地。
    「對啊,我不該想著算計你,可是詹語白為什麽要算計我哥哥呢?因為他沒權沒勢又善良,就要被摘掉一顆腎再拋棄嗎?」
    「你們所有人都風風光光地活著,可是他呢?」薑明珠已經快要喘不上氣了,聲音嘶啞又扭曲,「他永遠不會回來陪我了,我沒有哥哥了……憑什麽我不能報複?」
    周禮目光複雜地看著她,額頭血管暴起。
    他動了動嘴唇,話還沒說出口,薑明珠身體一軟,倒在了他懷裏。
    不遠處的徐斯衍看到這一幕馬上跑了過來「我送她去醫院。」
    。